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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一个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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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夜辉城本来不打算搭理这件事情。

权贵人家打死一个丫鬟,能算什么大事?还不如去勾搭几个漂亮的贵女小姐。

但是江沛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好像是有星子一样。

这些星子似乎可以驱散所有的黑暗与阴霾,让人感受前所未有的阳光与温暖。

纨绔子弟为平民女子出头伸冤,啧……那他的纨绔人设岂不是要崩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江沛好奇,心想如果夜辉城也不知道徐家的话,她应该去找谁打听了?

“京中徐家只有一个。”夜辉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徐七悬家?”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江沛震惊。

“徐七悬还有高堂在世,他只是府上的公子而已。”夜辉城继续解释“准确说,这个徐家最让人在意并不是空有圣名的诗圣徐七悬,而是他们家是当今皇帝的母族。

我那位叔叔她妈死得早,全靠母族庇佑才能活到有能力竞争皇位那天。据说徐家有位姑娘与寒渐仪关系匪浅,也很是因为此,他当年才在诸多皇子之间选择了当今这位。”

夜辉城说完扼腕叹息:“寒渐仪我的一生之敌。”

“你没当上太子,跟他关系不大。”

“你说他当年怎么就不辅佐我爹了?他的眼光是不是很有问题?”

眼见话题被夜辉城越扯越远,江沛赶紧打住。

“继续说徐家。”

“徐家啊,祖上有过先登之功,军武世家。”夜辉城又开始发散思维:“听说皇帝有意与郑家联姻,而徐家与郑家一直不对付。你说以后,一个母族一个女婿,这要是起了冲突,皇帝该怎么办?帮谁啊?”

夜辉城说完扼腕长叹。

“诶……怪不得我爹天天对手底下说皇帝不好做,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江沛算是见识了,今天夜辉城这思维就是脱缰的野马,根本拉不回来。

“说徐家!”江沛再次提醒:“你再瞎扯,我可就走了啊。”

夜辉城一点都不怕:“你走了,那这件事情你准备找谁解决去啊?”

江沛瞪他:“除了你,我还不能找别人了?”

“这世上愿意与徐家起冲突,有资格打上徐家门的人,可不多。”

江沛眼珠一转,落在一边的冷融光身上。

那孩子一会儿伸胳膊,一会儿伸腿,一会儿蹦蹦跳跳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他在干嘛?”夜辉城看得满头雾水。

江沛摇了摇头,她就隐隐约约觉得动作有些眼熟,但是又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你确定你要找他?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这里有问题。”夜辉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对,没错!你这里确实有问题。”江沛剜了夜辉城一眼。

竟然觉得自己会找一个孩子。

冷融光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在江沛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孩。

并且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但看眼睛,你说冷融光六七岁,江沛都信。

“那你?”

“我可以找监察院。难道监察院不会管吗?”

“你可以去试试,看寒渐仪会不会出手对付徐家?”夜辉城以折扇抵住嘴唇,却也挡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话这姿态,都是妥妥的挑衅。

江沛突然觉得要是不能忍寒渐仪出手,她好像就输了。

“小姐姐想去找浩然哥哥?”冷融光抬头看了过来。

她社会主义接班人能输给一个纨绔权贵吗?那当然是不行的!

“对啊,你能带我去吗?”

夜辉城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忘记这出了,寒渐仪的书童还在给她当保镖了。

这女人真能说动寒渐仪?夜辉城心中还是持欢迎态度。

“就算见到,也不能说服。”夜辉城又恢复了笑意。

毕竟扳倒徐家牵涉甚广,光是凭借徐七悬在读书人之中的声望影响力,都足够天下读书人的压力都能让寒渐仪好受。

这些人可不是世家,能说杀就杀的。

这些人是朝廷未来的支柱,背后还站在一个凤仪书院,一位文道圣人。

“那也要先见过再说!”江沛起身走向冷融光。

冷融光笑得可灿烂了,伸手将江沛抱在怀里,直接就飞走了。

夜辉城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单独留了下来。

“靠!”低声咒骂之后,夜辉城才反应过来:“这傻丫头,是不是忘记给夫子请假了?希望她被罚去后山面壁吧!”

