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处游荡的灵魂收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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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寂寥又悠长,连个路灯都没有,一想到这一段出过好几档子事故,六和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个背着大袋子的灰袍老者突然从一边走过来拦住去路,“你好,我是游历人间的灵魂收购师,可以和你做笔交易吗?”
六和吓了一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长袍?是在拍摄电视剧吗?摄像头在哪里呢?用不用换一件古代的衣服?群众演员多少钱一天?:“你,你要干什么?”
“别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六和定了定心神顺着他的话问到,:“什么交易?”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大量的金钱和朱遂高的宠爱。只要你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就能满足你的这两个愿望。记住你的灵魂只能交换两个愿望哦。”
“为什么只能是两个?”六和又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想查看一下摄像头的位置。
“因为你灵魂的等级不高使用价值也不大,坦白讲我是为了完成收购任务早点离开这里才勉强收购你的。’”
“那灵魂卖给你了我可怎么活?”
“不影响的,很多人都没有灵魂的,他们都活的很好。”
“真的一点差别都没有吗?”
“呃,稍微有一点点,具体因人而异,对你而言就是会失去爱人的能力和其他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那往后我是不是就变成你的傀儡了?什么都得听你的?”
“是的。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六和前后左右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摄像头,难道真遇见神经病了?:“我不愿意。我才不要变成你的傀儡呢。再---见。”话音未落就跑了出去,跑出巷子口回头一望却见巷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咦?咋回事?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客厅里爸爸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她呢。
“淋雨了吧!这天气鬼的很,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儿征兆。”妈妈给她盛了一碗饭问到。
“没有,有专车接送,我们走到半路上才开始下的,怎么会淋雨呢。”
“哦,专车接送?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怎么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啊?”
“我们领导让我下了班帮人带孩子,一天一百呢,呵呵呵比我上班的工资还高啊,”
“哦?领导?那个领导啊?”六和爸掐灭了烟头问到。他看起来很年轻,四十多岁的模样,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了。因为今天天气不好他没有出去打牌,窝在家里坐困愁城。六和喝了一口粥答到,:”就是我们霍科长啊,他人很好的,对下属很宽厚的。”
六和爸正想往下接着问,六和妈数落到,:“遂高见着了吗?问他结婚的事情了吗?以前在塑料厂当工人时天天来,也没听他说忙。现在朝九晚五的倒忙起来啦?他这公职和别人不一样吗?这婚事一天天的往后拖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是想甩了你吗?唉!真要那样,你往后可怎么办?这街坊邻居的可都知道你俩的事啊!”
“没有,他工作很忙。”六和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粥,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他能有多忙?嗯?哼!我看是借口吧!真是人一阔脸就变日久见人心哪!他是嫌弃你了,傻丫头。以前我就说他靠不住你偏不信,看看现在傻眼了吧!唉!他要是真甩了你那可怎么办?”六和妈越说越生气。
“他敢?哼!他要是敢那样,我就去告他。”六和爸黑着脸说到。
“妈---你们不要说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六和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噘着嘴说到。爸爸妈妈的话让她更加心烦意乱了。她害怕、惶恐、焦灼、顾虑重重里仍夹杂着有一丝丝希望---希望遂高能良心发现不要抛弃她。
六和妈收拾了碗筷继续唠叨,:“你呀脑子就是笨,这还没有领结婚证你怎么就和他在一起了?还到人家的宿舍里去住也不嫌害臊?人家给说你几句好话你就当真了?他若真要反悔可就把你给坑死了。唉!---”
正说话间只听的外面一片嘈杂声。
“段老三---段老三你给我出来---”门外有人高声喝到。
“唉呀是老姜---出不去了---快点儿快点儿你出去就说我不在家---快点儿---”段老三把六和妈往门口一推,自己想躲进里屋。六和妈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的“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七八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闯了进来,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人吼到,:“段老三---给我滚出来,我有眼线知道你在家,别藏了。哼我的钱你也敢骗啊!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段老三畏手畏脚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满脸堆笑讨好的说到,“老姜有话好好说吗,气大伤身不要急不要急---来来来来坐---六和,快给你叔叔倒茶。”
“废话少说拿钱来,为了五千块钱的中介费你骗我亏损了十多万?嗯?哼,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五万块钱补偿我,你就去我哪里享享清福再不用回来了。”
“你听我解释吗?啊?我------”
“我不听----快点儿筹钱吧,我没有时间听你胡咧咧。我给你三个小时,过了点儿就不是五万了啊!”老姜黑了脸。他一使眼色,几个大汉围住了段老三。
