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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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翊瑾来了兴致,“哦?你有何证据?”
“皇上!证据就在奴才的怀里!高公公要将毒酒给那姑娘灌下,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高公公咳疾犯了便让奴才来干这事!那姑娘喝下毒酒前,交给奴才一封信!她求奴才将信带出去,一定要交给皇上!”
“是什么信?”段翊瑾狐疑地问道。
“奴才不知!那姑娘说是关于昭贵妃的!”
段翊瑾眉头一拧,他朝高顺使了眼色,高顺立马朝前走到容喜面前,将他怀里的信笺拿了出来,呈给了段翊瑾。
段翊瑾展开信笺,匆匆掠过,只见他眼神深沉,眉头越来越紧。
那信中内容不是别的,而是凤思娆疾病的真正原因,其中自然包括凤思娆死胎和中毒的事。
这信中虽没有指名道姓是谁所为,但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极为明了,能做这样的事,除了段翊瑾自己,还能有谁!
段翊瑾合上信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那姑娘还说了什么?”段翊瑾眸子一抬,紧紧地盯着容喜。
“姑娘还说……还说……”容喜颤抖地看着高途,双眸布满了惊恐,“姑娘还说……一定不能让高公公知晓!”
容喜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便埋下头,不敢去看高途更不看段翊瑾。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他原以为顾惜时是凤蔺羽的人,处处提防,更是设计让她成了阶下囚。
可她若是早知道凤思娆恶疾的真相,为何不去通知凤蔺羽?
若是这封信交给凤蔺羽,可想而知,凤蔺羽定会为了凤思娆和自己翻脸。
凤蔺羽如今兵权在握,又有太皇太后的支持,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凤家抗衡。
他原本百思不得其解,而听到容喜的话,他忽然豁然开朗。
为何这信要交他手上,为何不能让高途知晓,而高途又为何焦急地想要惜时的性命!
段翊瑾至今也不敢相信,一个年纪尚小的医女如何能将凤思娆恶疾来龙去脉摸清,若是有人暗示或告知,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来那段时间,高途和顾惜时走得很近,高途的咳疾缓解还是得益于那个医女!
高途是他最相信的人,凤思娆的病怎么来的,他自然也是最清楚!
段翊瑾冷眸犀利地看向高途,高途瞬间头皮发麻,他还从未见过段翊瑾如此阴冷之色。
高途心中咯噔,他不知惜时给容喜的信件是何内容,足以让段翊瑾对自己的信任荡然无存。
当然,他也明白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高公公有何话可说?”段翊瑾忽然开口问道。
高途轻咳两声,稳住心神,“回皇上!奴才不知这医女给了他什么东西能当成证据?奴才只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医女为何会给一个下毒害自己的人?”
段翊瑾闷不做声,他有意看向了容喜,想听听容喜如何解释。
容喜神色微缓,他瞧得出,段翊瑾既然让他开口辩解,便说明他怀疑上了高途,他还有一线生机。
“回皇上!惜时姑娘自知高公公不会放过她,她才将这信交给我!她特意嘱咐奴才将信交给皇上,肯定是希望皇上能为她主持公道!”
容喜面色不改,语气也是坚决笃定,他停顿一会,又接着道:“那毒酒不是奴才灌下,而是惜时姑娘自己喝下的!”
“自己喝下?”段翊瑾一愣,狐疑地脱口而出。
容喜点点头,他看了眼高途,忽然想到高途在牢中说的话,他又对段翊瑾说道:“奴才随高公公一道进了牢房,高公公说惜时姑娘太像一个人,所以不得不死!”
容喜这话一出,段翊瑾立马神色巨变,倘若之前对高途还存一丝侥幸,那此时他确信高途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大胆高途!枉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背着朕做出此等事来!你去牢房杀害顾惜时到底是因为她的长相,还是另有目的!”
段翊瑾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高途浑身一颤,他立马跪倒在地,浑浊的眼眸竟布满了泪水。
“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段翊瑾冷笑,眼眸中透着凶光,浑身更是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气,他缓缓走到高途面前,将那张纸甩给了高途,“自己看!”
高途瞥了一眼高顺,高顺挨着段翊瑾最近,或许有看到信中的内容,而高顺故意避开高途的目光,让高途立马慌了神,不安的感觉弥漫全身。
高途颤颤地打开信笺,他一目十行看完信中内容之后,立马惊恐地趴倒在地。
“皇上!此事与老奴无关!恳请皇上相信老奴!”高途声线颤抖地哀求,他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段翊瑾为何会龙颜大怒。
凤思娆恶疾的来龙去脉被一个医女分析得精准无误,一个刚入宫涉世未深的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能力,而作为此事的参与者和知情者,教段翊瑾如何不怀疑上自己?
可他对段翊瑾忠心耿耿,如何又会去做背叛之事?可皇宫之中,除了他,究竟还有谁对此事了如指掌?
