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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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时后退半步,眼眸清冷地看了眼徐沐,只是福了福身,未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徐柔瞧见惜时走了出来,赶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她如何。
惜时笑了笑,故意提高了声响:“侯爷的身体没有大碍……估计吃上几次药,超能痊愈了!侯爷让我们赶紧回宫,看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柔贵妃放心便是。”
徐柔怔怔地盯了惜时一会,欲言又止,她虽然担心徐沐的身体,可她更担心徐沐不会同意。
惜时朝徐柔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我们还是听侯爷的话,速速回宫吧!”
徐柔听得云里雾里,可瞧着惜时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不由狐疑了起来。
直到二人离开了侯府,来到马车上,徐柔才敢轻轻问道:“你和家父谈得怎么样?”
徐柔瞧了瞧惜时的神色,烟眉拧紧,又自顾轻叹道:“家父为人耿直倔强,你又怎能说服得了他?我是他的女儿……他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今日他训斥了我,责备我莽撞,又警告我,若是再如此,恐怕就会祸及家人了……”
惜时刚刚在想别的事,并未听清徐柔所言,等她回过神,便见徐柔一脸愁容地看着她。
惜时一愣,她自然猜到徐柔要对她说了什么,她莞尔一笑,对徐柔笃定地道:“柔贵妃放心!侯爷会想明白的!等侯爷身体好了,就会上朝……迈开这第一步并不容易,我们得给侯爷一些时间才是!更可况,在侯爷看来,那可是拿着徐家所有人身家性命做赌注!”
徐柔眉头舒展几分,又转而狐疑地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明明……”
徐柔本想说,明明她也是被徐沐赶出来的,现在怎么就能如此笃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惜时笑了笑,只和她说这是一个秘密,让她拭目以待。
徐柔狐疑地看着惜时,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问。
马车拐过了一个路口,惜时便喊停了车夫,不为别的,惜时不能和徐柔一道入宫,而她还想去趟枫雅居。
徐柔未做挽留,毕竟若是入宫之时,被人瞧出了异样,她也难逃罪责。
惜时下了马车,等马车走远之后,惜时立马去了枫雅居。
然而惜时未料到的是,在枫雅居门口她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被那人挡住了去路。
她虽然戴着面纱,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宁安公主……好久不见……”
惜时一愣,她抬头看向那人,那人缓缓抬起帏帽,纳兰蘅那张充满邪气的脸赫然闯入惜时的眼帘。
“你跟踪我?”惜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浑身充满着警觉。
纳兰蘅邪魅一笑,“你似乎不愿意看到我?”
“我还有事!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什么!”惜时紧了紧眉头,她迈开脚步,想直接越过纳兰蘅离开。
纳兰蘅伸出手拦住了惜时,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容喜在哪里了?”
惜时脚下一顿,她狐疑地看着纳兰蘅,冷哼道:“原来真的是你将容喜带走的!”
纳兰蘅有些错愕,惊诧地反问道:“怎么?你知道是我?”
惜时冷笑道:“在这皇宫中能将容喜带走的人,除了你,我可想不出第二个!毕竟容喜只不过是个内侍,人际关系十分简单,绑走容喜除了用来威胁我,还能威胁谁呢?”
“呵呵呵呵……你倒是聪明!”
惜时瞥了眼纳兰蘅,双眸中尽是鄙夷之色。
“你既然来找我……说吧……容喜在哪里?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纳兰蘅冷笑一声,看着正在出门迎客的乔庄,连忙道:“既然来了枫雅居,难道公主殿下不请我喝杯茶吗?”
乔庄一眼认出了惜时,又见她身边戴着帏帽的男子,他不敢声张,只是平常地说了些客道的话。
惜时嘴角浮着几分讥诮,她没有回应纳兰蘅,而是凑近他几分,挑衅道:“你若想喝茶,自己进去花钱便是了!我可请不起你!倘若……真想喝我请的茶……那就将你的主子祁王带过来!”
惜时冷冷地白了纳兰蘅一眼,直接越过了他,进了枫雅居。
惜时眼眸示意了乔庄,乔庄对着纳兰蘅问道:“公子……请问是喝茶还是听戏?”
纳兰蘅转身,眼眸阴沉地看着走进枫雅居的惜时,冷冷地道:“不必了!今日时机不好,待改日,姑娘定会主动请在下喝茶!告辞!”
纳兰蘅说罢,讪讪地离开了此地。
乔庄冷眸看着纳兰蘅离开后,转身进了枫雅居内。
“姐姐……今日怎么会来此?”乔庄问道。
“我是偷偷从皇宫出来,又去了趟侯府……现在只能借用密道回宫,才不会被人发现!”惜时缓缓道来。
“刚刚那个人男人是……”乔庄也不知该不该问,但还是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口。
惜时眉头一蹙,鄙夷地说了句:“祁王的走狗……”
“祁王?”乔庄狐疑地嘀咕一声,已然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现在不用去管他!他们绑了容喜,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只要我不搭理他们,他们还会再找上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惜时让乔庄侧耳过来,在他耳旁说了些话。
乔庄眉头越皱越紧,待惜时说完,他忍不住狐疑地反问道:“姐姐……端亲王……靠得住吗?”
