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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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就送到这里吧。”
“你住在几楼？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挺多的，你一个人不好拿。”
“没事，放路边就行，我多跑两趟。”
“我一会儿还要往l市赶，不会在你家蹭饭的。”陈皓边说边从后备箱里拿东西，“猕猴桃交给你了，咱们一趟搞定，我也能早点启程。”
他话已至此，苏荷不好再推辞，把后备箱里的两提猕猴桃抱了出来，看着他被购物袋勒得发白的手心，急步上楼了，“给你添麻烦了。”
陈皓笑呵呵地跟在她后面，“看来赵阿姨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如果只有那两盒现包的西葫芦鸡蛋饺子，苏荷也会这么认为。
可是，那些压箱底的春装，橄榄油，电饭锅，还有二十斤重的黑米以及自己手上的两提水果。
为了让他能登堂入室，赵主席真是煞费苦心，什么东西沉，让他带什么。
“嗯。我妈妈还好吗？”
“你很久没回去了吧？赵阿姨比起过年那会儿，好像瘦了。”
苏荷扯了扯唇角，“大概开春以后工作比较忙吧，等省里两会结束，她才能闲下来。”
陈皓喘了口粗气，继续往上爬，“那确实是大事。苏伯伯和赵阿姨都年轻，有进步的空间。”
“你搞技术研发的，也懂政治圈的事呀？”
“你忘了，我有一群混政治圈的亲戚。”
“我以为你常年呆在国外，对这些不关注呢。”
陈皓笑了笑，“逢年过节回来，饭桌上都是那些话题，想不关注都不行。”
“他们没逼着你从政，很开明了。”
“那是聪明人的游戏，家里人大概看出了我脑子笨，早早把我扔国外了。”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步子倒是挺快，陈皓快步她，“这几年国内发展越来越好了，我们科研组有好几个项目，都准备在中国实施。”
苏荷没有接话，又听他道，“短时间内，我还是要飞来飞去，不过，项目进展顺利的话，我个人更愿意回国发展，毕竟老人年纪大了，适应不了国外的环境。”
苏荷自作多情地猜测，他不会是听说了她胡诌给妈妈的话，向她解释出国发展的事吧？
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她翻包包找钥匙，见他手上一直拎着东西，轻声道，“你先把东西放地上，不用一直拎着。”
“没事，地上脏。”他感知到她有轻微洁癖，陈皓笑了笑，微靠着门框借力，“我记得你学的是英语专业，怎么没往国外发展？”
“被拽住翅膀了，没飞掉。”苏荷找到大门钥匙，边开门边开玩笑，“为你们这些海外精英营造优质的发展环境，也蛮有成就感的。”
“那我今天算是投桃报李了。”陈皓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苏荷弯唇浅笑，“我今天倒成了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我的荣幸。”见她手腕上挎着水果，动作不方便，陈皓绅士地道，“先给我吧。”
苏荷侧身躲闪，拒绝他的好意，“哈，没关系，我可以的。”
钥匙刚转半圈，门突然从里面开了，苏荷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我家？”
江铭单手撑着门框，冷着脸道，“我在这儿很奇怪么。”
他堵着门口，一副主人的架势，苏荷不想在外人面前驳他的面子，“这位是陈皓，我妈托他给我带些东西。”
“用得着再介绍一遍？”江铭阴阳怪气，黑眸扫了眼西装革履的男人，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再？陈皓心有疑惑，慢半拍地回应了句，“你好。”
江铭没有和他多做交流的意思，上前拿过他手上的东西，“辛苦了，家里乱，就不招呼你进屋坐了。”
苏荷悄悄踢了他一脚，笑着打圆场，“昨天a市暴风雨，弄得家里乱糟糟的。”
“受南方的台风影响，z市也飘了小雨。”
“播天气预报呢。”江铭语气阴森森的。
苏荷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对一脸尴尬的陈皓道，“今天辛苦你了，你什么时候回z市，我让我爸妈请你吃饭。”
陈皓看出两人举止间的亲昵，自觉呆在这里不合时宜，扶了扶眼镜，笑道，“不用客气，顺路。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荷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那我不就留你吃饭了，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陈皓大步下楼，冲着目送他的人挥手笑道，“再见。”