“啊哇哇哇---你又在外面招摇撞骗哪!呜呜呜你这个找事精啊!你就不能让我们安安生生的活两天?我的那个天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哇哇哇呜呜呜---嗯嗯嗯啊啊啊啊--我一头碰死好了呜呜呜哇哇哇---”六和妈一看知道丈夫又在外面惹了事不禁又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呜呜呜---”吓呆了的六和赶紧用手撸着妈妈的胸口劝慰到。
“六和,快给你大姐二姐打电话让她们拿钱来,快点儿。”
“哦--”六和战战兢兢的拨通了大姐的电话。
“通了吗?让她们快点儿!”段老三催促到。
“没有---大姐欠费停机,二姐联系不上,爸--”
“姑娘都是赔钱货,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白养活你们了,你去东风家让她快点儿筹钱,我来给南风打电话---哼!一群白眼狼。快去---”段老三恼火的骂到。
大姐东风家并不远,顶多有两里地。因为天色已晚又没有路灯,六和被吓迷糊了,她跌跌撞撞的一溜小跑的往前赶,跑了几十米才发现方向错了。她赶紧折回来朝大姐家重新跑去。雨越下越大,路上积了很深的水。六和的破伞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拿都拿不住,她顾不得许多了,任风雨吹打在身上。
东风是家里的老大,性格温顺一贯的任劳任怨。她的父亲是一个好讲排场没有工作有地不种的农民,母亲呢不生气的时候还好,一旦生了气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主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东风不得不成熟不得不能干不得不宽宏大量。家里的大小事务她操持了不少,结婚以后,对家里的帮衬更是有增无减。生活亏欠了她太多,让她精疲力竭未老先衰。
六和走到东风家门口的时候身上几乎已经湿透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使劲的敲了敲门。:“姐--呜呜呜大姐--我是六和啊快开门哪呜呜呜--”
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略微肥胖的女人打开了门。她就是东风,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两眼无神,微胖。
“六和?你怎么来了?妈妈又晕过去了?啊?---”东风惶惶的问到,妹妹六和冒着大雨跑过来肯定是家里又出事了。
“嗯---呜呜呜咱爸让人家债主给堵住了,说不拿钱就把咱爸带走关起来。咱妈在床上哭的也快没气了,呜呜呜我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只好跑过来了。”六和喘息到。
“多少钱啊?”东风紧张的问到。一提到父母二字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揪起来。
“五万---呜呜呜说咱爸为了5000块钱的中介费,骗人家做什么生意了让人家赔了十几万,人家说要他最少陪五万,否则就呜呜呜---”六和更咽着,看见了大姐她没有那么的恐惧了。
“五万---五万,怎么办?怎么办?为了贴补家里我把你姐夫的工资都花光了,你大姐夫又和我置气呢。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都成惊弓之鸟了呜呜呜---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东风也忍不住的啜泣起来。
“吱嘎---”姐夫范致修阴沉着脸从里屋开门走了出来。他隐隐听见姐妹俩在客厅里的对话。知道六和又来借钱了。
东风和六和都不说话了,三个人尴尬的站着。
“致修------我------我------我想和你商量”东风低低的说到。
“啪------哗------”范致修没等东风把话说完,一抬脚就把身旁高脚蹬上放着的鱼缸给踢翻了。玻璃飞溅,水流了一地,几条小金鱼在地板上拼命的挣扎。:“段东风------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再敢往你娘家拿钱你就不要回来了。你拍着胸脯想一下,结婚十年你往你娘家贴补了多少了?三天两头的过来要钱,我们家是开银行的?人民币是我们印刷的?我们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了啊?一而再再而三十年呐!这十年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不是我把钱看的太重不帮他,而是我帮不了了,明白吗?凡事都要有个限度,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往后你父母的赡养费、医疗费该我们拿的我们照样一分不少,其他的一切免谈。”致修说完后“嘭------”的一声摔上门转身回房去了。
东风一看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姐------你不要为难了,我去二姐家再看看。”六和看姐夫真的生了气也害怕了起来,她转身要走。
东风一把抓住了六和的手,她咬了咬牙把提包从墙上摘了下来,从里面摸出几沓钱塞到六和手里。
“姐------你”
“快走!------”东风把六和推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靠着门她的泪水喷涌而出,刚才给六和的三万块钱是致修刚借来的,他准备把房子重新休整一下。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致修,但她更不能对自己的父亲见死不救。
“六和走了,没有又给她钱吧!------”范致修听的关门声也走了出来。
“嗯------”东风擦了擦眼泪神色慌张的低声答到。她不敢看致修的眼睛,老实人说谎是很痛苦的。
“嗯?-----你怎么啦?不对,我刚刚借来的那三万块钱呢?拿来我看看------”范致修气急败坏的走了上去,他打开提包胡乱的翻看起来。“哪里呢?你放在哪里了?说------在哪里?”
“我------呜呜呜------”东风不说话了。
“你------找死啊?------”致修一巴掌重重的甩了过去。东风只觉的耳朵“嗡------”的一下好像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这还过什么啊?离婚吧!”
范致修怒不可遏的摔门而去。
东风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六和拿了钱心急火燎的往家跑,在街角的拐弯处正好撞到了二姐南风。南风满脸泪渍,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狠狠的塞到六和的手中。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了。
老姜拿了钱火气立刻消了大半,他领着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六和妈躺在里屋床上抽噎着抽噎着就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六和爸也瞬间没了影踪。六和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茫然的蜷缩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心里压抑、烦闷、痛苦又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