高途目光缓缓转向了高顺,而高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不回应高途。
“相信?高公公事到如今,你叫朕如何相信你?”
高途猛然一拜,泪眼婆娑,泣涕如雨,“皇上!老奴恳请皇上给老奴一些时日,老奴一定查个明白!”
“那医女已经死了,高公公还想怎么查?”段翊瑾一脸戏谑地看着高途,根本无心再听他的解释。
高途连连磕头,哀求道:“皇上息怒!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老奴对天发誓,老奴从未做过一件背叛皇上的事!”
“够了!高公公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取了那医女的性命,朕或许会容你去调查一二!可事到如今,高公公去调查恐怕就是贼喊捉贼了吧!”
高途浑身一凛,他深知无论自己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他将心一横,对着段翊瑾道:“皇上!老奴承认毒死那医女是老奴的主意,老奴只是不想让她成为皇上的顾虑,绝非杀人灭口!若皇上不相信老奴,求皇上赐老奴一死!”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黯然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高途,“高公公......朕对你说过,朕最讨厌妄自揣测朕心思的人!如今你亲口承认是你毒死了那医女,是何原因朕不想追究,但高公公好自为之吧!”
高途猛然抬头,对上段翊瑾冰冷而又决绝的眼眸,他渐渐低下头,声泪俱下地道:“老奴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段翊瑾挥了挥手,高途颤颤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出殿外。
容喜心中一紧,即便知晓高途毒死了惜时,段翊瑾也没有治高途的罪,眼下他更不确定段翊瑾是否会放过自己。
段翊瑾缓缓走到容喜跟前,问了容喜在何处当值,又是如何遇上的高途。
容喜一一作答,自然又一次地提到了李誉。
容喜心中有愧,李誉帮了自己,却连着两次被自己拉下水,若是段翊瑾牵怒到李誉,即便自己死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容喜以为段翊瑾定会找李誉前来对峙,谁料段翊瑾非但没有传李誉,还将他扶起,夸得此事做得很好,便放他出去了。
而看守牢房的侍卫,因为给高途做了伪证,又玩忽职守,直接被段翊瑾下令拖去挨了一百大板。
等一行人离开大殿之后,高顺徐徐来到段翊瑾身侧,关切地道:“皇上!已经三更天了,您该歇息了!一会还要上朝!”
段翊瑾猛然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殿外,心中某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这件事你怎么看?高途是你的义父,你相信他会背叛朕吗?”
高顺一愣,应和道:“义父伺候皇上也有十几年了,奴才相信义父肯定不会有害皇上之心,但义父这次揣测圣意,私自处决那个医女,确实是僭越了!”
段翊瑾凝思片刻,眼眸暗沉,忽然又自语道:“昭贵妃一事,本想用那个医女息事宁人!如今出了此等事故,凤蔺羽若是知晓,定会以为那医女的死,是朕的授意!”
高顺双眸微闪,柔声安抚道:“此事乃义父独断专行之过,皇上根本不知晓此事。凤大将军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等他凯旋而归,若是凤大将军有所怀疑,可当面与义父对峙!”
段翊瑾捏了捏眉心,面色疲倦,“派人看好高途!朕不想在凤蔺羽回来之前,有任何意外!”
段翊瑾说完,又想到什么,对着高顺又道:“还有那个叫容喜的小太监,你去调查一下,朕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高顺一愣,微微点头领命。
段翊瑾出了大殿,又去凤思娆的寝殿坐了一会,他看着昏迷中的凤思娆,冰冷的双眸中毫无一丝怜悯。
不多久后,段翊瑾便换了一身龙袍上了早朝。
有捷报道,昨日凤蔺羽刚在边境大败匈奴,如今帅军日夜兼程已经在回都的路上。
得知这个消息,朝堂上下振奋不已,而只有段翊瑾才知晓凤蔺羽归心似箭的原因。
段翊瑾沉默不语,等一众大臣说完要议之事,段翊瑾便草草退了朝。
段翊瑾心事重重地来到御书房,还未坐下,高顺便来禀告,说徐沐在书房外求见。
段翊瑾不知徐沐来意,思索片刻后,还是让高顺宣了徐沐。
徐沐整了整衣装,刚进了御书房,还未等段翊瑾开口,便跪在地上,恳求段翊瑾能开恩,饶了顾惜时的死罪。
段翊瑾惊诧地看着徐沐,没想到区区小医女竟然还和徐沐有关。
在听了徐沐与顾惜时的交情之后,段翊瑾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将徐沐扶起道:“靖安侯有所不知道,那医女昨夜已经畏罪自杀了!”
“什么!”徐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段翊瑾。
昨夜人刚进的大理寺,这么快就死了?
很明显,徐沐不相信段翊瑾的说辞,更是在怀疑顾惜时的死是否他人所为。
正在此时,高顺慌慌张张地进了御书房,在段翊瑾耳畔说了些话。
段翊瑾震惊地看着高顺,反复确认道:“这人果真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