夜辉城耍着折扇施施然下楼,先去找夫子请假,他才往城里赶。

寒渐仪出手对付徐家,一定要快点,不然去晚了就看不见热闹了。

冷融光带着江沛一路火花带闪电,只用了一刻钟就赶到摘星楼。

“公子我带小姐姐来见你。”冷融光一落地就嚷嚷起来。

房间里面寒渐仪应该正在与人议事,瞭望间站了满满的人,整齐划一地看了过来。

何方神圣,居然在寒公议事的时候直接闯了进来?

冷融光啊,那就没事了,反正就算他杀了皇帝,寒公也只会出手摆平其他人,而不是摆平他。

他怀里的女人是谁?

冷融光恋爱了?那寒公是不是要摆酒办酒席了,自己该随多少份子?

一众人瞬间脑补,最后还是考虑随份子的事情。

“呕!”江沛直接吐了出来。

太快了!太刺激了!受不了。

“小姐姐,你怎么了?”

“我晕。”江沛虚弱的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听说你想见公子,我就开心地停不下来。”

“下次别跑这么快。”江沛还是一副要死的虚弱表情。

“公子,小姐姐很难受。”

寒渐仪放下手中的折子,这会算是开不下去了,头疼,这会儿要怎么处罚这个熊孩子了?

“公子。”冷融光还没察觉危险,一个劲儿叫唤:“我说小姐姐难受,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寒渐仪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女人?

“这是你的第一朵桃花,你要好好照顾她。”冷融光扶着江沛走到了寒渐仪身边。

希望他家公子懂风情一点,自觉将人接过去。

已经考虑好准备怎么份子的众人,一听这对话顿时不好了。

偷偷瞟了一眼寒渐仪的脸色,那俊脸一片冰寒,能刮下来几斤冰渣子。

这回他们也不敢脑补随份子的事情了,纷纷在心中大叫要遭。

“寒公,我等先行告退。”

寒渐仪轻轻点头。

一群人拎着衣摆就往跑,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不得了啊,冷融光给寒公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说是寒公的桃花!

什么寒公近女色了?有人女儿琢磨,寒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合计自己哪个女儿合适。

没女儿的,开始物色歌姬舞女。

还有些人盘算随份子的事情。

还有些根本不信:“寒渐仪需要女人,他只管对着镜子自恋就行了。”

这些人的夫人,纷纷扼腕叹息,早知如此,自己不这么找嫁人了!应该多等几年的!

早十年,京城哪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不想嫁给寒渐仪了?

但是寒渐仪绝啊,对面如此狂蜂浪蝶,眼神轻蔑地说了一句:“回去照照镜子,你们配吗?”

这些纷纷开始打听,究竟是哪个女人走大运了,是什么样的女子,哪家的?

这流言之中有人说江沛是神女仙子,也有人说她平平无奇,连绿发红眼的都有。

瞭望厅之中,寒渐仪看了一眼江沛,瞪着冷融光。

“带走。”

冷融光很生气,真是不解风情的老男人,怪不得单身这么多年,正要好好教育自己公子。

“等一下。”江沛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看向寒渐仪。

寒渐仪看到江沛嘴角残留的呕吐物,眼神十分嫌弃,默不作声地转身走远。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江沛推开冷融光,跟着寒渐仪走了过去。

寒渐仪看了一眼江沛,脏东西还在,继续往前走,怕脏。

“公子,小姐姐跟你说话了。”冷融光将人拦了下来。

寒渐仪抬眸盯他:“你去抄书,十遍。”

?冷融光顿时如丧考劈,眉毛都耷拉了下来。

“帮我查一件案子,我就修炼《大龙明经》。”江沛突然开口。

寒渐仪转身,扔了一条手帕过去:“把脸擦干净。”

江沛擦脸的时候,寒渐仪抬腿往外走,结果看见外面走廊上呕吐物,又不着痕迹地退了回来,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倚着凭几坐了下来。

江沛擦干净嘴,将手帕还了回去。

寒渐仪垂眸:“送你了。”

……你这是嫌弃我用过?江沛戳了戳手帕的料子,确实不错,也就随手收下了。

拿到二手店还能换点银子。

可惜寒渐仪已经过气,要是换成十年前,江沛觉得这手帕要被那些贵女疯抢,说不定能拍出天价。

“你想好了?”寒渐仪重复问了一遍。

江沛点了点头:“想好了。”

“说吧,想让我查一个什么案子?”

