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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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有些事情我想找你确认一下！”尹争争闪到王福面前，只有一盏红烛摇曳，但王福身上的肚兜还是红得惹眼，让人实在无法直视。
王福本就是狡诈之人，尹争争稍显犹豫，便钻了空子。
“你去哪儿？王福你给我站住！”
王福对这里无比熟悉，转个身便将蜡烛吹灭，房间瞬间被黑暗笼罩。
尹争争一转头，王福就往大门跑。
她一把抓住王福的后背，王福的肚兜就被扯下来了，王福跳起来和尹争争拉扯一番。
也不知道王福身上抹了什么，滑溜溜的和泥鳅一样，怎么都抓不住。
房间里纱帐又多，晃来晃去，更是遮挡了不少的视线。
“臭丫头，想抓我，你还嫩着！”王福推了尹争争一把，尹争争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一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面上。
忍着脚踝疼痛，尹争争艰难爬起来，发现王福已经不见了。
二楼的窗户打开着，很明显王福跳窗下去了。
“混蛋！”
尹争争扶着窗台，往下一看，心里的石头才落下，因为此刻的王福被一身红衣的左溱死死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幸好幸好！
她扭到了脚踝，颤颤巍巍下了楼，直接奔向了后院。
左溱抱着剑，王福跪在地上哭得鼻涕连连。
“姑奶奶！两位姑奶奶，放了我吧，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王老爷你可真是阔气，不过我们不要钱，只问你几个问题！”尹争争脚踝痛，找了一块干净地儿，坐下盘问着。
“我说我说，只要……”王福吞了吞口水，拾起地上的几片叶子遮了遮有点发白的上半身，红着脸“只要不把今日之事……我在迹城多少还是要继续做生意的……”
“你这点事儿姑奶奶不敢兴趣，我且问你，你是一直这般口味奇特，还是最近……”
王福为难地瞅了瞅站着的左溱，左溱并不理会她，而是很自然地摸着自己的宝剑，眼神中寒光粼粼。
整个人一哆嗦，王福猛地点头，“两位姑娘，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启齿，我开始懂事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发现自己……”
他说不下去，但尹争争和左溱已经知道了答案。
“所以，你娶你的妻子，不过是掩人耳目？”
王福再次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歉意，“阿苏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住她。她身子不好，常年在病榻上，我给不了她夫妻之爱，但衣食住行，我没有亏待过她半分！”
尹争争抓着手中的石头就朝着王福砸去，“放屁！王老爷，你身上的遮羞布都没了，还没皮没脸说这些话？你娶你夫人，就是看在她常年卧病在床，你就可以在外面和你的小官们风流快活嘛！”
被打中了额头，又说中了心事，王福更是将头垂的更低了。
“两位姑娘……男女之事，本就强求不得，我……”
“我再问你，既然你是好男色，那三年前说你为了一个叫紫钗的婢女气死你夫人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王福很警觉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瞧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你们不是阿苏娘家人，那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查什么？”
反应这么大，左溱和尹争争默契对视，左溱若无其事地抽出自己手中的宝剑。月光如画，透着亮光的刀刃映着王福狼狈的脸。
“王老爷你觉得你问得这些重要吗？重要的恐怕是，今晚过后，你家的米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指指点点，还能在迹国存活下去几许呢？”
王福看这两个女子，一个机敏，一个冰冷，都是不好惹的主。
“紫钗……其实紫钗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尹争争猛地站起来，一时之间忘记自己脚踝疼痛，倒吸一口气。“不是说紫钗在你们家做事，你还与她……”
王福理亏地再次低着头，“我真不认识那个紫钗！我夫人是知道了……知道了我与男倌之事，才会……”
“紫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福，你说个清楚！”
“是这样的，三年前，我的米行出了点事情，需要点银子周转一下……陶老爷是我的同乡，说愿意帮我，但前提是收留他府上的一个丫鬟，就是紫钗……”
陶万瓶？果然和他有关系。
尹争争半个身子靠在左溱身上，盯着王福，就怕错过王福的任何一句话。
“等了几日，紫钗也没有到我府中，拿人手软，我也不敢怠慢，一打听，陶府的管家确定再三紫钗去了我府上，可是就在那丫头离开陶府到我府上之间，就不见了。恰好我夫人被气死，我就顺水推舟，将一切都推在不存在的紫钗身上，既应了陶老爷的情，也堵住悠悠众口……还……”
“你还可以和你的相好日夜缠绵是不是？王福，你果然是个商人，这笔买卖，你可是稳赚不赔呀！”
王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拾了几片树叶，哆嗦着遮着徐徐的夜风。
“王福，如果我让你将紫钗并没有到你府上之事在公堂上作证，你可愿意？”
“啊？怎么还和衙门有关系啊？姑奶奶，两位姑奶奶，你们不是说一定会替我保密吗？”
王福一听就猛摇双手，无比的激动，鼻涕口水齐喷。
“你放心，你和你夫人的那些事，我自然会为你隐瞒，你只要一五一十告知官府大人，紫钗并没有去你家做事就好了。”
“啊……这样啊，我考虑一下吧……”
“行，你先写一份自白书吧，写好了考虑好了，再通知我们也不迟。”一直没说话的左溱把玩着手中的宝剑。
“自……自白？什么东西？”
“就是你今日被我们抓住的事情，你亲自写下，并压红印，王老爷你就可以走了。”
尹争争抖眉，左溱果然厉害，这样一来她们手中有王福的把柄，也不怕明天太阳一出来王福就反悔了。
“我……可以不写吗？”
“你觉得呢？”
在左溱雪亮的宝剑下，王福不得不低下头，踉跄着起身，准备去写的自白书。
“来人啊，不能让钱凌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