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是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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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子上凭空多出的牛奶，温婉不客气的拿了起来。
“热的。”温婉捂在手心，冰冷的手慢慢有了些温度。一到春冬，温婉的手脚总是冰凉一片。明明开足了暖气，手心却始终热不起来。
“谢谢同桌。”温婉说着，从校服兜里拿出来一根糖，递给了言年。
言年不动，她也不动，两人僵持着。
“温婉！”终究是少年先败下阵来。为了维持面子，言年恶狠狠的看着她。
“嗯？”温婉的眼睛很漂亮，加上弯弯的柳叶眉，轻轻一挑，单纯又明亮。她也不说话，就是这么温柔的笑着，眼睛亮亮的，直视着言年。
别说言年了，前面偷看的两位都想把糖抢过来塞到言年手里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言年就败下阵来，“再给一颗。”
“好。”温婉很是好脾气的又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言年手里。
冰冰凉凉的指尖划过言年手心，言年皱眉，将牛奶塞进她的手心，“捂着。”
“好。”温婉也不反抗，默默把温热的牛奶盒子捂在手心，接着漫不经心的一瞥。
这一瞥，可把两人吓坏了。偷看的两人心虚的盖上镜子。
“没看到吧？”莫莹莹比着嘴型。魏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两人全程都没有沟通，弄的莫莹莹和魏琪那是一头雾水。反倒是裴子安和黄景润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一直找温婉扒拉。
言年本就早起，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想补个觉，被吵得睡不着。索性一人给了一个爆栗，两人彻底安分，温婉和言年也终于得到一个清静。
最后一堂课结束，裴子安伸了个懒腰，从乱糟糟的桌兜里掏出一张饭卡。“言哥，二食堂，今天辣子鸡丁，赶紧的。”
“你们先去。”言年不紧不慢的起身。
“哈？你要干啥？上厕所？”
“说那么多。”言年撞了下裴子安的肩膀，力气不大。
“那我们走啦？”
言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快点走。收拾完的莫莹莹和魏琪还打算叫上温婉，却被言年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两人一副“我懂，我明白”的表情，溜得贼快。
等温婉将东西都收好了，言年才悠悠的向外走。温婉了然，默默跟在他身后。食堂里，人还是挺多的。巧了，裴子安和莫莹莹他们就坐在一起。
“言哥，这！”黄景润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两人。
“我就说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来呢，你们两个啥时候这么好了？一起来食堂？”裴子安的嘴叭叭的，说的欢快。
裴子安这个缺根筋的。莫莹莹默默在心里吐槽。
“吃饭吧你。”莫莹莹拍了下裴子安的头。
“打趣一下都不行啦？”裴子安有些委屈的摸着头。
“坐这。”言年抬了抬头，指向空位。温婉老实坐着，将饭卡递给言年。言年拿过，修长的手指夹着饭卡敲了敲她的头，转身去拿餐盘打菜。
温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头上的饭卡拿了下来。
一桌的人愣住了。“言哥……温婉……草，你们有问题？！”裴子安一脸难以置信，“我言哥速度这么快的嘛？说好的不近女色做和尚呢？”
“多吃点吧。”黄景润看着一脸悲痛欲绝的裴子安，忍痛将自己的辣子鸡丁给了他一块。
温婉笑，知道他们也就说说而已，就没理他们，任由他们搞怪。
“给。”言年很快打好了饭回来。相较于其他几人碗里的一片通红，温婉的餐盘里可以说是绿的很明显了，就连肉都是最少人点的糖醋排骨，又叫只有糖醋，没有排骨。
显然言年用金钱走了后门，导致温婉的碗里只有排骨，没有糖醋……
“谢谢。”
“呆的习惯吗？”言年坐在她的对面。
“还好。”
“阿黎怎么样了？”
“和我爸妈去国外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国外？”
“嗯，还没有消息回来。”
“阿黎是谁？”莫莹莹好奇的问道。
“是我弟弟，生了病在国外疗养。”
“啊，这样啊。”
“那你父母呢？”莫莹莹问的时候，林安恰好走过。
“也跟着去了，我现在暂住在亲戚家。”
言年眉头一皱，没说话。一旁的林安将碗筷放在桶里。闻言，松了口气。
“林安，好了吗？”
“好了，走吧。”
几人边聊边吃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吃的差不多了，同桌，我想喝奶茶。”莫莹莹看向魏琪。
“可以。”
“我也要。”裴子安踊跃举手。
“婉儿，你喝吗？我给你带。”女生的友谊就是这么快，才一个早上，已经到了叫小名的程度了。
“不用了，这天气太冷了。”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喽。”和四人道别后，言年和温婉也收拾了餐盘回教室。
一路上，言年都一言不发。温婉无奈，跟在背后叫着他，可偏偏言年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两人永远差一步的距离，温婉走快他也走快，温婉走慢，他也走慢，但就是倔强的不肯理她。
“同桌。”
“言年？”
“言年！”温婉一跳，拽住言年的衣角。
在说道“年”的时候，总是不知觉带了些尾音，软糯娇憨的不行，与她平日的清冷外表有着极大的差别。
午休时间，天气又冷，大家都躲在教学楼里，没什么人。言年拉过温婉的手，轻轻一拽，将她堵在楼梯下的阴暗空间里。
温婉也不害怕，就这么看着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帝都还有亲戚啊？”言年说的咬牙切齿。
“胆子肥了？看到我也不叫，放下东西就跑？我是会咬你？”
“我要等你来着，接我的人刚好找我回去了，再说了，我昨天发消息给你你也不会啊……”温婉小声辩解道，难得有些不占理。
“来了这么多天，都不和我见面，也不和我说你的情况？温婉，你可真能耐了！”
“事情有些复杂……”温婉低垂着眼。
“时间大把。”言年一副“不说清楚就不给你走”的无赖模样。
温婉叹了口气，只好将事情从头到尾和言年说了一下，但对于她在林家的事情，则是选择性跳过。
良久，言年才开了口。
“他们对你好吗？”
“挺好的。”
温婉兴致不高，没有想要详谈的样子。见状，言年也不舍得再逼问。
“真是欠了你的。”他说道。
说完，他的语气又软了软。“这回真成大小姐了。”他撩起温婉垂下的一缕头发，塞回帽子里。
“我爸妈要是知道你来会很开心的，这周末去看看他们吧。”
温婉摇了摇头。
“再稳定一些吧，伯父伯母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一定会来林家的，我不太想让你们和林家产生太多交集。”
“我知道了。”言年叹了口气，还是遵从了温婉的意愿。
“温婉，在帝都，有事找我，不要傻扛，这是我的主场。”言年语气严肃而又认真。
“嗯，知道啦。”温婉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到言年手里。
“你到底塞了多少糖啊？”言年好气又好笑。
“秘密。”温婉做了个“嘘”的动作。
午间冬日，阴暗角落。有两个人，有了属于彼此的小秘密。
“啊，对了，幺幺和昊子给你也带了零食，叫我带过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
“你私吞了？”言年挑眉。
“言年！”少女佯怒，瞪着眼睛转头看他，作势打了他一下。轻轻地，像羽毛飘过，在少年心尖上撩起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