“军户巷有一个老兵,跟着你一起出征过苍狼。”

寒渐仪垂眸不语。

“后来因为新政,他才得以回乡。”

“他有一个小孙女,前些日子被徐家雇去了,前几天死了,连尸首都被看见。我查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死的?”

“愚蠢。”寒渐仪吐出两个字。

“你骂我?”江沛挺好奇。

寒渐仪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有点黑,但是精气神很好,与那些弱柳扶风的贵家小姐不一样,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满是单纯的好奇。

回忆中某双相似的眼睛浮现在脑海,渐渐与眼前的眼睛重合在一起。

真是一样的愚不可及,就算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也会倾力而为。

“你说修炼《大龙明经》你可能会死,所以一直不愿意尝试”寒渐仪盯着江沛:“如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可是我也找不到别的方法来说服你去查这件事啊。”江沛无奈地摊手。

“总不能让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除了你,其他人就算查出来真相,又能如何?”江沛停顿了一下:“如果那丫头真是死于非命,我要幕后凶手抵命。”

“你这不是让我差一个案子,而是想让我对付徐家。”寒渐仪站起身,往外走。

“怎么?你对付不了徐家吗?”

寒渐仪没有回答,冲外面吩咐:“让人去查查,徐家前几天是不是死过人,怎么死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天下没我无法对付的人。”寒渐仪回身,一派清风云淡。

江沛表示又被摔帅到。

寒渐仪又坐了回去,一派闲散地靠在凭几上:“开始吧。”

“开始什么?”

“修炼。”

“我没带书,要不今晚等我回去,再试试?”

“盘膝,闭目。”寒渐仪闭上双目。

江沛依言盘膝坐好,然后闭上眼睛。

“心澈神明,抱元守一……”

江沛跟着寒渐仪的声音开始人生第一次修行。

等寒渐仪念完口诀,江沛跟着睁开眼睛。

“这就完事了?”江沛好奇打量自己,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她还是试图回味了一下刚刚修行的感觉,结果也没感觉,啥感觉都没有。

“我没死耶,是不是意味这我就是夜楚皇族。”

“大楚没你这么蠢的皇族。”寒渐仪没好气:“你都没入门,再来一次。”

“你以为我一直盯着废物的名头,是我不想修行吗?我根本不能修行好不好?”

寒渐仪目光一凝,附身伸手,擒住了江沛的手腕。

江沛想躲,没能躲过。

干燥温热,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自己手腕。

白皙的手与小麦色的手腕,对比分明。

江沛有点脸红,她最近是不是晒过头?肤色居然比男人还深了?

因为羞愧有点脸红。

“寒公,查到了。”前来汇报的手下,万万没想自己撞见这种画面。

一贯威仪素正的寒公居然抓着一个姑娘的手,那姑娘耳根都红了。

青天白日寒公这是准备干嘛?

自己会被灭口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求生欲战胜一切,来人赶紧转过身去。

寒渐仪看了一眼自己握住江沛的手,缓缓收回手,又靠了回去。

这个闲散慵懒的姿态,江沛好像安利他葛优躺,莫名觉得寒渐仪会喜欢。

“进来。”

“咳咳……”属下故意咳嗽两声,才转过身来行礼:“寒公。”

目光依然盯着江沛的背影,好想看看这姑娘长什么样。

“查出来什么?”

江沛耳朵一个支了起来。

“五天前,徐家死了雇来的丫头,是突然急病出世的,那丫头叫徐丫,家住军户巷,徐家已经将尸体焚烧,并且送了银钱去徐家。”

江沛有些不满,这些东西就是江无羽告知她的,难道这背后没有隐秘,就是徐丫急病出世了。

不会吧,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有点亏啊?

“不过这些年,徐家很奇怪,隔三差五就有小丫头犯病出世。”

“你们查出来什么?”

