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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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同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看了看严井身后的房门,皱眉说道:“她,原来跟我是一个村子的。”
严井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那要不要告诉她的家人一声?不过她把人带来的时候说这姑娘家里没什么人了的。这……阿同,你先不要跟她家里人说吧,我问问我未婚妻之后再说好不好?”
左同想了想,没多犹豫地点了点头,赵强刚死,赵二妹这副样子,赵三果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承受不住。
严井不知道左同是如何考量的,见他同意,满是感激地看着左同。
“耽误不少功夫了,你的药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送菜,就不多留了。”
“我送你。”
左同回家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赵二妹说的话,一路上脑子里,舌尖上,缠绕的都是“覃少掌柜”四个字。
等站在铺子后院的时候,左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念叨念叨的,终于把真人念叨到自己面前了。
二喜和覃桑在后院桌边坐着,覃桑的手放在桌子上,二喜的小手被覃桑抓在手里。覃桑眼神温柔,二喜脸上淡淡的红,看上去二人周边的气息似乎都是粉色的。
左同看着这个场景,心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收紧了一般,鼻尖的气息似乎都有些稀薄,让他不得不大口喘息。
“二喜。”
左同暗自咬牙,脸上却是跟往常一般,天真和煦。
二喜见左同走过来,手缩了一下,覃桑的手紧了紧,二喜没缩回来,便也随他去了。
“怎么才回来?没遇上什么事吧?”二喜偏过头问左同。
“再晚回来一会儿,早上那波客人都过去了。”覃桑笑着开口,“左同年纪小,想必是看着什么新鲜玩意,绊住了脚。”
左同把篮子放下,覃桑和二喜是对着坐的,倒是方便了左同贴着二喜坐下。
“遇上一个同窗,家里有人生病了,就过去看了看。”左同轻声说,看向二喜的眼里有些愧疚,“回来晚了,耽误事了吗?”
二喜跟覃桑一直牵着的手终于是缩了回来,摸了摸左同的头发,笑道:“没事,覃桑来得早,他找人去买了,罗云和三果早都开工了。别担心。”
覃桑了一眼二喜揉左同头发的动作,牙根发痒,偏过头懒得看二人,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那你去看病人,没带些礼品去么?关系怎么样,要不要备一些东西送去?”二喜关切地问,左同又长了一岁,这次考试若是过了,那眼看着就到了考秀才的时候了,既然家里有余力,多交些朋友对于左同有好处。
“都听你的。”左同乖巧地说,说完看了一眼覃桑,神秘兮兮地贴在二喜的耳边耳语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二喜有些错愕地看着左同的背影,眨巴了一下眼,没说什么。
“他说什么了?”覃桑见左同走了,忍不住问道。
“啊?没啥。”二喜随口说道,没注意覃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二喜,左同也不小了,眼看着又大了一岁,你有些动作过于亲密了,不是吗?”覃桑耐着性子说着话,这辈子也没觉得自己这么憋屈过。
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换了别人,让自己心里这么不舒服,早就被挫骨扬灰了,然而左同这个小崽子居然蹦哒到今天,覃桑头一回佩服自己的耐心。
“他才多大,大一岁也还是小孩子呢。”二喜完全没把覃桑说的话往心里去,脑子里只是琢磨着左同要跟自己说什么,为什么神秘兮兮的。
“你也就比他大两岁。再过两年,他都可以定亲了,不小了。”覃桑皱眉道,“而且你还当着我的面呢,不觉得自己应该收敛一些?”
二喜眯了眯眼,托腮看向覃桑,话里有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期待。
“当着你的面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当着你的面?你在不高兴吗?”
二喜的话咄咄逼人,眼神里却是带着笑意的。
覃桑眯了眯眼,伸手掐住二喜的脸颊,看着二喜被迫圆嘟嘟的脸,一脸正色道:“不高兴,很不高兴。”
“为甚么?”
二喜的脸颊被掐住,含糊不清的追问道。
“因为他也是个男的,因为你是我……”
覃桑话说到一半,阿天突然闯了进来。
两个人齐齐回头看向阿天,阿天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少掌柜,那个人抓到了。”
覃桑眼神一冷,掐着二喜脸颊的手松了开来。
“我得回去看看,明天再来看你。”
覃桑利落的说完,看了二喜一眼,转身走了。
二喜叹了口气,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无法忽略。
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不要再在意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了,那刚刚期待他说出什么呢。
二喜坐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奇怪的很,覃桑走了以后,风似乎都更冷了一些。
二喜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抬脚往卧房那屋走去。
二喜打开门,就见左同靠在床边看书,开门时阳光点点洒在左同的脸上。左同见二喜进来,抬眼冲二喜甜甜一笑。
二喜愣了愣,左同这孩子长得真真是好看,只怕长大了也会是个很招人的男孩。
“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怎么了,什么事情不能当着覃桑的面说,神神秘秘的。”二喜说着,想往左同身边走的脚步顿了顿,脑子里突然想起来覃桑的话。
算了,给他个面子。
二喜想着,没有往床边走,而是在桌边,离左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左同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二喜的刻意疏远,自己拿着书走到二喜面前坐下,表情有些纠结。
左同把今天再严井家里看到的事如实给二喜讲了一遍,只是在他嘴里的赵二妹要更凄惨一些。
“你说她有提到覃桑?”二喜没有越皱越紧,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左同慎重地点了点头,说:“嗯,而且提到覃叔的时候,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后面就是一阵发狂,不肯再说了。”
“那……不会,不会赵二妹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是覃桑干的?”二喜喃喃道,“不可能吧,覃桑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