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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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翊鸿冷冷地看着惜时,而惜时也毫无畏惧地对视着他的双眼。
宁太妃的遗言是段翊鸿若是下定决心去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时,再将这木牌给他。
毕竟相比于天下,宁太妃更希望段翊鸿安然一生。
若不是被段翊瑾所逼,种种举动已经威胁到段翊鸿的性命,宁太妃也不会出此下策,铤而走险地找上暗刹堂刺杀段翊瑾。
宁太妃临终时没有提及遗诏的事,想来她自己心中也是有纠结。
若她是她,当木牌交到段翊鸿手上之时,那遗诏必定成为段翊鸿手中的一把利剑。
然而惜时没有完全按照宁太妃的遗愿选择时机将木牌交给段翊鸿,而是她主动将木牌交出,想看段翊鸿如何选择。
倘若段翊鸿心中并无大志,这木牌在谁手上都是一样的!
段翊鸿欲言又止,脸上交织着落寞与愤怒。
他刚想开口之时,只见门外一声高亮的通传,让段翊鸿赶忙转过身,恭敬地去迎着那道明黄映入自己的瞳孔。
段翊鸿刚要跪拜行礼,只见段翊瑾扶住了他,安抚似地道:“皇弟不用多礼了……宁太妃之事,朕深感痛心!丧母之痛,朕感同身受!朕要为宁太妃举行国丧,以示哀悼!”
段翊鸿受宠若惊,他赶忙一拜,“臣弟替母妃谢皇上隆恩!”
惜时心中冷笑,这国丧只有帝王驾崩有,包括段翊瑾的生母柳妃都没有享受过国丧的待遇。
柳妃丧葬,段翊瑾也不过是服丧三日而已。
现如今要以国丧之礼来慰悼宁太妃,段翊瑾可是要服丧一个月,有爵之家一年不得筵宴,百姓一年不得嫁娶。
这龙恩浩荡,在惜时看来,不知是给段翊鸿的恩惠,还是故意激起王族百姓的怨恨。
“你我情同手足,宁太妃于朕也像自己的母后一般!朕痛心也惋惜不能为宁太妃做点什么……”
段翊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旁人来看,只觉段翊瑾仁孝两全,还十分重情义。
可在惜时看来,一切都是段翊瑾的令人作呕的伪装罢了。
段翊鸿微微颔首,只是恭敬地附和几声,紧接着便对段翊瑾提出想要替宁太妃守灵一年的请求。
段翊瑾惊诧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皇弟……你确定要为太妃守灵?”
段翊鸿笃定地点头道:“臣弟从小不受母妃的喜爱,成年之后与母妃相聚的日子也极短……母妃薨逝,臣弟犹如锥心刺骨,想替母妃守灵,好好陪陪她老人家!还请皇上恩准!”
段翊鸿跪拜在地,言之诚诚,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就连惜时也觉得段翊鸿提出这番要求合情合理。
段翊瑾思忖之后,假意为难地答应了段翊鸿的请求。
段翊鸿对段翊瑾千恩万谢地跪拜,而他的眼眸早已变得刺骨的冰冷。
宁太妃灵柩送入皇陵的那日,乌云蔽日,凉风阵阵,百官身着丧服,送灵柩至皇陵。
段翊鸿看着灵柩入了皇陵之后,他在人群之中瞥见了惜时。
段翊鸿传令让惜时过来见他,待到惜时来到他身旁之时,段翊鸿试探性地问道:“顾惜时......你可知本王让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不知!”惜时摇了摇头,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守灵一年?”段翊鸿又问道。
惜时狐疑地看着段翊鸿,反问道:“难道王爷不是因为想尽孝?”
段翊鸿冷哼一声,眼眸中透着极为复杂的冷冽。
“尽孝?”段翊鸿冷笑,“人活着的时候,才要尽孝!如今人已逝......尽孝给谁看?”
惜时微微一颤,更是警觉地看着段翊鸿。
段翊鸿双手背后,“当日你给本王的木牌,是本王和母妃约定的信物!母妃早就知道自己难逃厄运,所以她曾和本王约定,若是她死后,有人将这木牌交到本王的手上,那便是说她死于非命!”
惜时脑袋嗡了一声,惊诧地看着段翊鸿半晌。
宁太妃只告诉她这木牌的来历,却没想到这木牌还有这层隐藏的含义。
惜时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宁太妃要强调段翊鸿若是想明白,再将这木牌交给他,宁太妃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惜时也才明白为何段翊鸿不去探究宁太妃当天究竟发生何事,也不计较宁太妃真正的死因。
原来段翊鸿在看到木牌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的了一切。
既然宁太妃是被害身亡,又何必去知道宁太妃的真正死因,他只要明白能害死宁太妃的人只可能是身居高位的那两人。
惜时眼眸低垂,口吻异常严肃地试探道:“王爷将此事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段翊鸿不屑地冷哼道:“母妃能将木牌交给你,说明母妃生前应该很信任你!母妃这个人一向挑剔,你能被她老人家看中,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母妃应该和你说了这木牌的来历,你能将木牌转交给本王,冥冥之中你也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
段翊鸿锐利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惜时,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轻叹道:“谁愿活得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终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活得自在罢了!所以宁安公主......你入宫已是身不由己,与其活得战战兢兢,不如和本王合作!”
