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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假装荀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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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秦飞盏眉头一拧,看向了正跟宋翎说话的许如昌。

衙役从地上爬起,洋洋得意道:“怕了吧?哼!”

“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公子是知府大人的儿子许宴。你袭击衙役,可是杀头的重罪!居然还敢冒充寻巡检御史,你等着全家抄斩吧!”

秦飞盏顿时乐了,“上一个像你这么嚣张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正当他要动手时,许如昌已朝这边看了过来。

见衙役等人身上有伤,他脸色微微变了。

“是何凶徒在此逞凶?!”

说着话,他背着手穿过人群,走到了巷子口,扫了一圈后,见地上脸肿得没个人样的居然是他儿子,顿时厉声道:“大胆!袭击衙役,此乃谋逆之举!”

“来人,全都抓回去!”

沈蔚然往秦飞盏身前一挡,沉声道:“明明是衙役殴打百姓,犯法在先,要抓的是他们!”

“刁民!”

许如昌冷哼一声,转而向宋翎俯身施礼。

“秦大人,宋大人,本官一向爱民如此,治下从未出现过欺压百姓的事。定是这年轻人胡作非为,被衙役当场撞见,反咬一口。”

他话里话外不提许宴的身份,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衙役和秦飞盏的冲突。

宋翎虽然有些顽固,但也听出了话外之音,皱眉看向秦飞盏。

“是吗?”

秦飞盏悄然摆手,示意他不要道破身份。

身侧易容成他的江潮音会意,摩挲着下巴笑道:“许知府为官清廉,明察秋毫早就传遍朝堂,肯定不会胡说。依本官看,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爹……”

许宴嘴角抽动着喊了声,却见许如昌脸色阴冷瞪了他一眼,立刻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便垂下头默声了。

秦飞盏看到这情形,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哟,怪不得你小子这么横,原来这位知府大人是你爹啊。”

一听个这话,许如昌脸色骤变。

“休要胡说!”

“本官出身书香门第,家规森严,又岂会任由孩儿这般纨绔,胡闹?”

他说话时目光从许宴身上扫过,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宴暗暗吞了口唾沫,悄悄打量了眼送宋翎和江潮音,摇头道:“我刚才那是胡诌的。你不也刚才还自称是四品御史吗?”

说完这话,他立时爬到宋翎脚边,紧紧抓着他的袍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宋翎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伸手拍了拍许宴的肩膀,点头道:“好,那就去府衙。”

秦飞盏嘴角翘出笑意,点头道:“去府衙啊,也行。”

他看向许宴,冷冷道:“你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欺负百姓的事实。这位宋大人一看就是京城来的,他一定会禀明圣上,严惩你们!”

“大胆!还敢非议圣上!”

许如昌上前一步,扬起手掌就要煽下,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一只靴子便踩在胸膛,压得他起不来身。

见此情景,围观的百姓发出一声惊呼,纷纷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可是知府,身旁几位又都是京城来的,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居然

敢当街殴打许如昌?!

许如昌更是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你居然敢动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飞盏点了点他的脑袋,似笑非笑道:“王法?我就是王法!”

“打你,那是轻的!”

闻言许如昌心中怒意更盛,可碍于宋翎和“秦飞盏”在,只能强忍着怒火。

更何况许宴刚才说得清楚,此人说他是四品御史……

冒充朝廷大员,那可是株连的大罪!

这人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

想到此处,许如昌当即连连摆手,叹气道:“年轻人啊,出了这样的事,是本官治下不严。就算你有委屈,也应该到了府衙再说。你这般对本官出手,只会加重罪责啊。”

秦飞盏听他这么说,心中暗暗冷笑。

能教出许宴这样狗仗人势的儿子,老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他面上却不做表露,抬脚松开许如昌,俯身将他扶起,轻轻拍着他身上的泥土。

“许知府,实在对不住,是在下鲁莽了。”

“大人说得对,这事咱们还是上公堂说吧。”

“他说的不错。”

江潮音摸着鼻子,朝宋翎看了眼,缓声笑道:“许大人,咱们还是先去府衙升堂。至于此人方才所为,到时候一并惩处就是。”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周围的百姓。

许如昌登时明白过来,忙不迭点头道:“小侯爷所言极是。”

“请吧。”

话虽如此说,可他眼底快速地掠过一丝凶狠,暗暗朝身后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众人见许如昌这般姿态,一个两个脸

上满是疑惑,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几个人真是京城来的大官吗?”

“看这样子应该是,这狗官这次是碰到硬茬了,不然怎么连儿子都不认呢?”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不然咱们有大.麻烦了。”

“要不,咱们也跟去看看?”

“走!”

众人浩浩荡荡往府衙赶去,两名赤甲卫悄然离队,钻入了人群中。

“威武……”

随着衙役们一声声庄严肃穆的喊声,老者和许宴等人都被带到了堂上。

许如昌躬身向宋翎和江潮音施礼,毕恭毕敬道:“二位大人从京城而来,官阶又比下官高,这案子还是二位大人主审吧。”

宋翎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摇头道:“我们虽然是京官,来临海是为调查陈年旧案。许大人是临海的父母官,自然由你主审,我们旁听就是。”

许如昌又提了两遍,被宋翎和江潮音断然拒绝,他便坐上了主审的位置,拾起惊堂木猛地一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秦飞盏和沈蔚然互相看了眼,面色坦然。

老者战战兢兢,声音都在发抖。

“我,我叫贺弘源,东街卖字画的。”

许宴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百姓,心里咯噔一下,紧张道:“我,我叫许安。”

“什么许安,明明是许宴!”

“连名字都作假,这是欺负外乡人吧!”

“我看许知府这是想让许宴跟他撇清关系,怕受到连累……”

百姓们议论纷纷,声音虽然很小,但秦飞盏等人都听在了耳中。

许如昌脸色有些难看,

又拍了下惊堂木。

“你们二人呢?”

秦飞盏路上就想好了对策,昂首挺胸应声道:“在下太学学子荀瑛,这位乃是我的书童荀巍。”

“什么?!”

许如昌闻言面色一僵,错愕地看着秦飞盏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荀瑛……

他早就听过这个名字。

可是,他此时不应该在陈国吗?

更何况,他记得荀瑛是个文弱书生,怎得功夫这么好?

许如昌心头诸多疑惑,面上却惊讶道:“原来是荀大学士之子,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大人谬赞。”

秦飞盏拱手,笑道:“大人还是先问案情吧。”

许如昌压着心头的疑虑,指向贺弘源。

“老人家,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弘源一听救他的年轻人是大官的儿子,顿时有了几分底气。

他遂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伏地磕头道:“大人,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朝廷又因受灾之事免了江南道今年的赋税和各种租子。许公子乃是乡试秀才,打我的人又是衙役,他们这般胡作非为,让百姓们怎么活啊!”

这话掷地有声,而秦飞盏接话道:“老人家说得不错。”

他扫了眼周围的百姓,一字一句道:“江南道受灾之初,圣上忧心,小侯爷秦飞盏率先提出捐银捐粮,为的是大秦百姓。减免赋税,乃是圣上仁德之举,临海虽离京都较远,但也是大秦治下。”

说到这里,他回头直视许如昌。

“难道,许大人认为临海山高皇帝远,可施行另一套律法?”

此话一出,众人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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