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杀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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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心玥愤怒的眸子瞪着滚圆，她竟未想到凤蔺羽竟然如此羞辱她，她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
“放肆！你身为大将军是皇上的臣子，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冒犯本宫不说，还肆意往来后宫！你将皇上置于何地！”
“皇上？”凤蔺羽嘴角勾起不屑，冷哼道：“本将军来昭和宫是得皇上首肯的，贵妃若是不信，自己可以去皇上面前问问！只不过别到时候，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冯心玥指着凤蔺羽，气得脸色发白，声线颤抖。
凤蔺羽深知冯平那老家伙能在朝堂之上公开和他叫板，这背后当然是有段翊瑾在撑腰。只不过这冯平只懂溜须拍马，逞逞口舌之能，有那野心，却没那能力对抗凤家，实在不足为惧。
若不是段翊瑾忌惮着凤家的势力，这皇后之位还不一定是凤思娆来坐，可他心里也无比清楚，这眼前的娴贵妃可比她爹要精明许多，这后位她也比任何人更想得到。
就凭她刚刚在院中蛊动人心的话语，明面上好似在忌惮的凤家，可实则是在打压凤思娆的威信。
倘若等到凤思娆重掌六宫，到时还有谁能信服于她。
凤蔺羽想到此，心中杀心渐起，手掌悄然握紧了剑柄。
徐柔察觉凤蔺羽神色不对，赶忙超前一步道：“大将军！今日是皇后娘娘召我们前来请安的，并非是娴贵妃召集我们过来！”
“皇后？”凤蔺羽冷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似喜悦似狐疑。
凤思娆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倘若真是凤思娆让她们过来，岂不是说明她身子好了许多？
可倘若如此，为何这些女人留在这院中，还有机会说着不敬之言？
徐柔瞧出了凤蔺羽的怀疑，赶忙又解释道：“今日一早昭和宫便差人过来通传，只是本宫和众姐妹在院中等候多时，也不见皇后召见。大将军刚刚听到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皇后而已！”
徐柔声音轻柔却带着武将世家那份坚毅大气，凤蔺羽手掌微松，眉宇微展。
凤蔺羽对徐柔的话还是信几分，只因徐柔自从进宫向来不争不抢，而靖安侯徐沐在朝堂上也始终保持中立，再加上凤徐两家一道对付过萧家，这份“情谊”让凤蔺羽对徐家还是少一些戒备的。
凤蔺羽冷眸扫过其他妃嫔，喝问道：“柔贵妃此言当真？”
噤若寒蝉的一众妃嫔连忙点头捣蒜，生怕惹恼了眼前的“活阎王”。
冯心玥瞪了一眼徐柔，对于徐柔的出面调解她根本不领情，鄙夷的眼神似乎在怪她多管闲事。
倘若凤蔺羽真敢对她做出僭越的举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正好一并这对兄妹告到段翊瑾那，甚至让冯平出面弹劾。
现在徐柔冷不丁出面调解，反倒让她不好发作，甚至感觉在众嫔妃面前失了脸面。
凤蔺羽听信徐柔的话，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徐柔轻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柔生在武将之家，自幼看人习武，所以凤蔺羽那种把剑的姿态很明显是对冯心玥起了杀心。
她走出来劝解凤蔺羽，倒也不是为了救冯心玥，而是现在后宫如今的事态，只有保全冯心玥，她自己才能相安无事。
否则冯心玥倘若出事，这后宫里她就成了众矢之的，即便她对凤位没有兴趣，可段翊瑾为了制衡凤家，一定会将徐家抬上来。
她可不想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自保而已。
冯心玥向来将她当成争夺凤位的劲敌，她只会将她当作出风头，又怎么会想到她刚刚其实是救了她一命。
凤蔺羽心中虽有狐疑，他压着火气，正打算进殿一探究竟。
然而此时冯心玥忽然拦住了凤蔺羽的去路，眼眸中充满着挑衅之色。
徐柔心如擂鼓，即便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大将军既然要进区寝殿看皇后，本宫身有协理六宫之责，本宫随大将军一道前往看望皇后，也好让众姐妹放宽心啊……”
凤蔺羽眉头微拧，他对冯心玥全无好感，也不知她跟着进殿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凤思娆身体虚弱，最忌讳被这些女人烦扰精神。
“不必！娴贵妃若是担心皇后，留在院中便可！皇后的情况，待本将军探视完后，自会相告！”
凤蔺羽瞥了冯心玥一眼，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自顾越过了冯心玥准备进殿。
