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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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眯缝着眼睛，尹争争蹙着眉，“等什么？等着你身上的臭味继续祸害我吗？”
左溱回瞪了尹争争一眼，努努嘴，麻利脱掉身上的粗布衣服，露出了那抹最亮丽的鲜红，瞥了一眼王福家的后门。
“我去调查紫钗，整个府邸的人提到紫钗就骂。”
“骂？”
“嗯，我和你的反应一样，紫钗莫非是个洪水猛兽不成？费了我不少功夫细细调查，你猜怎么着，原来紫钗来到王福家不到几天，就和王老爷勾搭上了，还被一直靠药吊着命的夫人瞧见了，夫人还被活活气死了，整个王家的上上下下都很敬爱夫人，更觉着这个紫钗不是个东西……”
“这么神奇？那紫钗人呢？”
“听说王老爷很舍不得这个女人，又没法给夫人的婆家有个交代，不得不浸猪笼了。”
“咳咳……不是吧，迹国现在一切都按照律法做事，在天子脚下，这帮人都敢乱用私行？”
“都跟你说是传闻，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左溱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抿着唇，眼中的冷峻如寒露成霜。“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陶府的人评价紫钗是个本分之人，乖巧懂事吃苦耐劳，怎么到了王府，就变成狐媚之人？”
“兴许她也是被冤枉打破花瓶的苦主，性情大变？”
“你是状师，你觉得你这话能说服的别人吗？”
“自然是……不能。”尹争争干笑了几声，对方却始终绷着脸。
“还有，我还听到陶府的人提到过，之前有个有钱的老爷到陶府做客，瞧上了紫钗，有意要娶紫钗去做妾室，紫钗宁死不从。这事是真是假有待我去查明，但你想想，若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正经妾室不做，而与主公偷情，还气死主母搭上性命？”
越听越糊涂，尹争争盯着“紫钗”的名字，汗毛竖立。
“迷雾重重……不对啊，我们是给莲心找证据啊，怎么又扯到为紫钗翻案了？”
“你是状师，这个案子怎么查，怎么打官司，还不是你的一句话？我还不是听你的吩咐？”左溱耸肩，坐姿懒散，眼神却盯着尹争争不放。
“前面的女子都找不到了，时间又长，即使找到了也问不出什么，紫钗呢……这么多疑点，或许是个突破口。”思前考后，尹争争相信左溱的直觉。
“那不就得了，等吧，看看这位王福老爷到底有没有可疑！”抱着剑，左溱斩钉截铁，又瞧了一眼弱不禁风的尹争争，“你害怕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办事习惯了，没工夫搭救你！”
本来易争争想去买点东西垫肚子，被左溱这么一激，瞬间脸就拉下来了。“我尹争争虽然成绩不好，那是我讨厌背那么多的大迹律例，不是我笨！我舅舅说了，我要么不认真，一认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随便，总之不要妨碍到我就行！”左溱不以为然。
也就在尹争争信誓旦旦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她就靠着左溱打起瞌睡了，原来比读书更无聊的事情就是等待！
“醒醒，他出门了！”左溱肩膀抖动了一下，将尹争争摇醒。
尹争争打了个激灵，就被左溱拉着跑了。
她们两个亦步亦趋跟在王福后面，尹争争第一次见王福，“这个卖米的商人，怎么感觉……”
左溱拿着一把刺绣面扇递给了尹争争，自己拿了一面“花好月圆”，好方便她们隐藏。
“油头粉面！”
“对了，就是这四个字！这王福不都而立之年了么？是为了讨媳妇么？怎么搞得跟招摇的彩色鸟儿一样？”
左溱被尹争争奇怪的比喻逗乐了，“若真要续弦早就续弦了，他这种有钱的老爷，什么女人娶不到？三年……白孝也到时间了！而且，王家的丫鬟们穿着简朴，说是王福不喜家宅女子打扮太过艳丽……”
“这不就是和尚作风嘛？他王福真如此，何故三年前与紫钗混一起？”
左溱瞧着王福进了自己米行的后门，拉着尹争争躲在了门后，静静地等着。
“所以我更觉得王福奇怪，搞不好有意外收获。”
“咯吱”一声，门开了。
是个穿着红衣的男子，戴着黑色的面纱，拐进了小巷子里。
“这人是不是王福？”
“是他，我闻得出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大晚上偷偷摸摸换衣服，走，跟上！”
“不会是去见情人吧？难不成紫钗没死？”
“废话那么多，跟上！”
尹争争被左溱打了一下头，只能受着，跟在左溱后面。
“这王福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为何我觉得他在绕圈子？”尹争争略微喘着粗气，脸颊微红。
“应该不是，我跟踪人没有失手过，你看他鬼鬼祟祟的，这几条巷子很是熟悉，想来是习惯了绕路。”和尹争争的累相比起来，左溱连头发丝儿都带着镇静，“越是如此，证明他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钻进那个小屋子去了！”尹争争指着。
“他去这里？”左溱站在那里，反而脚步有点沉闷。
门口站着两个肥胖大汉，抱着拳头，盯着尹争争和左溱，“此店不接女客，两位姑娘请回！”
“凭什么？大迹开国之初，帝后边昭告天下，迹国的建立就是为了保护妇孺弱者！都十多年了，迹城还有女子不能去的地方？”尹争争喘着粗气之余，也不忘记据理力争。
“姑娘，你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我看见了，你这上面不写着象姑馆么？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嘛……”
左溱吃惊地瞧着尹争争理所应当的样子，想着这孩子果真是被保护太好了。
两个壮汉拊掌笑了起来，“去去，小丫头片子，别自讨没趣！”
左溱摸着自己的剑，抓了尹争争一把，“待会儿你趁乱进去，一定要现场抓住王福，我们才能和他谈条件！”
“啥？你为啥……啊……”尹争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溱一把推出去了，跌跌撞撞几步，直接朝着两个壮汉空隙间钻了进去。
接近着就是左溱拔剑出鞘，“姑奶奶今天，还非要进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