“属下查出来这个。”那人送了一叠纸过去。

寒渐仪飞快看完之后,将纸递给了江沛。

江沛接过来,也是飞快看完了。

纸上写得是这些十年来死在徐家的人,都是十二三岁的姑娘,都是死于突然急病,尸体都因为怕疾病传播,已经焚烧。

江沛看得颤抖起来,这全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十二三岁的年纪,江沛眼睛一下就红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有某种传染病,怎么可能都是这些小丫头感染?”江沛紧紧攥着手里的纸张。

前来回禀的银蟒也跟着点了点头:“并且时间上也不连贯,也并没有他人发病,这就很奇怪。”

这么多突然疾病出世,他们徐家是有病毒实验室,花式泄漏各种病毒,专门感染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吗?

并且十年……

可能是看了十年直播,江沛莫名对这个时间长度很敏感。

徐七悬正好到这个世界十年,会与他有关啊?

“徐家十年,死得的人都在这里吗?”

银蟒摇了摇头:“其他病死者都有尸身送回,唯有这些尸身全部烧毁了。”

“就这些吗?”寒渐仪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是就是莫名觉得他不满意。

银蟒立即跪了下来:“属下已经尽力了,但是官府登记在案的死因就是死于疾病。”

“官府文书?”寒渐仪拿过江沛手中的纸,然后笑了:“那种东西要是能信,还要你们做什么?”

“再去查,就不能查这么点东西,还要我教你吧。”

银蟒起身行礼,飞快走了出去。

寒渐仪收回目光,看向江沛。

“手给我。”

江沛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还是乖乖递了过去。

寒渐仪这回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手腕上,一丝银色的光芒从寒渐仪手指间流出,然后没入江沛皮肤中。

轻微的酥麻感,好像被人饶痒痒一样。

“哈哈……”江沛忍不住笑起来,想要抽出自己手。

寒渐仪飞快握住那只手,随后直接定住了江沛,免得她乱动。

“哈哈哈……放开……我……快……你松手……”后面江沛直接笑得乐不可支,话都说不完整了。

江沛眼泪都笑出来,寒渐仪才收回手。

江沛赶紧张嘴呼吸,差点笑死过去,真正意义上的笑死,因为停不下里,而死于窒息。

寒渐仪看了一眼江沛,伸手掏手帕:“擦干净。”

“送我了是不是?”江沛三两下擦干眼睛,直接揣进怀里。

银子增加+1。

寒渐仪欲言又止,她怎么就这么熟练了吧。

“你体内是封印。”

?江沛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在自己身上。

“什么封印?”江沛兴致勃勃。

封印了九尾狐吗?随时可以暴走的那种。

“封印你的武道天赋。”寒渐仪又掏出一根手帕擦擦自己的手。

江沛盯着那根手帕,眼见寒渐仪就要扔掉,赶紧开口:“这个也送我吗?”

寒渐仪迟疑了一息,这是什么怪毛病?

“你要来干嘛?”

“卖钱啊!这个布料不错,绣工也好,肯定值不少银子。”江沛解释。

“这也能卖钱?”

“二手店吗,当铺不用的东西,多少能换些钱。”

寒渐仪微微皱眉,他用过的东西被被人卖去继续用,不脏吗?

别人嫌不嫌弃寒渐仪不知道,但是他觉得不行。

“拿出来。”

“干嘛?”江沛捂住口袋:“不给。”

寒渐仪迟疑了一会儿,掏出一块碎银:“我买。”

明明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自己还要买回来,有生之年寒渐仪还是第一次做这种蠢事。

江沛赶紧拿过银子,然后飞快将手帕扔了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卖钱,用过的脏手帕她也不想收起来。

毕竟上辈子都是用一用即抛的卫生纸。

“你这样用完手帕到处乱扔,肯定会被人捡去的,我建议你用纸,用完就烧了。”

寒渐仪看了她一眼,右手发力,将三条手帕团成一团,然后用力一震,手帕全部化成灰灰。

寒渐仪看了目瞪口呆的江沛一眼,眼神里面略带得意。

玄幻大佬恐怖如斯,我们还是继续聊聊我体内封印的事情。

“我的封印能解开吗?”如果能成为武道大佬,江沛当然不会拒绝。

“不能。”

“那怎么办?”江沛有点慌,明明答应了对面的大佬要修炼《大龙明经》,结果现在不能修炼。

江沛看了一眼地上灰灰,生怕寒渐仪给自己一掌,让自己也变成灰灰。

“不必了。”寒渐仪垂眸,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就是你当年的选择吗?可惜我不能同意。

寒渐仪嘴角满满一起一抹微笑。

眼如寒冰,笑如春风,看着江沛全身发凉,抽什么风了?