惜时点点头,“他没有理由袖手旁观!而且……有什么比收买人心更重要?我这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乔庄抿了抿唇瓣,“好吧!即是姐姐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好!姐姐放心!”
惜时终于舒心一笑,眼下她必须赶紧回宫了。
然而在惜时进入密道的那一刻,乔庄忽然想起了夏家村的事,便特意告诉了惜时。
惜时一怔,她的反应与黎璟如出一辙,忙问乔庄死去的那三个是否真是夏氏兄弟。
乔庄摇了摇头,他只是听到李誉和岚漪谈到过此事,他们二人也怀疑那三人的身份,已经去调查了。
乔庄让惜时等两天,若是有消息了,他便立刻告诉她。
惜时点点头,又对乔庄叮嘱了几句,迅速钻进了密道。
……
徐睿抓药材回到侯府,却不见徐柔和顾惜时,一问之下才知徐沐将二人赶回了宫。
徐睿让下人去煎药,而他疾步进了徐沐的屋子。
徐沐两眼涣散地瘫坐在榻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手边拿着的是一把有焦痕的利剑,徐睿认得出那是徐觞的佩剑。
徐睿眉头紧了紧,他走了过去,呼唤了徐沐好几声。
徐沐终于缓过神,他看向徐睿,声线颤颤地道:“是睿儿回来了呀……”
徐睿点点头,轻声询问道:“父亲怎么一人在屋中?都没人照料……”
徐沐挤出一丝苦笑,“你母亲也累了几日了,我便让她下去歇息去了!为父想一个人静静……”
“那柔儿和宁安公主呢?”徐睿明知故问道。
“回宫了吧……走了有一会了……兴许已经到皇宫了……”徐沐淡淡地说道,口吻中不带一丝温度。
徐睿察觉徐沐的异样,又接着问道:“那父亲可觉得好些了?孩儿问了下人,自从孩儿走后到现在,似乎还没闹过肚子!”
徐沐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从顾惜时给他施过针后,似乎没有肠鸣,也没有便意。
徐沐心底感叹惜时医术高超,可一想到她临走前的那番话,他的双眸不由地又沉了沉。
“看来宁安公主的确妙手回春,许多大夫看不好的病,到她手上略施几针就好了!待父亲再喝几次汤药,想来就能痊愈了!”
徐睿猛然松了口气,现在没有什么比徐沐的身体更重要。
然而不知怎的,徐睿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刺中了徐沐。
徐沐忽然面目狰狞,对着徐睿咆哮道:“什么汤药!我不喝!我不喝!”
徐睿一惊,安抚道:“父亲!这几日都在喝别的大夫开的汤药!怎么今日就不喝了呢?您不喝药,这身体如何能好!”
徐沐叹了几口气,额前发丝凌乱,好似老了好几岁。
“睿儿……你不觉得为父这病来得正是时候吗?”徐沐抬起苍老的眸子,眼眸中嗪着一丝苦涩。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睿狐疑地问道。
“如今有关萧晔的流言四起,这朝中势力对弈,情势诡谲,一不小心就成了第二个萧家!我如今称病,不刚好躲过此劫?”
徐睿眉头凝蹙,垂眸不语,而他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见过他父亲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是他心中最崇拜最值得骄傲的样子。
但自从他大哥徐觞死了以后,他的父亲便意志消沉,凡是有风吹草动,他便对朝堂退避三舍,明哲保身为先。
今日徐柔来探望徐沐之时,向徐沐倾诉自己的不安和凤蔺羽的暴行,可是徐沐一味避让,难免不会寒了徐柔的心。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端着煎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徐沐瞧见了之后,罢了罢手,让徐睿将汤药端走。
下人左右为难,徐睿让下人将汤药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为父刚刚说的,你没听见吗?把药拿下去!难道你也要气死为父?”徐沐声线颤抖,难掩怒气。
徐睿叹口气,轻声道:“父亲若是不愿回朝堂,假装生病便罢!何苦要真的和自己过不去?”
“假装?”徐沐冷笑,“今日是宁安公主过来,明日怕是别人过来了吧……为父只有真病,才能消除天家的疑心!”
徐睿眉头紧皱,他不苟同徐沐,但又不敢反驳徐沐,生怕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
正在此时,徐忻胖乎乎的脑袋伸进了屋子。
徐睿瞧见了徐忻,忙问:“忻儿……你怎么来了?”
徐忻扭捏着进了屋子,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籍,“忻儿听下人说阿翁不愿意吃药,忻儿担心阿翁,所以来看看!”
徐沐瞧见嫡孙的声音,心中阴霾消了一半,徐沐朝徐忻招了招手,徐忻一摇一摆地走到徐睿榻前。
徐沐瞥见了徐忻手上的书籍,笑道:“忻儿这两日学业如何?在看什么书啊?”
徐忻摇着脑袋,糯糯的声音极为骄傲地道:“孙儿近日在读史记,刚好有一处不明白……阿翁能给忻儿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