“忘不见影儿了，还看呢。”江铭轻飘飘地开口，嘲讽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苏荷恨恨地跺脚，嘀咕道，“小心眼！”
江铭“咣当”把手上的东西往鞋柜旁一扔，见她慢吞吞的，还没进屋，没好气地道，“舍不得进来？”
苏荷举着两只细胳膊，委屈巴巴的，“手酸。”
江铭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没有要接的意思，“四层楼都爬上来了，不差这两步。”
“烦人。”
苏荷气恼地关上门，把水果放到鞋柜上，追着他来到客厅，被墙角对方的纸箱绊了一下，火气更大了，正要发火，注意到房间光洁闪亮、一尘不染，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心头的火瞬间压下去了，“打扫卫生了？”
难得他负伤劳作，苏荷把纸箱往墙角挪了挪，又问，“买这么多水果干嘛？”
“喂狗。”江铭没好气地道。
“……”苏荷把包往身边的沙发一放，笑嘻嘻地坐到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胳膊，“吃醋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鼻音。
苏荷舔了舔唇，温声跟他解释，“我们私下从来没有联系过，可能是我妈给的他单位地址，他一直等在那里。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东西，我在单位门口搬上搬下地叫出租，多难看啊，所以就搭他的便车回来了。”
“不会给我打电话么？”江铭盯着电视画面，语气冷淡。
看在他带伤劳作的份上，苏荷耐着性子卖笑求和，“你的脚受伤了，想让你好好休息。”
“呵，我谢谢你体贴我。”
苏荷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嘲讽，关切地察看他的伤脚，“医生怎么说的？”
江铭嫌弃地拍掉她的手，抖了抖裤腿，“小题大作。”
苏荷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医生训你了？”
江铭转头瞪她一眼，“皮痒了？”
苏荷才不怕他，举着两只爪子撒娇，“皮不痒，手疼～”
白嫩的小手，手心一道深深的印记，江铭扫了一眼，视线再次转回电视，不冷不热地道，“让女孩子拎那么重的水果，还是海龟博士呢。”
苦肉计失效，苏荷讪讪地缩回手，“另外那些，比水果还沉呢。”
江铭冷笑，“他可真体贴。”
苏荷面皮快磨光了，郁闷地拧了他一下，“有完没完？在z市的时候，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些都是我妈的安排，我清清白白的，心无杂念，你不能冤枉我。”
江铭心烦意乱地关掉电视，房间顷刻间安静下来，“这周末我陪你回趟z市。”
苏荷小声提意见，“不是说等我准备好吗？”
“别人都登堂入室了，再等下去，我就是傻瓜。”
苏荷纠正他，“人家被你堵在门外，哪里登堂入室了。”
江铭嗤了一声，“怪我今天煞风景了。行，我走，不就在这里碍眼。”
说着，他拿起衣架上的风衣，黑着脸去玄关换鞋了。
苏荷见他玩真的，急忙跑过去，把他的鞋子藏到身后，挡着门不让他出去。
江铭拧眉看着她，“给我。”
苏荷摇头，“你走了，锅里的牛肉我一个人吃不完。”
“鼻子倒是挺灵。”江铭的口气和他的脸一样冷，低头整理风衣袖口，“吃不完装盘，爱送谁送谁。”
“你专门给我做的，我才不舍得让别人吃。”苏荷娇俏地冲他撒娇。
江铭不为所动，眼前的女孩明眸善睐，他心头愈发烦躁，“鞋子给我。”
苏荷护宝似的，把他的鞋子藏在身后，态度坚决，“不给。”
江铭不跟她磨嘴，大手一推，她身材瘦小，绕是较劲地拽着门把手，仍是被他轻松地拨到一边。
“啊！”
江铭扭头看了一眼捂着脑袋，脸蛋皱作一团的小人儿，“别装了。”
苏荷的脑袋扎扎实实撞到了墙上，疼得眼冒金星，说话时，耳朵一直嗡嗡响，“头晕。”
开到一半的门又关上，江铭信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凑上前拨开她的头发看了看，没见外伤，松了口气，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歇一会儿。”
他作势起身要离开，苏荷急忙捉住他的胳膊，“我这会儿头疼着呢，你走了，我晕过去怎么办？”
“我看你精神头好着呢，晕不了。”她四分真，六分假，偏偏他硬不下心肠，江铭心里憋屈，没好气地道，“我去关火。”
苏荷脸上乐开了花，踢掉鞋子躺在沙发上缓神，后脑勺鼓胀胀的，她按了一下，忍不住“嘶嘶”地抽气，“真野蛮。”
江铭从厨房出来，给她倒了杯热水，“还晕吗？”
“不怎么晕了。”苏荷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鼓包了。”
江铭伸手在她后脑勺摸了一下，拽着她起来，“去医院。”
苏荷哼唧了两声，扒着沙发不愿意去，“你帮我煮个鸡蛋滚一滚，明天就消肿了。”
“老实点，当心脑震荡。”江铭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准备对她使用强制手段。
