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周末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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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后课业十分繁忙,连续一周的专业课和选修课,还要补落下的作业。
只有放学时才能倒出时间来,联系傅老师。
往常从来没有看见未接来电不回的时候,这次给他打了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也不知道打回来。
要不是还没到周末,她真的很想迅速飞过去。
于是在又一个深夜,在他未接电话时,便将电话打给了游宴平。
徒弟接电话向来是很有速度的,哪怕才结束在南方省份的巡回演出。
“给师娘请安。”
“怎么这么贫?我是有事问你。”江时亦有时会庆幸自己内心强大,周末夫妻明明就很可怜了,还要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冷暴力。
“你师父最近又出差了吗?”
“不清楚欸,师娘。我不是他领导,他也不会事事都与我汇报。”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演出太忙,对师父疏于关心,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没有没有。”江时亦对于自己不确定的事,不想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只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那你这两天有给他打过电话吗?可以联系上他吗?”
“可以啊。我才给他打过电话呢。”游宴平说。
“跟他聊了一下姜渭城的事,我也很唏嘘,师弟这个事真是一言难尽。我对他既无奈又气愤,好在现在也算尘埃落定了。”
游宴平是真孝顺,不想看见任何人惹师父不高兴。如果还跟姜渭城纠缠不清,那他暂时放下演出,也要去跟师弟谈一谈,不要总惹师父不悦。
江时亦咬了咬牙,心里想着,这个老东西是越来越会了,将自己死死地拿捏住了。
电话电话不接,信息信息不回,妥妥的冷暴力逼分手的渣男啊。
若不是问游宴平一嘴,还以为他失踪了、或者被人绑架了呢。再不济,她就要考虑报警了。
“好,谢谢你,宴平,我现在知道了。”
游宴平本来就不放心,如今听她这个语气,只觉得更不对劲了。
又问:“真没事?”
“真没有,你放心吧。”江时亦挂了电话,又给傅砚清发了条信息。
【傅老师,您是回避依赖性人格吗。】
傅砚清看见这条消息了,彼时正坐在黄昏的家里,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片灰暗。
这几通电话他都看见了,只他不知该说什么,也没什么想说的,索性就没有接。
如今一样不知如何回复,回避依赖性人格是什么?斯德哥尔摩又是什么?就像年轻人热衷于讨论的血型和星座,他一概不懂。
有时他会觉得是否自己太激进,走错了路。以她这类年轻人为代表的,婚前性行为,对待性很随便,他真的接受不了,所以不该互相折磨。
江时亦在发完这条消息,再度石沉大海时,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这次他接了,听见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辛苦您嘞,您长手了哎?还知道接电话呢,看来我家老师不傻。”
傅砚清不说话,便听她静静抱怨: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消失,你个当高层的,不知道沟通的重要性?”
知道归知道,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从未把她当成工作,便没法那样平心静气的去处理。
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却频繁因为她而破功。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完,方缓缓问道:
“回避依赖性人格是什么?”
江时亦还以为要跟他大吵三百回合,哪知她家男人的性子,根本吵不起来。
一拳打在棉花上,也省了给他发泄的机会。
这会儿倒是她先因自己的无理取闹,而有些不好意思,试着解释了一下:
“就是不愿与人建立亲密关系,刻意回避亲近接触,认为交付真心会使自己变得脆弱。”
听完她这专业术语的解释,没觉得自己有这人格障碍,便未言语。
他不说,挡不住她追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信息?”
“这两日太忙了。”难得他还有耐心敷衍她。
经历过跟程导合作,江时亦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高冷男是因为暖的不是你,各界精英很忙是因为你不值得他花费时间。
否则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
于是她不去玩猫和老鼠的追逐游戏,直白的将自己感受表达了出来:
“傅老师,如果您不接我电话,虽然是我掐点赶在您下班时间打的,但我希望你空闲下来之后会回复。”
“我能理解您很累,所以我可以不缠着你,但是说一句话的时间一定有,不然我会担心。”
“除非我的情绪在你眼里无所谓,我生气也好,焦急也罢,你完全不在乎。”
那边久长的沉默过后,他勉强道:“我尽量。”
江时亦皱了皱眉,却也知道他只能做到如此了。
便乘胜追击:“那么如果你不高兴了,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是冰雪聪明的女孩,每次都能猜准您的所思所想。”
她不想两个人渐渐疏离,最后形同陌路。
他说过等她毕业就结婚的,他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所以她很重视。
那边依旧是沉默,没关系,她可以没话找话:
“我听师父说,你给我买了戒指?”
她这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发问,语气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小雀跃。
“嗯。”他答。
接着便是她更多的解释:“那天杀青之后是庆功宴,每个人都喝了酒,我和程叔叔都醉了。师父过来探班,程导就请他照顾了我一晚。”
“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发誓。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叫他来对峙,但我希望您相信我的人品。”
“其实拍戏这大半年时间里,居住条件简陋,有时过来支教的老师,都要在教学楼凑合一阵。男女同住一栋楼,是常有的现象。毕竟条件有限,来这扎根是艰苦奋斗的,不是好逸恶劳的。”
傅砚清静静听她的解释,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可以跟小朋友说重话,不能伤害她。
却仍旧止不住评价:“他们都很纯朴,你也是吗?”
“好嘛。”江时亦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因为他们生于斯长于斯,所以骨子里澄澈。
而她是大城市来的,接受先进开放的思想,所以在男女之事上便摆脱了小农意识,追求自由平等。
“傅老师你这样说,太令我伤心了,也对我不公平。”
“我虽不像晚清年间那样,思想还停留在裹脚上。但也没有像西方人一样,随便追求一夜情啊。而且我现在也是名花有主。”
她想一定是她当初强势扑倒男神时,太过于果断和迅速,便让他误以为自己是随便的女孩。
却也为难他,误以为她非良人,还控制不住自己沉沦。
“这周我去看你,你有时间吗。”
“有工作。”他说。
“好。我等你。”江时亦气鼓鼓的站着,一个人生着闷气。
不忘宣战道:“傅砚清,你给我等着。”
“有本事你把这些话,当着我的面,再给我说一次。”
傅砚清拿着手机,惊愕了半晌。
这孩子是翅膀硬了,还敢直呼自己名字了?
真是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