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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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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傅砚清牵过她的手,似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

是他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原该一开始就拒绝的,结果弄到今日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行事不比从前果断了,不该拖泥带水。”

“才没有。”她不喜欢听他妄自菲薄。

“您怎么会老。”

“其实我明白这种感受的,梨园行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好苗子来,您又是爱才之人。前面有戴吟的案例,已是于心不忍。又怎么舍得、再扼杀一位申江好角儿?哪怕他不是您徒弟。”

“可是我觉得您做的没错,唱戏之前先学做人,如果连人都做不好,怎能妄想他传承艺术呢?”

娱乐圈都不能接受道德有污点的艺人,梨园行只会更甚。

大概是被她安慰了一通,心底的酸涩缓和了些许。

也许是不愿让她承受自己的情绪,便将所有低落和恚怒都控制得很好。

只叹息道:“今天还是太草率了,没沉得住气。”

傅砚清从前只拿她当个小孩子,以为她只有幼稚和任性,什么都不懂,需要他宠着。

发觉她懂自己,这种被人理解的感觉,仿佛打开了一个出口,恍然有她是红颜知己的错觉。

江时亦听见这话,立即竖起了耳朵:“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后悔了?”

如果他敢反悔,她发誓下一秒一定要哭给他看。

“没有。”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言辞却掀起惊涛骇浪:

“是我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蓄谋已久,早就想将你收入眼底。只一直顾虑自己行将就木,不敢耽误你的前程。”

“如今这般,当真是要将你拖下水,丝毫不为你考虑。”

他一直执念于如果将来自己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谁来照顾她,谁保护她,谁陪着她。

哪知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一直撩火。

这会儿只顾着高兴,竟一口咬在他的下颌:

“你为我考虑我会难过,像今日这般果断,将我一口吞掉,我才会高兴。”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是我出车祸先死了呢?人世无常,保不齐是你还要三婚呢。”

那就是没人照顾他,没人陪着他,留他孤独终老了。

她的口无遮拦,明显见他变了脸色:“不准胡说八道。”

到底是个小孩子,因为离死亡那么遥远,便不懂得心生敬畏。

连忙“呸”了三声,随后才耷拉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模样。

不忍心训斥她,便逗了她一句:“怎么将你一口吞掉?”

“欸!”她发现傅老师变坏了,还是一直都坏。

只是她从前没发现,这个衣冠禽兽露出马脚。

许是宣誓过主权,便与从前不同,可以肆无忌惮,而不必讲原则守规矩了。

耳鬓厮磨间,她总是不知餍足,贪婪索取:

“傅老师,我们现在算是正式交往了吗?”

“你说呢?”他道。

“可我感觉自己好亏啊,你都没有向我表白。”她明明束手就擒,可嘴巴倒是厉害。

“我喜欢你。”那他成全她。

“如果现在还不能领证的话,我想要一枚戒指,那样有仪式感。”她含糊不清道。

“好。我给你。”她想要的,他都给她的。

“那现在可以闭上眼睛了?”

江时亦同时闭上了嘴巴,只不忘摸了摸床底茶几下的优思明。

姜渭城的综艺无故被停了,十分懊恼。

返回申江时,立即被叫到了申江京剧院办公室里。

方主任看见他同样痛心疾首:“你说你这又是何必?贪心不足生妄想,如今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才拜了傅院长为师,就算他不帮你,也绝对不会害你。你可以狐假虎威、招摇过市,拿到很多资源,晋升圈子。”

“像现在这样,鸡飞蛋打,我也是黔驴技穷。没办法帮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只要别连累咱们申江剧团。”

姜渭城昨夜其实没喝太多酒,只是趁醉装疯,发泄胸中不满。

大概是因为戏曲小众且凉,而他是唯一的京剧明星,在圈里圈外混得毕竟好的。

出了名赚了钱,便一时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也忘了傅老师眼睛里不容沙子。

眼见自己前途一片灰暗,不仅无法继承师父的衣钵、跟师兄平起平坐。甚至连赖以为生的饭碗都丢了,更不要指望在申江剧院掌权。

人在绝望之下,再多的嚣张戾气也散去了。

不得不跟多年的老同事央求道:“不管怎样,您也得帮我再跟傅院长说说。”

方主任连忙打住:“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这几年年龄大了,柔和不少。”

“年轻那阵也是火爆的脾气,谁敢惹他?也就是你,非得往枪口上撞。”

“游宴平还是他亲徒弟呢,你看关键时刻护是真护,但平时也没少怼他。何况又是你这样根基浅的。”

方主任十分痛心疾首,想当年支持他开工作室、参加综艺节目、打造京剧明星的时候,付出巨大的心血扶持,哪想象的到会有今天。

“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果你还念在我昔日的知遇之恩,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别把咱们剧团拉下水。”

姜渭城浑浑噩噩的离开剧院,先给师父打了个通电话,原本是准备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想必是将自己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不甘心,又将电话打到了刘秘书那。他知道刘秘书是帮师父处理工作的,想必通过他说情,一定能使师父回心转意。

哪知刘秘书看见他的号码,接起来没有责备,但语气决绝:

“姜先生?您下次不要再联系傅院长了,他很忙。另外,您的工作室不合格,偷税漏税,我已向上面反应了。您就等着补税,或者面临牢狱之灾吧。”

一句话便将姜渭城所有求和的言辞都堵了回去,他不甘心,亦如梦呓道:

“傅砚清真有这么绝情?”

“姜先生,傅院长是爱面子的人,您何必当中打他的脸?”刘秘书觉得以他的智商,若是自己不说的明白些,想必他理解不了。

便让他死个明白:“不是江小姐的事,而是你作为他徒弟,他儿子,怎么能当中造老子的反。别人会怎么看他?说他教子无方,还是亏了德行?”

“您这样破釜沉舟,真的很不应该。”

刘秘书说完,不待他反驳,也不给他求饶的机会,直接将办公室的电话挂了。

姜渭城一口气上不来,只觉血往上涌,恶向胆边生。

直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向上面举报了傅砚清院长,生活作风有问题,诱骗未成年情妇,进行权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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