苏荷最讨厌跑医院了，“你不放心的话，打电话问问赵医生，他建议去，我就去。”
“你的脑袋没那么金贵。爱去不去。”
江丢开她，冷着脸，往沙发一坐。
苏荷挪过去，趴在他肩上撒娇，“我饿了，不想往医院跑，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了。”
江铭象征性地抖了两下肩膀，没甩掉她，“没骨头了？”
“嗯～”他的肩膀真宽啊，苏荷扇子一样的睫毛闪啊闪，蜷在他身边，感觉特别踏实，“省里两会结束，我爸妈会闲下来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z市，好不好？”
江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偏头看她一眼，“不是说，没准备好吗？”
“我不是没准备好把你介绍给他们，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展示我的生活。”苏荷抱紧他的胳膊，声音软软的，“既然，或早或晚，我都无法心无芥蒂地向他们敞开心扉，不如按你的节奏来。至少，你高兴了。”
沉黑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江铭摇了摇头，半晌，无声地笑了。
苏荷没看懂他什么意思，像是高兴，又像是不高兴，心头的那点感伤被他莫名其妙的反应，搅和得烟消云散，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事到临头，不敢去了？”
“怎么不敢？”江铭给了她一个爆栗，语带警告，“安安分分躲我后面，别让我后院着火就行了。”
苏荷揉着额头喊疼，“我脑袋疼着呢，你还欺负我。”
江铭手背碰了碰茶几上的水杯，温度差不多了，“喝点水。”
苏荷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抱在手心小口小口地抿，“果然是直男，不管什么问题，都让喝水。哎，你干嘛去？”
江铭指了指厨房，认命地叹了口气，“给你煮鸡蛋～”
苏荷一脸幸福地躺回沙发，“多煮点，我拌在牛肉里吃。”
“要求真多。”嘴上这么说，却往锅里接连丢了四颗鸡蛋，江铭盖上锅盖，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短信。
不一会儿，赵阳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建议你弄套航空服给她穿上，抗寒挡风耐摔打，磕不着碰不到。”
江铭皱眉，“说人话。”
“成年人的头骨多坚硬，你知道吗？磕了一个包而已，大惊小怪。”赵阳态度十分恶劣，“你当我是你家私人医生啊，丁点儿毛病都找我，我的手术预约快排到下半年了，没功夫看你俩浓情蜜意。”
江铭拿盘子盛菜，淡淡开口，“注意医德。”
赵阳语气特别傲娇，“我是德艺双馨。”
江铭懒得跟他贫，“挂了。”
“等一下。”赵阳别别扭扭地给出专业意见，“晚些时候看看她头晕的症状减轻没有，如果有恶心想吐的症状，最好去医院。”
“谢了。”江铭收了电话，探头往客厅看了看，那丫头正躺在沙发里看新闻呢，怀里抱着个紫色胖大星，一脸专注。
他忍不住笑了，现在有几个年轻人愿意看新闻联播啊，更别提女孩子了，真是个傻丫头。
饭菜一一上桌，都是按照她昨天计划的食谱做的，苏荷夹了一块牛肉，软烂酸甜，胡萝卜和西红柿特别入味，“好吃。”
江铭给她盛了一碗粥，“头还晕不晕了？”
苏荷摇头，“不晕了，包好像也小了点。”
“再捂会儿。”江铭敲了敲碗边，提醒她。
苏荷只得收下偷懒的念头，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吃饭，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怎么进我家的？”
江铭大口大口地喝粥，头也没抬，“撬门进来的。”
“你是贼吗，干嘛要撬门，等我回来嘛……”苏荷嘀嘀咕咕地找钥匙，试着在锁孔里来回转了两圈，旋转自如，没什么异样，她不禁蹲下身子，锁眼一点划痕都没有。
她悻悻然回来，江铭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颇为得意，“怎么样，完好无损。”
这种级别的锁，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苏荷把鸡蛋打破，一点点剥蛋皮，“溜门撬锁，有什么值得骄傲。”
江铭耸了耸肩，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明天我找人给你换把锁，这种老式锁不安全。”
苏荷好笑，“防贼还是防你？”
江铭挑了挑眉毛，无比自信，“没我撬不开的锁。”
言外之意，给她防贼用的。
苏荷嘴巴一鼓，“最该防的是你。”
江铭睨她一眼，不屑得道，“我要想怎么着你，你防得住么。”
苏荷把蛋清丢他碗里，“谢谢你手下留情。”
“挑食。”
“蛋黄胆固醇高，不适合你。”
“拐弯抹角地损我老呢，嗯？”
“不要太敏感。”
“吃你的饭。”
苏荷皱了皱鼻子，乖乖地吃饭了。
