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仙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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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弦意会,掌心雷光闪动,围绕两人游走一圈,把最近的几头狼直接电晕了过去。
随后,霹雳雷光,直冲天际,一瞬间照亮了附近的天空。
人肯定是吸引过来了,褚旷几刀逼退攻上来的狼群,不顾它们的跟随,直接跳下了山道。
他眼疾手快地弹出几道冰光,将灰狼打退,调整了下掉落的姿势,重新筹划了下离开长歌门的路。
或许,可以从山谷底下走水路。
沐清弦看褚旷动作连贯,也学着褚旷的样子,从山道上一跃而下。
至于出路,褚旷可是打了包票把他带出去的。
沐清弦处理掉跟来的几匹灰狼,蓦然发现,褚旷和陆如酒给人的感觉很像,不着边际,但关键时刻又意外的靠谱。
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薪火堂前出手相助,纵然褚旷说是为了陆如酒,他心里也依旧十分感激。
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蹚这趟浑水。
山峰之上,数十位长歌弟子御剑而来,幻化出白色的灵剑,将山间嚎叫的狼群尽数斩杀。
褚旷是见不到这番场景了,否则定要直呼奢侈,杀几只妖兽,人数相当,怎么就需要使万剑归宗这类法术了呢?
……
清泷峰。
清晨时落了雨,摘星楼的花草经过雨水洗涤,色彩格外的亮丽。
李浮生还没有从天玑府回来,清泷峰只有她一个人。陆如酒养伤这几日,闭门不出,她心境不平,也不愿暴殄天物,浪费药材,干脆将摘星楼的藏书重新整理一遍。
她抱着一沓外层的丹书,放在书桌上,信手翻看着,打算以此消磨掉整个白天。
最近打坐的时间太久了,陆如酒不太喜欢这样不分日夜的修炼。
她虽然不如师傅涉猎广博,但除了修为和剑术,也嗜好炼药。
那是一种类似于创造的成就感。
她本来只是打算温习丹经,却在整齐的书页里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一张随意叠起来的纸,质感极佳,但主人却浑不在意,撕下来的部分歪歪斜斜,折痕也很随意。
陆如酒很肯定,她没有在书里夹页的喜欢,她上次看书的时候,金匮方中,没有这夹页。
陆如酒摩挲着纸页,温婉的眼眸透出一丝丝的凉意,能随意进出清泷峰的人屈指可数,其中,能进摘星楼,知道她看哪几本书的,只有褚旷。
所以,褚旷,最后,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陆如酒打开折叠的纸页,正面是一部分阵法的注释,背后是褚旷的留言。
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八成和最近魔修的一系列举动有关,褚旷参与其中,知之甚多,据陆如酒的观察,说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为过。
褚旷告诉她的内容,必定是洗白的一面,她不敢确定自己看后,心态会发生什么变化。
平心而论,她对魔修并无偏见,但无论是挟持明歌威胁师兄,还是挑战天玑府,报复长歌门,桩桩件件,都不是什么好事。
长歌门除恶务尽,看起来也不算全无道理,魔修行事,也算不上多干净无辜。
陆如酒抱着这样的想法,垂眸细看残页的内容。
仙人墓,镇巫谷,逆天理,夺造化。
注解里说得清清楚楚,陆如酒不由得回想起最初在浣花谷,谷主怒不可遏的吼声,以及长歌门刚刚被炸塌的薪火堂。
砸祠堂,挖人祖坟,偷先圣的灵体,就为了当作阵法的支点,陆如酒眉头紧皱,凝神看着注解。
修真界地脉游移,灵气集中之处常年变化不定,北境供魔修逐渐的魔气逐渐枯竭,魔修或可用仙人墓,逆转地脉的消亡。
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了,如果这是真的,师傅等人未必没有察觉。
难怪掌门师伯和其他几位师叔近来四处奔波,多半与此事有关。
陆如酒敛眸,难怪修真界如此不太平,竟有这种理由让巫谷等人在背后搅弄风云。
她翻过残页,反面是褚旷的字,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面,
“陆如酒,见信如晤,”
字迹萧疏风流,陆如酒仿佛见到褚旷写信时的样子,
“薪火堂事发突然,我恐怕不能再留在长歌门了。仔细想来,你从来进退有度,足以自保,我也能放心几分。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为你解一回惑。”
“仙人墓是武陵谷一切动作的根源。如你所知,天地灵气一分为二,仙灵魔灵之气各站其一。百年前,北境兰溪异变,自此之后,北境地脉衰竭,无法可阻。”
陆如酒心想,天地灵脉是修炼的根基,也难怪魔修如此同气连枝,唯武陵谷之命是从。
“直至灵枢阵面世,以先圣遗体为载体,另辟蹊径,或许能为魔修寻一条生路。”
“中洲此时正逢多事之秋,你——”
陆如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弹了弹薄薄的纸片,指尖灵力闪动,原本平整的纸张忽然自发变动,折成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上面的墨迹也逐渐消失,黄色的纸人随风飘起,停在了陆如酒面前。
陆如酒扶额,她在某些方面,确实没有习惯修真界的做法,难怪褚旷会在留一份字迹。
她记得褚旷向她展示过一些画符的习惯,陆如酒用灵力画了一个符纹,然后丢进纸人里。
纸人的头上亮起一个圆形的符纹,随后便响起褚旷的声音,清朗又生动。
“师姐,你终于发现了。”
“如你所见,长歌门的薪火堂也被砸了,其实这类的事情,先前早有发生,只不过碍于脸面,不好外传罢了。”
褚旷这话的语气暗含讥讽,
“那些门派和家族,自觉受辱,愧对祖先,是不会说出来的,只会变着法子向长歌门或者望舒阁求助。”
“现在长歌门出了事,不会因为威望或者名声憋着不说,但修真界还有仙人灵体的宗门,也不剩几家了。”
“够了,”这话听起来太过反派,陆如酒听不下,出声打断了他,“褚旷,你知道,我不是死板的人,但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恕我不能苟同。”
陆如酒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像是褚长风第一次认识她时,眼睛含笑,礼貌客气,但是整个人透着一种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