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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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远犹豫不定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笔,刚才苏领导来电说王小坷的事了,呵,真想不到啊,他居然和王小坷是亲戚。王小坷被辞退后就像神经了一样,四处投诉家里给她找了新工作她也不去,非嚷着要讨个说法不行。她公公和苏领导是本家兄弟,实在没法了只好求苏领导帮忙想说和一下。
电话又响了。
“喂------你好,我就是。哦你好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王小坷?哦,辞退她的事我不太清楚是下面人按制度办的哦,对对对她同事里是有个姓段的,滥竽充数不如她?哦她不服有意见啊?啊?上访被截住了?诶,她脑子死犟死犟的根本没法沟通啊!唉呀是是是影响确实不好,不能给咱糊粥市抹黑。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办,她非要回来那就回来好了,真对不起呀给领导找麻烦了,呵呵-好好好改天我们坐坐,呵呵再见再见。”廖文远笑到,电话是信访打来的。说王小坷爬到省办公楼要自杀哩。
廖文远更烦躁了。这个王小坷脑子真是有毛病哪!唉!若还是置之不理,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呢?况且还有苏领导的面子在里面呢。诺是让她回来了--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嗯!况且妻子漫婷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有意无意的提了好几次六和的事,说她办事拖沓不适合照看多多准备换人哩。
“咚咚咚---咚咚咚---”门响了。月榕敲了几下门。
“进来。”廖文远没好气的说到。这都下班了谁又来了呢?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工人站在门口,衣着朴素面容清瘦,虽有几分病态,目光却沉稳坚定。脸颊上有几道痕迹像是刚哭过一样。
“我是生产科的乔月榕,想问问我的事是怎么处理的?”月榕说到。
“乔月榕,乔月榕,哦有印象,你的什么事啊?”廖文远一头雾水,看她满脸委屈的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姗姗没有把我的材料递过来吗?”
“姗姗?呵-对了,有,有,她上午着急忙慌的送来一份材料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怎么啦?她和你闹矛盾了?”廖文远边说边在一摞文件里乱翻。
“没有,她说我旷工三次要辞退我了。”
“辞退?为什么啊?噢找到了,不安心工作,上班时间学习,经常下了班在办公室里面熬夜备考公职--常常耽误工作不服管教,旷工了三次。呵-你在考公啊?经常在这里熬夜?”廖文远草草的念了几句问到。
“是。但是我从来没有影响过工作。晚上在这里学习是因为这里安静。”
“呵-有梦想很好啊?每一个努力奋斗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我也曾经像你这样的努力过。很好。”廖文远看着月榕说到。
月榕抬眼看了廖文远一眼,心里一热激动的想哭。有一种遇见知音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旷工呢?有事不能请假吗?”
“我没有旷工。我生病了给姗姗她们打电话都没人接,姗姗说她们到外面铲雪了没听见。今天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姗姗说没有看见我就按旷工算了。我是9:40分到公司的,小尹和小刘在车间都看见我了,我们还打了招呼的。我认为姗姗计算有误。”
“姗姗说她昨天也出去铲雪了?呵呵--唉!姗姗那种人哪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但是,也不要去招惹她。明白吗?‘宁惹君子不犯小人’你应该懂的。”
月榕点了一下头,她也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
“回去安心工作吧,姗姗那边我会解释。”
“谢谢。”月榕扭身往门口走,廖文远忽然说到,:“等一下。你也懂会计吧!”他记得六和曾经说过月榕替她记过账的。如果王小坷回来的话绝不能让她再回财务科,那样太没有面子了,多少得给她点惩戒---车间最好,劳动最光荣么。
“会一点。年前已考过中级了,一般的账务处理应该可以。”
“哦呵呵---好。你调到财务吧,给你安排给个闲职,你好有时间学习,车间的工作太繁重了。去吧!”廖文远说到,他心里主意已定,就让六和和月榕对调一下即可。