她亲爱的母亲大人煞费苦心地给她收拾了一堆有的没的，连读大学时候的衣服都给她拿过来了。
吃了饭，她把旅行袋拖到客厅，把衣服一股脑地倒在沙发上，江铭往旁边挪了挪，拿起一件皱巴巴的蓝帽衫，看了一眼，又放回衣服堆里，“款式太老了，不适合现在穿。”
苏荷搬来挂烫机，插好电源，不慌不忙地一件件熨，“好些都没怎么穿过，收拾一下，可以捐给社区回收站。”吃完饭，他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她好奇地瞟了一眼，看到页面标题，不禁笑出了声。
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应该注意什么。
“你不是不想被人改造么？看这些做什么？”在家附近的小公园，她不让他抽烟，他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借题发挥，影射她想把他改造成五好青年。
江铭抱着电脑坐远了些，神色有些不自在，“客随主便，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你爸妈喜欢什么？”
“不用太麻烦，到时候给他们带些a市特产回去就行。”苏荷漫不经心地道，为了不显得自己过分消极，她补充道，“他们平时迎来送往多了，喜欢简单些。”
“嗯。”嘴上这么说，手指还在不停地滑动鼠标。
苏荷不想他太当回事，分散他的注意力，“我需要你的帮忙。”
“嗯？”他头也没台。
苏荷越过他的肩膀，把电脑合上，“你帮我熨，我来叠。”
江铭眉毛拧成一团，“熨衣服是我女人家的事。”
“我写了一天的文件，手臂酸。”
江铭打开电脑，不打算接手，“那就扔那儿，明天再收拾。”
“乱糟糟的，怎么能放到明天。”
江铭揽过捣乱的人，一手搂着她，一手继续操作鼠标，“歇会儿再收拾。”
眼看搞不定他，苏荷只得打消自己的小心机，起身乖乖熨衣服去了。
几十件衣服，她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收拾完了。
苏荷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挑捡了一部分装进衣柜，其余的，按照季节分类装进袋子里。
“你走的时候，把这些放到路口的旧物回收箱。”
“好。”江铭把手机揣进裤兜，帮着她把挂烫机放回卧室，见她在往塑料袋里装水果，凑过过问她，“弄这些做什么？”
“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些你带回去吃。”
“我那里不缺这些东西。你留着慢慢吃。”
“可以分给张文和陈升他们，放坏了可惜。”
为了方便收拾，她头上戴了一个酒红色发带，挑挑拣拣的样子，特别像个居家的小媳妇，江铭勾了勾唇，倒是没再拒绝，“行了，够吃了。”
苏荷手指灵巧地打上活结，“好啦。”
江铭拉着她到沙发坐下，捡了一颗圆滚滚的大苹果，利落地削掉皮，“歇会儿。”
苏荷疲累地敲敲肩膀，苹果脆甜，味道很赞，“哪家店买的？真好吃。”
“客户送给陈升的，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搬两箱过来。”
“……”苏荷默默地看了看自己打包的那兜水果，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小家子气，“我以为是你买的呢。”
江铭掰过她的身子，给她揉肩膀，“我亲自搬上来的，人工比那些水果贵多了。”
“难怪苹果这么甜。”
江铭无声地笑了，哄他开心，她最会了，“跟你商量件事。”
苏荷小口啃苹果，肩膀被他捏得又痛又舒服，“嗯”了一声，语调微扬。
“陪你去a市的行程可能要推迟。国外的生意有点麻烦，我要飞一趟德国。”
苏荷有几分意外，还有几分……失落，扭头对他道，“是你说不去的哦。”
江铭气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手上使劲捏了两下，“是，我的问题。”
苏荷“嘶”了一声，继续啃苹果，过了好久，才想起来问他，“生意上的麻烦好处理吗？”
“小事一桩。”江铭语气轻松，宽她的心，接着又道，“阿文不跟我走，你有事给他打电话。下班不要乱跑，早点回家。”
“我每天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最多跑去瑜伽馆，放心吧。”苏荷不确定地再次向他求证，“你这次出去，确定没危险吧？”
江铭偏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给她看脖子里的平安扣，“有它在。”
他不欺瞒她，哪怕是危险，苏荷反倒觉得安心，她反身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轻声开口，“我在这边没事，你把阿文带走吧，多一个帮手。”
他闷声笑，“做生意又不是比人头多少的，他留在这里，我反而安心。”
苏荷手指在他的肩上划着玩，“不是留他监督我的吧？”
江铭捏捏她的脸蛋，“所以，你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