惜时眼眸微闪,她听段翊鸿这话像是在招安她。
惜时笑了笑,“民女何德何能能得端亲王的赏识,让端亲王花费心思来和民女商量!”
段翊鸿讥诮一笑,冷哼道:“本王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告诉你,若你想要活命,只能和本王合作!你没得选!”
“端亲王怎么如此肯定民女一定没有其他选择呢?”惜时调侃似地反问道。
“你若是对皇上忠心不二,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违背皇上的事来!再说,皇上或许现在对你不同,可入宫那么久,你也应该知道你身边危机重重,谁能护得了你?现如今连和你一向姐妹相称的伶月,也在背后算计你,你现在孤掌难鸣,有更好的选择吗?”
惜时点点头,脸上佯装出一副认同的模样。
“再者……你或许会说,越池太子或者玄王对你有意,你可以趁此离开明楚,去往越池或者凉州!可你在明楚尚且过得心惊胆战,去往他国,也不过是过得更加凄惨而已!毕竟一个毫无价值的公主和普通的奴婢也毫无区别!”
惜时笑道:“那依端亲王的意思……民女若是和端亲王合作,民女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段翊鸿眯了眯冷眸,不瑕思索地道:“许你皇后之位如何?”
“呵呵呵呵……”惜时像是听到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她轻摇着脑袋,响起极为嘲讽的笑声。
惜时冷笑是因为她忽然觉得段家的男人都喜欢用后位去引诱女人为他们出生入死,段翊瑾哄骗萧宓如此,而段翊鸿亦是如此。
她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难道还会再吃第二次?
惜时暗自思忖,本来她便是计划对付段翊瑾,先前为了自保,她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后来她发现杀了他固然容易,可他若一死,明楚势必大乱,若是给居心叵测之人借机上位,那她便是明楚的罪人了!
再者,若是简单地取了段翊瑾的性命,那得多便宜了他,他给她所带来的痛苦,哪是他一条命能够填补得了的?
她要看着段翊瑾身败名裂,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一点点被人夺去,最后不得好死,那才叫痛快!
段翊鸿眉头一紧,他瞧着惜时诡异的神色,他没想到惜时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在他想象中,能得到他的承诺,应该欣喜才对,为何惜时会如此反常,那笑声和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成为皇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有真正的自在和自由!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或者说,你一点都不相信本王?”
惜时回过神,心中暗想,既然段翊鸿明目张胆地想要与段翊瑾分庭抗礼,她为何不借机推波助澜?
惜时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笑道:“民女不是不信王爷!而是如今皇上兵权在握……王爷拿什么和皇上斗?就凭躲在皇陵,还是那些暗刹堂的乌合之众?王爷该不会认为有遗诏的加持,便可以一呼百应,胜券在握了吧?”
“你……”
段翊鸿怒目圆嗔,虽说惜时说的都是实话,也是实情,但这话听来让段翊鸿极不舒服,半晌也没怼出半个字来。
“王爷不妨趁在皇陵守灵,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吧!”
惜时白了段翊鸿一眼,转身便想离开,然而她刚走几步,又扭头对段翊鸿道:“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民女曾对你说过灵鸟的故事……寄人篱下的都不是所谓自由与自在!皇后之位又如何,还不是站了个高枝?哪有在整片树林自在?”
惜时说完,不等段翊鸿反应,转身便走了。
段翊鸿眼眸幽深地看着惜时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既然如此不相信本王,那本王定当让你刮目相看!”
……
几日后,李誉匆忙走进玄王府邸中。
岚漪正向黎璟说着枫雅居的事,只见李誉一边拱手一边高声喊道:“恭喜玄王!贺喜玄王!”
岚漪瞧了眼天色,正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对着李誉便吼道:“李大人!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也不怕被人瞧见!”
李誉拱手,一身正气地道:“我今日来给玄王道喜,何惧被人瞧见?”
岚漪狐疑上下打量着李誉,他觉得今日李誉很不一样,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气。
“玄王有何喜可贺?要李大人如此郑重上门?”岚漪问道。
李誉瞥了眼岚漪,又冷冷看向黎璟道:“在下恭贺玄王殿下!皇上已经下旨要将伶月公主许配给玄王了!”
“什么?那明楚皇帝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他单方面下旨,竟然也不问问玄王的意思!”岚漪愤愤不平地道。
李誉冷哼:“那就得问问玄王殿下了!将蛇符送给了伶月公主,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