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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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凤蔺羽眉头一挑，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假传皇后口谕，将那些嫔妃召来，究竟有何目的？”
惜时轻瞟了翠心一眼，凤蔺羽会意，便让翠心和寝殿内的其他宫女一并退了下去。
等那些人都退出了殿外，惜时才开口道：“大将军或许已经知道昨夜娘娘突然醒来的事了吧？”
惜时猜测昨夜之事定会有人向凤蔺羽告密，只是她不知凤蔺羽知道多少，所以她含糊其辞，只为试探。
凤蔺羽眉头拧紧，冷眸闪着精光，“本将军刚好要问你，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怎么会倒在冷宫门口，而你又是怎么发现她的？”
惜时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看来凤蔺羽知道的不少，除了凤思娆咬人这件事，翠心应该是把能说的都说了，并且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惜时早就料到了此事，这话从凤蔺羽嘴里问出来，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昨夜就已经想好，白晚晚和她还活着的事，迟早是会被发现的，而为了防止白晚晚再有性命之忧，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告诉凤蔺羽。
有了凤蔺羽的保护，那些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回大将军，昨夜皇后醒来着实有些异常，皇后是自己跑去冷宫的！像是去找什么人……”
惜时循循善诱，瞧见凤蔺羽惊诧的神色，又接着道：“这冷宫中与皇后有交集的，只有婉妃了……”
“婉妃？皇后去找婉妃做什么？婉妃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凤蔺羽急不可耐地问道。
“将军稍安勿躁……我之前除了替皇后诊脉，也曾替婉妃调理过身子！我发现……皇后和婉妃那段时间脉象和体征极为相似……比如婉妃手腕被划伤，皇后手腕相同位置也会有道伤痕……”
凤蔺羽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惜时，只觉刚刚那番说辞简直荒诞。
惜时知道凤蔺羽不会相信，便故意装作震惊地道：“昨夜我进了冷宫，发现婉妃竟然也是一直昏迷着！身体极为虚弱……”
凤蔺羽眉头凝成川字，狐疑地看着惜时反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惜时潋住了笑意，口吻陡然严肃道：“有人想利用婉妃谋害皇后！”
凤蔺羽一愣，转而冷哼道：“顾惜时？你编出这样的一个谎话，该不会是想让本将军去保护白晚晚吧！”
惜时摇了摇头，“将军……白晚晚关系着皇后的安危，民女当然是为皇后着想！”
凤蔺羽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他担忧地看了看凤思娆，语气柔软了几分。
“你说白晚晚和皇后有关，有何证据？”
惜时笑道：“这证据自然是有的，就看将军能不能先恕了民女的罪！毕竟若要证明白晚晚能影响到皇后，皇后肯定是需要受些伤的！”
凤蔺羽闷不做声，垂眸凝思了片刻，又问道：“即便白晚晚能影响皇后，那院子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难道你不好奇，白晚晚和皇后为何会如此吗？”惜时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和院中的那些人有关？”凤蔺羽警觉地试探道。
惜时压低声响，脸上似乎还有着一丝恐惧之色。
“大将军.......以民女之见，皇后和婉妃应该是中了一种毒！这中毒会使两个人之间产生依存的关系，其中一个若是死了，另外一个活不了......”
惜时故意拉长后面几个字，凤蔺羽脑袋嗡了一声，厉声反问道：“到底是什么毒药竟然如此狠毒！”
惜时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因为皇后和婉妃症状太过相似，所以民女才会斗胆猜测她们应该是中了毒，但至于是何种毒，民女也是不知的！民女能想到的是，有人想通过婉妃来谋害皇后这事，一定是后宫之人所为！”
“哦？说来听听……”凤蔺羽冷声道。
“大将军有所不知，自从婉妃进宫以来一直独占圣宠。婉妃第一次发病是在国宴上，那时大将军领兵在外，并未瞧见婉妃发病的模样！而后，婉妃便精神萎靡，时常认不得人……再后来，婉妃便被送进了冷宫……”
惜时瞥了凤蔺羽一眼，又道：“将军还不知道的是，在国宴第二日，昭和宫的潋滟湖里便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辨认就是白晚晚身边的侍女红绡，很明显有人想要利用婉妃陷害皇后！可侍女之死并未引起多大波澜，而婉妃送入冷宫之后，皇后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各种灵药也不见好转！”
