第39章 谁给你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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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秋阳脸色骤变，正要运气却发现肩头一股强劲的气息罩下，竟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放开我们谷主！”
另外二人见此疾喝一声，提剑就刺！
“花拳绣腿！”
秦飞盏嘴角挑出冷笑，已然借势跃起，落地瞬间连踢出数脚。
二人只觉劲风席面，连忙后退躲避。
谁料，秦飞盏却没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转身之际拔出林秋阳腰间的长剑，朝二人腰间扫去。
两人愣神的瞬间，就觉腰间剧痛传来，而下一刻长剑已架到了林秋阳的肩上。
二人摔在地上，爬起来后却因忌惮不敢再出手，只能恶狠狠盯着秦飞盏。
秦飞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声音缓缓。
“林秋阳，小爷喊你一声谷主，你真当自己是棵葱了？”
林秋阳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心中惊骇不已，喉咙滚动了下。
“小……小侯爷，有话好说。”
秦飞盏眉头一挑，“说什么？”
“军饷是朝廷的，你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想染指，还敢当街拦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林秋阳，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说话间他腕间一震，长剑擦着林秋阳的脖间飞出，钉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林秋阳浑身发冷，就觉脖间微凉，一条极细的血线落出，他已然说不出话来。
他神情几变，出声道：“小侯爷，你误会了。”
“我今晚来，并不是为了军饷。”
“哦？”
秦飞
盏冷笑了声，淡淡道：“江湖规矩，手握天骄令便是武林盟主。”
“林秋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说话声音很轻，林秋阳闻声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好歹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侠客，怎么能向一个后辈行礼？！
更何况，他还是个纨绔！
可，可他的话没错。
天骄令一出，天下武林莫敢不从！
他……
林秋阳僵在原地，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许久之后狠狠咬牙朝秦飞盏施礼。
“拜见秦盟主。”
声音落下，另外两人瞠目结舌，已然说不出话来。
“不错。”
秦飞盏眉头一挑，笑眯眯地拍了拍林秋阳的肩。
“林谷主这么识相，本官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事也就算了。”
话罢，他冷哼了声，转身就走。
“等等。”
林秋阳连忙喊住了他。
“还有事？”
林秋阳平复着心绪，上前两步俯身施礼，压低了声音。
“秦盟主，请告知我父亲尸骨的下落。”
“你父亲的尸骨……”
秦飞盏侧头看他，不冷不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当年惹了谁。”
“徐……”
“不错。”
林秋阳愣了下，等他反应过来，秦飞盏已然离开了。
第二天夜幕落下时，秦飞盏一瘸一拐进了春花楼，心中不住肺腑秦修。
他真是疯了，居然下得去手。
余素蒙跟在身后，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道：“小侯爷，咱
们以后能低调点吗？老侯爷好歹也是沙场出身，下手重着呢。”
“哎哟，你个臭小子，也学会说教本少爷了？”
秦飞盏回头就去揍他，结果扯到了伤处，登时痛得龇牙咧嘴。
“痛死了我！”
余素蒙嘴角抽搐着，忙上前扶住他。
二人刚到了内院门口，便见老鸨甩着帕子热情地迎了上来，顺势攀住了秦飞盏的胳膊。
“哎呦，小侯爷，您可算是来了。”
秦飞盏顺手摸了她的玉臂，笑眯眯道：“张妈妈啊。”
“今儿个很热闹啊，这是有新花样？”
原主是春花楼和挽月楼的常客，自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是熟悉。
张妈妈笑了声，“小侯爷待会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其他姑娘也已围了过来。
秦飞盏的手从这个姑娘肩上划过，又落到那姑娘的脸蛋上，与众人调笑着，可谓如鱼得水。
“哟，这不是小侯爷吗？”
蔡胤怀里搂着个青衫女子，一只手在那姑娘的屁股上摸着。
“小侯爷订亲又官拜从三品，还以为你不会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了呢。”
他故意把这句话咬得很重，顿时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大秦律法虽未明言官员不得狎妓，但秦飞盏好歹是朝廷新秀，这般作为实在有损官德。
众人顿时小声议论了起来，而秦飞盏面不改色，挑了挑眉。
“是你这个不孝子啊。”
“你什么意思？”
秦飞盏嘴角勾起笑意，声
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你爹以权谋私，贪污，盗取军饷，害云州几万人饿死。如今他身在大牢，你这个做儿子的不给他准备后事，居然还有心情来春花楼。”
他略微顿了下，故作惋惜摇头。
“我要是你爹，早就气死了。”
“你！”
蔡胤那张油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气得浑身颤抖。
“秦飞盏，我跟你势不两立！”
蔡胤怒吼一声，抄起桌上的酒盏就朝秦飞盏打了过来。
然而他刚抬手，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秦飞盏手捻酒盏，跷着二郎腿扬了扬眉。
“杂碎，别打扰小爷的雅兴！”
雅间里坐着的非富即贵，自然知道蔡胤和魏诠下狱的事，当然也认识这位长安第一纨绔。
看到他进来，众人下意识地纷纷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招惹到这位瘟神。
蔡胤摔了个狗啃食，爬起来又想冲过来，却被人拦住拽到了一边。
此时台上锣鼓声起，一道妙曼的身影从三楼飞出，衣裙飘飘，宛若天外飞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女子朱唇轻启，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悠悠然然，听者无不心向往之，似乘云而起，下意识地起身朝着台前涌去，想一窥仙女容颜。
秦飞盏浅浅啜了口酒，眼间笑意凛凛。
众人如痴如醉，女子翩然落地，薄纱被风扬起。
墨发如瀑，峨眉弯弯，琼鼻挺巧，肤若凝脂。
那腰肢莲步
轻移间如风摆柳，脚踏之下好似玉足似是落在众人心头。
歌罢，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顿时掌声雷动。
“好，唱的实在太好了！”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歌声，给爷赏！”
众人情绪激动，蔡胤更甚。
他魂都快被勾走了，双眼放光高喊，“好好好！春花楼竟有这等绝色，小爷喜欢！”
银锭子，涂满金粉的纸笺，亦或是玉石玩物不断地落在台上。
女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目光落在秦飞盏身上时微微一愣，后又恢复了平静，微微垂眉。
秦飞盏……倒是好久不见啊。
众人情绪高涨，高呼声不断。
张妈妈满脸瞧着那如雨的打赏，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快速上台走到了林纾身侧。
“感谢诸位打赏，接下来哪位客官出价最高，今夜便是绯影的入幕之宾！”
声音落地，场中顿时沸腾了起来。
众人纷纷叫价，眼中按捺不住的贪淫。
“五百两！”
“六百！”
“我出七百！”
“九百！”
“……”
秦飞盏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声音缓缓。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蔡胤豁然起身，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众人见此都是一愣，纷纷看向二人，忘记了出价。
秦飞盏眉头微拢，声音冰冷。
“蔡冬瓜，谁给你的胆子，敢抢本少爷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