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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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轲一向看不惯陆轻丞,不为别的,陆轻丞这张嘴不是一般损。
即使钟轲还记得要向陆轻丞道歉的事情,他还是被眼前的陆轻丞给气得不轻。
钟轲狠狠地瞪了陆轻丞一眼,不屑地说:“如果不是钟言在这,我也不会来这里。”
陆轻丞也不在意,笑着说:“你请便,我并不好奇。”
钟轲又是一瞪,但他看到陆轻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没办法了,好半天一声叹气后,出声说道:“钟言让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这道歉可是一点真心都没有,陆轻丞也没说话,只安静地站着。
钟轲看了他一眼,嗤笑出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不需要这道歉吗?”
“我也只是因为钟言让我来这听听你说什么,其实我对你做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钟轲更是不解,他狐疑地看了陆轻丞一眼,问出声:“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你知道钟言为了你多难过吗?”
陆轻丞莞尔一笑:“你也知道钟言难过啊?我以为你都不知道呢。”
陆轻丞越不在意,钟轲越是抓耳挠腮,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暴跳如雷了,但陆轻丞对他竟然还挺和善,这……
不过陆轻丞一眼就看出了钟轲的所思所想,他一声轻笑,随即说道:“你要是理解不了就无法理解了,你这种人是无法理解的。”
钟轲一听怒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种人,我又不差。”
陆轻丞已经不想继续和他废话,他转身的时候笑着回答:“你不差,你只是个疯子。”
“我哪疯了……不过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陆轻丞无奈地一声叹气,回头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陆轻丞说完这话,朝钟轲看过去的时候,钟轲却又一脸纠结了,他神情迷茫地思索了一会,才低声问:“你喜欢钟言吗?”
陆轻丞听见这话,勾了勾唇角:“你为什么这么问?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钟轲却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意思就是还喜欢了?”
陆轻丞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稍稍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轲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低下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钟言选择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不会打扰再来打扰你们,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歉意。”
陆轻丞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笑出声:“行了,说得就像你确定一样。”
钟轲这时候却抬头看向他,眼神执着,笃定地说:“难道不是吗?你自己也知道吧,这只是时间问题。”
陆轻丞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钟轲却说:“要是钟言选择你,那我也没话说了,只是你要是再离开她的话,我一定会过来杀了你!你也知道我是疯子。”
陆轻丞听到这话,忍俊不禁地笑了:“小屁孩,你走吧,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这是这次谈话以来,陆轻丞对钟言所说的第一句狠话,这时候钟轲也不想反驳什么。
钟轲抬头看了陆轻丞的背影一眼,出声说:“反正你们也没请我,我就不进去做客了,你进去告诉钟言一声,就说我要走了,想和她告别。”
陆轻丞随便挥了挥手,意为自己答应了。
他一脸平静地走进家门,在关上门的时候,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钟言。
此时的钟言似乎极为担心,她咬着下唇,目光期盼地看向陆轻丞。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刻,钟言抢着问了出来:“怎么样?他没有说什么吧。”
陆轻丞本想摇摇头说没事,其实到刚才为止,他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直到看到盯着他看的钟言,他却再也忍不住,心情沉重要想要落泪。
在他沉默的时候,钟言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她艰难地张了张口,无力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
说完她张开手想要拥抱一下陆轻丞,陆轻丞却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手,目光迷茫地看向她,轻声发问:“钟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钟言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她重重摇头:“不是,现在就是现实,站在你面前的我也是现实。”
陆轻丞听完这话,选择伸手把钟言抱在了怀里,他慢慢叹息的同时,才轻声说道:“其实我一切都好,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只是突然看到你,和你一起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的……”
钟言心里也是难受得要死,她难过到不敢呼吸,生怕自己一呼吸,眼泪就掉下来。
两人静默地拥抱了一会后,钟言问陆轻丞:“钟轲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陆轻丞已经调整过来了,他带着笑意说了一句:“其实他没说什么,不过他说他要走了,想和你道个别,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钟言扯了扯嘴角,冷笑道:“让他在外面等着吧,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没多久后,陆轻丞就主动放开了钟言,而钟言也是若无其事地去房间里转了一圈,才打开门走出去。
她才一出门,便撞见了靠在墙上抽烟的钟轲,钟轲看见她后,也急得立马把烟给掐了。
钟言可不想和他开什么玩笑,她站在隔着钟轲几步远的地方,嫌弃地问:“还有什么话就说。”
钟轲也知道她不喜欢,他低头踩灭了了烟头,这时候他脚边的烟头已经堆了一堆了,钟言只看一眼就觉得厌烦。
见到钟言紧皱的眉头,钟轲才表现得乖了一点,他犹豫地看了钟言一眼,却看见钟言微红的眼角。
钟轲那些想说的话便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不敢置信地问出声:“陆轻丞,真就值得你那么难过?”