凤蔺羽眉头拧紧，神色凝重，他来回踱着步子，细细思考着惜时的话语。
“昨日民女替皇后诊治之时，忽然发现皇后手腕上的伤痕还未痊愈，便想到了婉妃！皇后之前交代让民女好好医治婉妃，于是民女本来也打算去探望婉妃，可晚些时候，皇后便失了踪，民女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去了冷宫，没想到在冷宫附近发现了皇后！”
惜时真假参半地向凤蔺羽解释了整件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有迹可循。
只要凤蔺羽去打听一番，自然会知道她所说的句句属实。
然而凤思娆和白晚晚所中之毒是蛊毒的事，她是不会告诉凤蔺羽的，她另有安排。
“这么说……你在冷宫附近发现皇后是巧合？”
“是巧合，但也不是……若民女刚刚的猜测没错，那皇后必然会出现在冷宫！”惜时笃定地道。
“为何如此确定？”
惜时抿了抿唇瓣，她抬起决绝的眼眸，肯定地道：“因为……昨夜有人想杀白晚晚！皇后若是有所感应，出于自保，她一定会去冷宫！”
“什么？”凤蔺羽惊呼，额头的青筋暴起。
“民女发现婉妃时，她被人扔在了井底，民女为了救她，不小心还把脚弄伤了！”惜时淡然地回道。
凤蔺羽心乱如麻，他朝惜时脚踝看去，确实肿得像个馒头。
“你口口声声说婉妃和皇后之间有所感应，可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让本将军如何相信！”
惜时瞧着凤蔺羽慌乱的神色，只要让凤蔺羽亲眼所见，那凤蔺羽必定对她深信不疑。
惜时笑道：“是或者不是，大将军一会自有评判！民女担心婉妃再遭人迫害，今早便自作主张让人将她从冷宫接了过来，如今人就在耳室！”
凤蔺羽一愣，他看了一眼凤思娆，又想到惜时的话，最后厉声道：“既然婉妃在耳室，那本将军倒要亲眼看看，她们二人是否真如你所说般有感应！”
惜时点点头，立马领着凤蔺羽去了耳室。
凤蔺羽撩开幔帐，之间白晚晚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神色与凤思娆如出一辙。
凤蔺羽微微一怔，心头涌上了一阵不安。
惜时站在凤蔺羽的身旁，瞧着凤蔺羽纠结的神色，给他出了个主意。
凤蔺羽不敢拔剑，是担心万一她们真能有相同的感应，那岂不是也会让凤思娆痛苦？
所以惜时从怀里取了枚银针递给了凤蔺羽，让他在白晚晚手上刺上几个红点，只要看看凤思娆手上会不会出现便可。
凤蔺羽接过银针，担心惜时是诓他，便故意在白晚晚两只手上刺了好几个红点。
凤蔺羽扔掉了银针，急不可耐地去寝殿察看凤思娆的双手。
当他看到凤思娆手背相同位置有红点时，他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浑身灼烧着一股熊熊的怒火。
惜时瞥了眼凤思娆，轻叹道：“将军现在该相信民女的话了吧！”
凤蔺羽面如猪肝，拧紧的拳头节骨发白。
“是谁！到底是谁！”
凤蔺羽怒吼声震得惜时耳朵生疼，但瞧着凤蔺羽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爽快。
惜时收敛住神色，安抚地道：“这下毒之人，民女还不知道是谁。大将军不妨想想，若是婉妃和皇后出事，最后得利的人会是谁？”
凤蔺羽微微一愣，狐疑之色更甚。
“娴贵妃？”凤蔺羽眯了眯冷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惜时嘴角抿起一丝笑意，像是赞同般地道：“的确……若是皇后出了事，娴贵妃就能取而代之了……但如果东窗事发，谋害皇后可是重罪……娴贵妃即便有野心，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惜时话中有话，让凤蔺羽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知道冯心玥是段翊瑾的人，倘若冯心玥有心谋害凤思娆，这背后到底是谁的授意？
凤蔺羽眼眸深邃，目光中带着一丝寒意。
倏然，凤蔺羽拔出利剑，厉声喝道：“本将军不管是谁，只要对皇后不利的，本将军统统杀掉！”
凤蔺羽说着便要出殿，惜时疾步挡在凤蔺羽面前，劝说道：“大将军万万不可！现在皇后情况不稳定，大将军若是把人都杀了，皇后可就没有解药相救了！再者，这后宫都是皇上的，大将军诛杀后宫嫔妃，无异于谋反！”
凤蔺羽怔在原地，充血的眼眸直勾勾地瞪着惜时，“难道本将军就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惜时笑道：“大将军若是相信民女，可将这找出下毒之人差事交给民女！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皇后！”
凤蔺羽收起利剑，焦急地道：“你说得对！现在一切以皇后身体为重！可……接下来，皇后那该如何是好？”
惜时紧了紧眉头，极为严肃地道：“以民女之见，若要皇后恢复，必须连婉妃一起治疗才好！另外，民女听闻这后宫之中洛宝林制得一手好香，若是用些安神的熏香，对皇后的恢复应该有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