而在此时，凤蔺羽的身后忽然出来一声质疑，凤蔺羽连忙收住脚，转身朝后望去。
说话的是刚刚那个小才人，她初来乍到不懂后宫厉害关系，她刚刚所言，无非就是冯心玥暂是后宫之主，凤蔺羽不过是个臣子，怎么能对娴贵妃不敬。
更有甚者，即便是亲兄妹也应当避嫌，更何况殿中的那人还是皇后，更应该知礼仪懂廉耻！
冯心玥拿捏起帕子轻轻擦了擦脸，而实则是掩饰她嘴角的笑意。
她早就像说这凤家这对兄妹目无皇权，不知廉耻，可她是个贵妃，这样粗鄙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便掉价了！
好在有那么个人敢在凤蔺羽说了出来，让她心中大为痛快。
凤蔺羽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小才人走了过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才人，低沉的嗓音透着凉意。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说谁不知廉耻？”
凤蔺羽浑身的压迫感，让小才人心肝颤抖，然而她看了看冯心玥，认定冯心玥不会将她置之不理，便将心一横道：“大将军！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向来也只有皇上这一个男人可以随意出入后宫！大将军现在如此明目张胆，将皇上置于何地？还有娴贵妃协理六宫事务，大将军独立专橫，竟然对娴贵妃不敬？”
凤蔺羽眉头间燃着熊熊怒火，他上下打量着小才人，冷哼道：“你这个女人倒挺伶牙俐齿！你公然说皇后的不是，便是说本将军的不是！本将军到要看看你能嚣张倒几时！”
“来人！”
凤蔺羽高喝一声，只见院中忽然涌去七八个侍卫将那小才人围住。
小才人哪见过这般阵仗，立马吓得眼睛蒙上了雾色，还不停地哀求冯心玥救她。
冯心玥心中得意劲悄然退去，她望了小才人一眼，假意对凤蔺羽质问倒：“大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才人刚入宫不久，所以口无遮满，即便是要处置，也应该是本宫！大将军恐怕不能干涉后宫之事吧！”
“是吗？”凤蔺羽嘴角勾起瘆人的笑意，他挥了挥手，当着凤思娆的面发号施令道：“将这女人的舌头拔了下酒！本将军倒要看看，娴贵妃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来阻止本将军！”
冯心玥惊诧地看着凤蔺羽，那小才人的哀嚎在她耳旁不停地回响着。
“大将军！你太放肆了！这才人不过说了几句大将军不爱听的话，便要乱用私刑！看来你的确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冯心玥愤愤吼道，头上垂下的步摇乱颤着。
凤蔺羽鄙夷扫了冯心玥一眼，邪魅笑道：“本将军在替贵妃管教身份底下的妃子，贵妃应该感激本将军才是！像这种乱嚼舌根的才人，留着便是个祸害，皇上也会怪罪你治宫不严！”
凤蔺羽忽然拔出剑，众人只觉闪烁的冷光在空中划过半个孤独，紧接着便瞧见小才人捂着血液飞溅的脖子，恐惧而又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咽了最后一口气。
在场嫔妃均是吓破了胆，她们本能地想要惊叫，可凤蔺羽如同恶鬼般的眼神扫过，让她们禁了声，只敢强忍着恐惧，低低呜咽。
冯心玥也是瞪大了双眼，脸色煞白，她唇瓣颤抖地开合着，脚底如同站在了棉花上，若不是福兮扶着，她此时恐怕早已倒地。
凤蔺羽收起利剑，挑衅地看了看冯心玥，直接从她身旁擦身而过。
“娴贵妃！剩下的尸体就交由你处理了！皇后院中沾不得血污，还请打扫干净！”
凤蔺羽傲慢的声音在院中回响，凤蔺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警告道：“若再让本将军发现有人乱嚼舌根，那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凤蔺羽冷哼了一声，疾步走进了寝殿。
凤蔺羽一走，冯心玥如同气力被抽尽般地倒在了福兮的身上。
她眉宇间透着羞愤，浑身颤抖，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愤怒。
剩下的嫔妃嘤嘤啜泣，却是没人再敢说一句。
徐柔本想安抚她们几句，可看了看冯心玥，想了想还是算了。
惜时目睹了院中的一切，在凤蔺羽进殿的那一刻，她早已在门口等候。
凤蔺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直奔凤思娆的床榻。
瞧着凤思娆双眸紧闭，脸色微白，他轻唤几声，仍旧毫无反应，他将憋了一肚子得怒火撒在一旁翠心的身上。
“皇后今日醒来过？”凤蔺羽不善地问道。
翠心一愣，“没……没……”
凤蔺羽冷眸微眯，“没有？那院子里的女人怎么回事？她们可说是皇后召她们来的……”
翠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看了看惜时，牙齿打着颤。
“回将军……是……是……”
翠心刚要将惜时说出来，只见惜时忽然走到凤蔺羽的身侧，接过话道：“大将军……让众嫔妃来给皇后请安，是民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