“谢谢。”月榕心头一动她感激的看了廖文远一眼转身走了。
廖文远觉得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他把茶水倒掉放在茶几上,打了电话叫金箔过来。金箔喜滋滋来了对廖文远‘英雄救美’的事情千恩万谢,廖文远胡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说到,;“帮个忙给我倒杯水。”茶几上的玻璃缸里有秘书早已准备好了的茶水。金箔小心的倒满了茶杯两手捧着给廖文远端过去。廖文远接的时候故意一抖手,好巧不巧的茶水正好倒在廖文远的大腿内侧。“啊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金箔手忙脚乱的赶紧抽了几张纸给廖文远擦拭。他红着脸弯着腰手指微微颤抖着,廖文远用手覆住金箔的手引导着他在更深处来回摩擦。金箔羞怯的耳朵都红了,他紧张的喘着粗气吓的不敢动了,廖文远轻笑一声在金箔耳边说到,“身上的伤疼不疼了?”金箔颤巍巍的说,:“不不不疼了。”廖文远道,:“知道他是谁吗?”金箔道。:“不不知道。”廖文远道,;“和谁有过矛盾吗?”金箔道,:“没,噢,有,有的,骂过王小珂。”廖文远道,;“别怕,明天我帮你查一查。”,金箔道。;“谢,谢谢。”廖文远一只手扶住金箔的腰说道,:“我看看伤。”手指缓缓的伸进去抚摸金箔的纤腰。姿势难看,金箔想直起身,奈何廖文远一手扶腰一手覆手他根本就挣不脱,“坐下来我仔细看看。”廖文远把金箔摁在自己腿上正凑上去准备亲吻。敲门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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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六和乐滋滋的烤了一炉小蛋糕,她找了个漂亮的手提袋拎着给外甥送去。
姐夫范致修正在看电视。
“我姐哩!”
“带着你外甥串门了。”范致修看了六和一眼说到。
“我烤的小蛋糕,呵呵------回来让他们尝尝。”
“诶哟!这大过年的鸡鸭鱼肉的都吃腻了,谁还吃这个呀?呵呵------这是蛋糕啊?又干又硬的。呵---”范致修接过去看了一眼笑到。
“不好看好吃。你们尝尝,我正在学哩,下次就会烤的好看一点了。呵呵那我走了啊!回来和我姐说一声。”
“呵呵------哦------等一下,你那个叫月榕朋友怎么样了?她找人了吗?”范致修问到。
“月榕?她怎么啦?”
“噢?她没有告诉你吗?她涉嫌档案造假被举报了。唉!麻烦哪!害的我朋友四处找人托关系哩!”
“啊?被举报了?哦---怪不得我打电话她一直不接哩!唉--那我赶紧去她家看看吧!”六和惊到,她出了门,急冲冲的往月榕家里赶。
晚上依旧很冷,天一黑街上就很少人走了。
月榕租住的房子在一条小巷里,巷子幽僻街灯也很昏暗。六和心里虽然害怕但仍大着胆子往前走。
“找谁啊?呵呵---”黑暗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找---找月榕。”六和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
“哦---是老段家的三姑娘啊!呵呵呵这么大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是姜叔叔啊!我找月榕。”六和舒了一口气,这个人她是认识的,以前去家里逼过债的。
“诺-----第五个门就是,哼,这个月的房租她还欠着哩!”老姜说到。
“我知道。谢谢啊姜叔叔。”
六和在月榕门上敲了敲,老泰开的门。
月榕刚吃了药已经躺下了,见六和进来了她也没起,只是倚着床头坐了起来。“月榕,我刚才听我姐夫说出事了啊?到底是谁举报的啊?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啊?成绩是你凭实力考出来的,考上了就证明你能胜任,怎么又和档案牵扯起来了?”六和一进来就焦急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谁不小心说漏嘴了吧!”月榕面无表情的盯着六和的眼睛说到。
“唉呀谁这么不小心啊?你这么辛苦的考上了要是不能上班那咋办呢?唉---”六和焦急的叹到,月榕的勤奋她是最清楚的。
“没什么,听天由命吧!”月榕淡淡的说到,心里想着你和姗姗说过的话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除了你公司里面我会告诉其他人吗?
“嗨月榕啊,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想啊名字有出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啊?也可能是曾用名啊?这都说不定哩!只要你的毕业证是真的,考试成绩是真的就行了。对吧!”