江沛发现寒渐仪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极度危险的气质,让人完全没办法对着他那张脸,去犯花痴。

“那你还会查下来吗?”江沛有些担心。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做到。”

“可是……我做不到。”江沛有些没底气,毕竟是自己的提得条件,就这么毁约,她有些不好意思。

“徐家若是当真犯下这些血债,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与你的条件无关。”

江沛点了点头:“就是要这样!当官不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了。”

寒渐仪垂眸不语。

“那我先走了。”大佬都不说话了,江沛觉得留在这里挺尴尬的。

“回去把那本《大龙明经》毁了。”寒渐仪提醒她,那东西流传出去只会后患无穷。

江沛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徐家的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快结束。”寒渐仪再次开口。

“为什么?”江沛回头。

“你是想让徐家彻底完蛋,还是想让他们推几个替死鬼出来?”

“我只想让真兄伏法。”江沛正色道。

寒渐仪点了点头:“有进展了,我会让融光告诉你的。”

江沛下了楼,守卫虽然很奇怪,都没见她上去,怎么人从里面出来了。

但是,因为人是从里面的出来,也就没盘问。

江沛把玩着从脖子上垂下来的丝巾,一路往前走,幸亏从监察院大门到摘星楼是一条直路。

她从监察院大门,就遇到急匆匆赶来的夜辉城。

“你怎么在这里?还没进去吗?”

江沛看着夜辉城,觉得这孩子也智商不高,她被冷融光带着,怎么可能没进去。

“我是刚刚出来。”

“寒渐仪答应你了?”夜辉城看了监察院巍峨的大门,有点跃跃欲试。

不知道强闯进去会怎么样?

“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事情了,而是监察院再查这个案子。”

夜辉城绕着圈打量江沛:“你不会真的跟寒渐仪有一腿吧?”不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监察院会重视这件案子?

人命案子多得去了,凭什么你特别?

“别瞎说!”江沛赶紧打断:“徐家这十年,年年死人,死了不少了。还都是突发疾病而死,监察院察觉其中不对,才要彻查此案的。”

关于她与寒渐仪没成功的交易,自然不会告诉夜辉城。

“那也要监察院去查了,才能知道徐家不对劲。”夜辉城继续追问,怀疑地打量江沛。

想不到寒公竟然喜欢这种款式,啧啧……是他不懂高手的审美吗?

“反正你别瞎想,我跟他没关系。”江沛不想解释了,越描越黑。

江沛走了一会儿,发现夜辉城竟然没跟上来,回头发现对方还在监察院门前溜达。

这人怎么老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蹦迪了。

江沛又走了回去,直接将人拖走了。

“你是不是招惹监察院,你别作死了行不行?”

夜辉城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沛一眼,难得的乖乖听话,跟着他一起走了。

如果是信王府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这位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劝了?

不去招惹信王府,夜辉城拉着江沛在街上逛了起来。

京城内城,住得都是达官贵人,街上卖得都是奢侈品,每家店从装潢到伙计,都写着几个大字。

我不是你能逛得起的店,勿扰。

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江沛忽然停住了脚步。

门口站在一个小姐姐在展示衣服,那是一件由鹅黄、柳绿、雪白、花红、天蓝五色布料拼接成的下裙,外面罩着织金的单丝笼裙。

五彩裙,今年开春在京城贵女里面极为流行,江佩的同窗几乎人手一件。

据说是由月华公主亲自设计的,原版是五彩是鹅黄、柳绿、花红、雪白、浓紫,只是紫色乃是皇家专用,于是被商家改成了天蓝。

原主对于深信不疑,但是以江沛对夜薇月的了解,她应该没设计衣服的兴趣爱好,这应该商家讲故事促销。

不过,夜薇月确实穿过传说中的原版衣服。

“喜欢吗?”

