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江沛噌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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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江沛莫名就想到顾慎之让夜薇月查得那件事情。
“你是说西后逼宫的事情?”
“西宫逼宫只是那场大动荡一个开始而已。”夜辉城四周看了一下,找到一家酒楼,带着江沛走进了:“找个地方坐着聊,给你讲讲故事。”
他怎么就跟这个小丫头这么投缘了。
明明长得这么丑,夜辉城心中虽然不解,但是还是乐呵呵地带着江沛上了楼。
又叫来小二点了一些饭菜。
“快点说。”坐定之后江沛忍不住催促他。
夜辉城给江沛倒了一杯茶水。
“十八年前,那一年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西后与时任大学士的白云修联合发动政变,试图逼宫。”
“西后不是太子的母亲吗?她有什么理由逼宫造反?”江沛就纳闷了。
她儿子夜连城是皇帝的嫡长子,就算母亲犯下诛九族的罪过,如今也没有被废。
夜辉城摇了摇头:“至今没人知道西后与白云修造反原因,也许当年皇帝查出来了,但是被隐瞒了下来。当年逼宫时,凡是但是进入紫宸殿的人,现在无一活口。”
江沛一下就想起顾慎之说得那一句,当今皇帝得位不正。
但是她并没有将这消息告诉夜辉城,反正他就在群里,以后迟早会知道。
她要是现在告诉他,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觉得我那个便宜爹,应该知道什么,皇帝也知道他知道,所以皇帝现在也只能坐视他一点点发展壮大。”
“照你的说法,南北庭之间将来必有一战?”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膏粱纨绔,这种事情信王肯定不会告诉我。”夜辉城扇着扇子,悠闲自在。
“当年白云修与西后可是满门被灭,若是将来信王失败,你也会遭受株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今天不说这个,我给你讲讲第二个故事。”夜辉城继续往下说。
“逼宫一事失败之后,西后与白云修被囚,满朝文武皆不敢出声求情,生怕被皇帝当成同党,唯一帮他们求情的人,是小皇叔夜峵。”
“夜峵?”江沛皱眉,她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文帝夜景逸的幺子,先帝的幼帝,当今这位的小叔叔。”
“他最后怎么样了?”以此人的出身,如今竟然查无此人,江沛觉得此人下场肯定不好。
“当年夜峵情场失意,远赴边关,与苍狼王结下深厚友谊,那些年夜楚与苍狼互开边境,一派和平。”
“倒是一个人物啊。”对于这个缔造两国和平的人士,江沛天然有着好感。
战争对于两国人民都是一种灾难,当然如果有人来犯,必须要打回去,打到对方再也不敢。
“西后逼宫之后,一份关于夜峵与苍狼勾结的证据被摆在了皇帝案头,皇帝下旨让夜峵回京,接受调查。”夜辉城顿了一下,又道。
“就在夜峵离开夕阳关之后,苍狼王被人暗杀,证据直指夜楚,苍狼大军一夕之间攻破夕阳关,挥师南下。”
“这是有人算计好的?”江沛开口提问。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她甚至分不清幕后算计这一切的人,到底是哪一国的?
他的目的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的战火,图什么?
“不着急说这些,苍狼南下的时候,夜峵刚刚到达许京,听说苍狼犯境,老友惨死,他心中十分悲愤,却也无力回天。就在这个时候,夜峵旧部,一路退回许京,然后策划了一场劫狱。”
“随后夜峵带着旧部,挥师北上迎战势如破竹的苍狼军,此时白云礼也奉旨北上,与夜峵合击苍狼军。”
夜辉城停下来喝水润了润喉:“随后的消息就是,夜峵临阵叛变,与苍狼军一起袭击了白云礼的部队,白云礼不得不退回许京,唯一值得庆幸是他已经斩杀夜峵。”
江沛听得心神动摇,莫名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随后就是寒渐仪突然出现在建山关迎击苍狼大军,然后一路北上,击破苍狼王庭,此后苍狼四分五裂。”夜辉城说完笑了一下。
“故事讲完,你觉得这三件事情是阴谋还是一系列的巧合导致的?”
江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这是某个人布的局,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西后、白云修、皇帝、夜峵,苍狼王……这些人不可能配合他的行动,他却能影响这些人,布下这个局。
“我给你两个嫌疑人。这一系列事情中,获利最大的就是镇北王白云礼,还有当今三公之一的寒渐仪,你猜会是谁?”
江沛笑了一下:“说得你好像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做得一样。我想就算是西后与白云修发动政变的时候,应该也不知道会引起这么一系列的连环反应。”
“他们大概自己能成功吧。”
“白云礼、白云修……”江沛愣了一下:“他们是兄弟?”
夜辉城点了点头。
“明明是兄弟,为何一个全家被灭,另一个却被委以重任,青云直上?”
夜辉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猜。”
“白家?他们不会都是白希夷的子孙后代吧……”
“恭喜猜对了。”
江沛顿时觉得一阵心惊。
“白云礼也参与了西后逼宫,只是他叛变了。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后面苍狼进犯的时候,皇帝会派他去阻击苍狼。”
江沛说完想了一下:“不会是他,幕后人肯定不是他。”
“为什么?”
“直觉。”江沛说得理直气壮:“这种卑鄙小人,格局就那么大,怎么可能布下如此大局?”
“说得很有道理。”
“你说这些跟顾慎之有什么联系?”江沛总算记得最开始,两人是在讨论顾慎之。
“白云修一家数百口全部处以斩刑。唯有六岁以下的童子,被网开一面没有被处死,而是充入教坊司。”
“你怀疑顾慎之是白家的人。”
“我怀疑他就是白云修的那个幼子,因为白云修有一房侧室出身风雨场所,并且她姓顾。”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估计一辈子都得不到赦免。”江沛喝了一口水:“他不能为朝廷所用,是朝廷的损失。”
“如果他又造反了?”