月榕看着着急的六和心里有一丝感动。她叹了一口气说到,:“唉!--希望如此吧!嗯---天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老泰,你去送送六和。”
“哦好。”老泰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了外套。
“哪我走了啊!你别胡思乱想啊,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六和劝到。
六和和老泰正一前一后的走着,老泰突然喝到,:“谁?--出来。”六和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见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姜叔叔。
“啊呀嘿嘿嘿是我啊,哦,老泰,送六和去啊!嘿嘿嘿--走了走了啊,我去买包烟,嘿嘿嘿--”老姜不怀好意的看了六和两眼悻悻的扭身走了。
“走吧,呵,人渣------”老泰小声嘀咕了一句。
早上六和刚进办公室,金箔就说,:“六和,顾科长找你哩!快去吧,好像又什么急事。”
财务科一共是五间房,外面四间中间打通了合作一大间职员办公,最里面一间是顾长明的办公室。
“顾科长你找我?”六和问到。
“哦---呵呵--是这样的,你不是一直想调回生产科吗?领导批了,你今天就能回去。呵呵呵--”老顾笑到。昨晚廖文远打电话说让六和和乔月榕对调一下,他刚才已经和金箔他们说过了。
“呵呵真的啊?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呵呵呵谢谢你呀顾科长。”六和笑到。申请一直批不下来她都灰心了,这突然之间就批下来了,真是奇怪啊!嗨,还是回去好啊,赚钱踏实,月榕也在,没事的时候聊聊天说说笑笑很开心的。
六和是闲职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她简单的把抽屉的文件规整了一下,把未尽事宜写在便利贴上准备离开。
本来就是多余的,去掉了正好。
“真要走了啊,六和。”金箔问到。
“是。呵呵!”
邢会计没有吱声,她点头微笑了一下,最讨厌的人要走了,可她心里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快乐。
六和乐滋滋的走到生产科办公室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觉的很奇怪。:“这人都到哪去了啊?不会都下车间了吧?”她拿出手机给月榕拨了个电话还没通就被挂断了。“喔---她可能还在忙吧!一会儿再打吧!”
等了一个个多小时,水都喝了两杯了,才见珊珊回来,脸阴阴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珊珊你去哪了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六和问到。
珊珊白了她一眼说到,:“去哪了?我能去哪啊?去挨骂了呗!你说你好好的这干嘛非得调回来啊?这里工资低活儿又脏整天灰尘漫天的有啥好呢?唉!真是傻啊?唉!”
“呵呵--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工作上力所能及,酬劳上心安理得,没什么不好的。”
“哼!算了算了不说了---你这智商和你无法沟通。你既然和月榕对调了,那往后接手她的工作就行了。”珊珊不耐烦了,她刚在廖总那里挨了骂心情不好。昨晚廖文远打电话通知她月榕和六和对调的事,她气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一早就去找廖文远了,结果还没说几句就被呛了回来。
“我和月榕对调了?她调到财务科了啊?哦---”
“你不知道啊?呵!月榕没有告诉你吗?你这朋友城府很深哦!”
“她那么有才华提上去是应该的,我又不是她领导,她也不用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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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榕远远的看见六和挎着包搬着一个纸箱子走过来,她一转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估摸着六和走远了她才出来。她心里面还是再生六和的气,但六和并不知道。
叶会计病了没上班,金箔和邢会计正在窃窃私语揣测着为什么会突然人事调动,见月榕进来了她俩不在说话了。
月榕微微一笑径直走到顾长明的房门口,门半开着,月榕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月榕。坐。”顾长明说到。他早上看过月榕的资料,知道月榕品学兼优毕业名校,专业学的是应用物理,业余时间考过了英语六级和会计中级,在呷边这个旮旯里就算是人才了。
月榕微笑着坐了下来。
“月榕,你暂时先接手六和的工作吧,呵呵,如果老叶她们那里忙不过来了你也要帮助啊!呵呵呵--”
“好,我一定尽力。”月榕笑到。
“呵呵------按制度呢还要出份卷子考考你哩,不过我觉的吧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直接上班就行了。老霍他们以前常常夸你哩说你是明珠投暗怀才不遇呢!现在调过来了就好好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