江沛摇了摇头,虽然很遗憾原主致死都没有穿上这条心心念念的裙子,但是她真的没钱。

并且这个款式……嗯,配色花里花俏的,不符合江沛一贯审美。

“没事,试试。”夜辉城拽着江沛进了店。

女伙计是个有眼力的,一看夜辉城周身打扮,腰上那块玉佩,怕是能盘下这么十家店,顿时很热情。

“公子,是要给这位……”女伙计一下愣住了。

说实话江沛站在夜辉城身边,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容貌姿色都与夜辉城不搭,直接被她当成了侍女。

不对,以这位公子的穿搭来开,他的侍女都应该比她穿得好。

但是两人双手紧握,又是一个品味奇怪的权贵,上次那人还领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位怎么称呼啊?是夫人吗?”女伙计故意问。

怎么可能是正妻,估计是进不去门的野情人,一个月就要被抛弃。

在她没有被抛弃之前,勉强给一点好脸色。

夜辉城是何等人:“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她啊?”

“不是,开门做生意,哪能瞧不起进店的客人了?”就是瞧不起,我还能说出来吗?

江沛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连势力的柜姐,都是宇宙通用法则吗?

对方不肯承认,夜辉城也很无奈,他修得不是问道,不会真言术之类。

“拿你身上的裙子过来。”

“她也配穿五彩裙?一个见不得外室而已。”说完这话,女伙计一脸惊慌地捂住嘴。

“该死,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女伙计如同不受控制一样,一直说着不能说的心里话。

“这公子也是眼瞎,居然看上这么一个女人,又黑又丑。”

江沛、夜辉城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对方误会了,但是没想到她真敢说出来。

“她怎么了?”江沛倒也不觉得生气,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踩地捧高,人前笑人后谁知道了,她只是觉得奇怪。

这是不想做生意了吗?居然敢当着面说出来。

果不其然她在夜辉城脸上看到了发现有趣事情的表情。

“哪位同窗暗中出手,怎么不出来?”比起这个中了真言术,已经胡言乱语的女人,他对暗中出手的人更加感兴趣。

“小姑姑,也来买衣服?”顾慎之从一堆锦绣中走了出来。

他的脸光彩堂皇,让人觉得他身周的锦绣皆成凡步。

“这个小白脸可以真好看,怎么就成了娼妓的入幕之宾了?”女伙计还在说着真心话。

“呵呵……这话倒是没错,我空山凝确实是一介娼妓。”珠光宝气的美人,也走了出来。

成熟的美人,宛如熟透的蜜桃,夜辉城一见她,眼睛都直了。

“空山姑娘,果然名不虚传,貌美如花,不愧是天下第一花魁。”

江沛倒是很想问问夜辉城,你觉得这位空山姑娘与江倾凤谁更美?

“见过夜世子。”空山凝行礼,转而一脸惆怅:“可惜空山再美,也只是一介娼妓而已。关键他们说得还是实情,空山都不能反驳。”

美人泪将垂未滴,十分惹人怜爱。

“你这个婊子,居然用美色勾引别人,来收拾我。你给我等着。”

空山凝挑衅地瞪了过去,咋地,你不服气吗?

这种嚣张的动作,竟然被她弄出一张小女儿娇嗔。

让那个被他勾引的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利用,反而觉得自己被她依靠,这种感觉得真好。

那一定不能让美人失望。

江沛觉得空山凝完全没必要,就凭那人骂夜辉城眼瞎开始,她就注定了结局。

“姑娘有空吗?”夜辉城一脸温和地走到女伙计身边:“我们去后面聊聊。”

夜辉城牵着女伙计进了内堂。

“想不到顾大哥也在这里。”江沛才有机会跟顾慎之打招呼。

好巧。

“你们可真是有趣,一个叫小姑姑,一个大哥。什么辈分啊?”空山凝打趣。

“凝姐。这位是无羽的姑姑。”