……江沛被堵得哑口无言,满门被灭,心中当真没有怨恨吗?
顾慎之还在查当年的真相,很明显他没有放下当年的事情,还有一些执念。
“你倒是不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知道得多,也可能是喜欢听街口八卦。”夜辉城解释。
“那岂不是说,你刚刚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值得相信。”
“爱信不信。”夜辉城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口嫩滑:“你知道什么是真正道听途说吗?”
“什么啊?”江沛埋头扒饭。
“野史又记载,西后与白云修有一腿,太子夜连城实际为白云修的儿子。”
“咳咳……”江沛被饭被呛到了:“夜楚血脉不是很好冒充吧?只要一修炼《大龙明经》就露馅了,难道夜连城没有修炼过?”
“他能修炼啊,白家与夜氏可是有过姻亲关系的。说不定白云修也能修炼。”
“如果这样说,那这个法子岂不是很不准确?”
“所以我说我娘当年失策了,她就要是当年带我去找皇帝,说不定现在太子就是我了。”
又来了,江沛都不想接这个话题。
“那夜峵了?他有妻儿吗?”
“夜峵王妃在收到夜峵死讯之后,遣散王府众人,在府上悬梁自尽了。她是徐家人,徐七悬的亲姐姐。
虽然皇帝顾念旧情没在追究徐家,但是受此打击,徐家老太太在冬天就过世了,此后徐家虽有从龙之功,却还是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十年前徐七悬展现震铄古今的诗才,徐家才回到权利中心。”
夜辉城叹了一口气:“可惜马上又要成昨日黄花了,可怜了徐七悬的诗才,我还想让他给我写一首纨绔赋,好让我的纨绔之名流传千古了。”
“你别想了,他写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以前没人写过,他没地方去抄啊。”江沛说得轻松。
“你是说他的诗词都是抄的别人?”夜辉城不信:“谁要有如此诗才,早就名扬天下了,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
江沛叹气,她还真没办法证明徐七悬的诗词全是抄袭的。
好不甘心哦。
尤其是现在徐七悬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一想到以后就算徐七悬就算认罪伏法,还是有很多人如同夜辉城一样,为他感到惋惜。
江沛就更加生气。
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将诗圣之名名归原主。
可惜对方将已经将那些千古绝唱抄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可能从才华上打败他。
并且,打败也不能证明他是抄袭。
除非让他当场表演一下抄袭。
该怎么办了?江沛一直苦思冥想,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法子。
两人吃完饭,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江沛将剩下那些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全部打包带走了。
两人出了酒楼,江沛拎着食盒,走进了一条巷子,刚刚有看到这里有个小乞丐蹲着。
“给你。”江沛将食盒放在那人跟前。
“谢谢。”那人垂着头,低声道谢。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江沛蹲了下来,试图看清这人的相貌。
那人抬头看了江沛一眼:“你大概是记错了。”
江沛看清他的样貌,顿时失声大叫。
“是你。”
这人竟然是上次在西市遇见的那个小乞丐,脖子上有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伤痕,所以江沛影响十分深刻。
小乞丐皱了皱眉:“你认错人了。”
江沛索性将围巾扯了下来,露出脖子上的伤痕。
“我也有这个。”
乞丐眼神中难掩震惊的神色。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跟他一模一样的伤痕?
“上次在西市,你撞到了我,我看见了你脖子上有一模一样的伤痕,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四周看了一下。
夜辉城百无聊赖地站在巷口,在那人转头的时候,两人目光对在了一起。
他怎么在这里?小乞丐飞快移开眼神。
夜辉城有些奇怪,于是走了过来:“江佩,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江沛整理好自己的围巾,起身站了起来:“走吧。”
看起来对方也不知道这个伤痕的来历。
想不到他还在城里流浪,也不知道周一佛离开之前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江沛与夜辉城一直往车马行走,现在还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
“出来。”走了不远,夜辉城直接回头厉喝一声。
“怎么了?”江沛好奇地回头。
“要让我动手,那可就要受伤了。”夜辉城开口威胁道。
那个小乞丐拎着食盒从转角的地方走了出来。
“他怎么跟上来了?”江沛一脸奇怪。
“在大街上不要随便跟人说话。”夜辉城刚刚叮嘱完,江沛就已经走了过去。
“你想跟着我?”
小乞丐看了一眼夜辉城,最后朝江沛点了点头。
“好吧。”江沛也不忍心这么小一个孩子一直在流浪街头。
来这里这么久,钱是没赚到,结果还捡了一个负担回去。
江沛觉得自己钱包危矣。
三两六文大概是留不住了。
三人匆匆忙忙出城,赶到金叶镇的时候天都黑了。
“他怎么办?”夜辉城嫌弃地站在远处,太臭了。
“先买衣服,在洗澡,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来。”江沛转身去拍门。“别拍了,去我别庄。”夜世子在金叶山脚下可是有别庄的人。
“这地方还是我爹年轻的时候置办的。”夜辉城带着人进了别庄,吩咐下人准备衣服和洗澡水。下人还端了点心水果过来。
“你也不用操心怎么安置他,就让他暂时待在别庄上。”夜辉城不介意做这个人情。
“谢谢你。”江沛吃着水果跟夜辉城道谢。
没一会儿,那人就是洗干净被带了过来。
洗干净的少年,学着江沛脖子上围了一根白布,挡住了伤痕,头发还湿漉漉的,眉宇间有一股不属于少年的稳重,还有几分阴鸷。
“怎么是你?”江沛噌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