“哦……你是因为这个才替她出头的?”空山凝僵了一下。

她好像闹了一个大乌龙,她回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内堂,不知道那位纨绔出名的夜世子会怎么收拾那位伙计。

不过不重要,就当行善积德了,让姑娘早点看清男人。

“倒也不是,她从凝姐进门,就满脸写着不屑。”

空山凝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算你有良心。”

顾慎之笑着摇头,不跟她继续说下去,不然又要胡搅蛮缠。

“你们……”江沛很好奇。

“我们……没关系的。”空山凝赶紧摆手。

“我被凝姐母亲抚养长大。”

“小心她抽你,她才多少岁能生出我这么大闺女吗?”空山凝扭头打断顾慎之的话。

“姑娘,虽然我们慎之出身微寒,他在春风楼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坐怀不乱,绝对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比那位夜世子强多了。”

……江沛看了一眼顾慎之,被人当面推销,就想看看你尴不尴尬。

“凝姐!”顾慎之无可奈何:“一如贱籍,便是世世代代,不要坑害被人姑娘。”

“你!”空山凝一下急得眼睛都红了:“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婚嫁吗?”

“婚嫁做什么?”顾慎之脸上平静如水:“大奴婢生个小奴婢,生生世世让人践踏吗?”

空山凝一脸苍凉,柔声对江沛道歉:“让姑娘见笑。”

“其实,也不必这么悲观。贱籍不是可以赦免的吗?”江沛劝说道:“听说陛下要为山长举办千秋寿宴,倒是肯定会大赦天下。我想以顾大哥的才名,应该会在赦免之列。”

“还有这种事情?”空山凝一下喜笑颜开:“只要你被赦免贱籍,就能科举,到时候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平步青云。到时候你还不婚嫁吗?”

“那就等赦免以后吧。”顾慎之还是一脸平静,并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

这让江沛觉得很奇怪,但是想到顾慎之的城府心机,不喜形于色应该是他们这种人的基本素质。

估计经过统一培训。

“聊什么了?美人儿~这么开心?”夜辉城耍着扇子走了出来,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伙计。

“你把她怎么了?”江沛好奇。

“你可以自己去看。”

江沛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佩服。”这人脑子构造绝对有问题。

“我也看看。”空山凝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太好玩了,还能这样啊。”

顾慎之依然不动如山,没有表现出一点好奇。

夜辉城打量那位名言天下的大才子:“你就是顾慎之。你很不错,竟然比本世子还长得好看。”

顾慎之微笑行礼,然后扭头道:“凝姐,我们该走。”

“你不来看看吗?”

“不必了。”

“好吧。”空山凝转身跟江沛道别:“有空来春风楼玩。”

……春风楼,那好像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吧,江沛心想。

“一定。”夜辉城接嘴。

“不要你,要她。”空山凝娇嗔地瞪了夜辉城一眼,然后转身跟着顾慎之走了。

夜辉城与江沛继续逛街。

“江沛,你不觉得奇怪吗?顾慎之成名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贱籍?”夜辉城耍着扇子问江沛。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只是刚刚听见你说这个,想要提醒你,对于此事不要抱有多大期待,顾慎之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良配。他与寒渐仪之间,我还是建议你选寒渐仪。”

……江沛整个无语了。

“我一个都不想选,我选事业。”

“你文不成武不就,能做什么事业?”

“你等着看就好了。”到时候劳改地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江沛没继续聊这个话题:“你知道为什么顾慎之一直没有被赦免吗?”

“不知道,但是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不然不管是白希夷,还是其他人,都能轻易讨到这个赦免的旨意,不必等到天下大赦。赦免一个贱籍算什么大事?”

江沛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改籍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确实难于登天,但是对于白希夷这种存在,算什么?

顾慎之与白希夷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但是……

一琢磨确实全是猫腻。

“并且,以顾慎之的出身,他怎么受的教育,能够认字、看书才能展现出才学。否则再聪明的人,也不过是大字不识的文盲。”

“就不能是别人沦落之前,就受到了教育。”江沛反驳。

“如果是这样,那他肯定是蒙学之后,才被沦落为贱籍。”说到这里夜辉城停顿一下,扭头问江沛“你知道我那位叔叔登基后,处置的第一个大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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