钟言听了这话,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片刻:“除了他还有谁?”
这话彻底堵死了钟轲还想聊几句的心思,他自嘲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垃圾,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钟言却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就想走?你面前的那堆烟头,自己处理干净,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恨不得把你这副样子给曝光出去!”
但这话对钟轲一点威胁都没有,他反而笑了:“如果你乐意的话,你可以这么做。”
很多时候,钟言都想用自己的手段来惩罚钟轲,但钟轲偏偏油盐不进,无论她怎么做,都伤害不了这人分毫。
不得不说钟轲这人脸皮还是太厚了,其实有时候她也会羡慕这样的钟轲,这世界上好像没人能阻止得了他。
不过在她转身的时候,钟轲还是乖乖低下头捡烟头,他一看钟言要走,立马高声喊了一句:“钟言,再见。”
钟言脚步一顿,回头说道:“别再见了,也别来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就不期望钟轲会听,这时候她只要赶紧把钟轲这座瘟神送走。
在告别钟轲,站在家门口的时候,钟言却看着眼前的大门犹豫了,对她来说,门后似乎成了一个新天地,只要她打开门走进去,她的人生就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钟言犹豫了半分钟后,还是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下一秒她伸手推开门,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走去。
她走进家门后,站在厨房里的陆轻丞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可以吃饭了,你坐在那边等会。”
钟言依言坐下,没多久后,陆轻丞就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
钟言看着眼前飘起香气的小菜,忽然有了一个冲动的念头。
但她没有直说,而是在陆轻丞也坐下,两人一起吃了几口饭之后,她才问出声:“陆轻丞,你要在这里生活多久?”
如果他说要走,那她肯定就先走,走了就谁也不见,这些人谁也无法找到她。
陆轻丞却一直不答话,钟言都等得不耐烦了,她放下筷子看向他,就为了等他一个答案。
这时陆轻丞却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他看着钟言,徐徐说道:“钟言,不要学我,你不能和我一样,你会后悔的。”
钟言不假思索就明白了他的话,她歪了歪脑袋,问出声:“你的意思是,你为以前的日子而感到后悔吗?”
陆轻丞这次坦荡地承认了,他点头说是,钟言听完这话就笑了出来,起码陆轻丞这反应并不坏。
不过她随即又问:“如果我藏起来了,只有我会后悔吗?”
陆轻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却不说话了,钟言好奇得不得了,继续不屈不挠地问:“说说看嘛,要是我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陆轻丞却再也不说了,只催促她吃饭,钟言哪是这么罢休的,她追着陆轻丞问了很久,陆轻丞的嘴巴却很严,说不说就是不说。
钟言心里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但她喜欢追着陆轻丞问,尤其是猝不及防地问一句,陆轻丞脸上就能出现极其无奈的笑容。
在陆轻丞走进画室之后,钟言经过的时候,也没忍住打开门,佯装恼怒地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回应她的却是陆轻丞脸上愕然的神情,钟言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就清晰地看到了他面前的画板。
画板上的人极其熟悉,就是钟言没错。而钟言看了看画板上她的衣服,立马就明白这是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陆轻丞扣着她的下巴,近距离和她对视。
钟言想到这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画。
事到如今,陆轻丞也没遮掩的必要了,他只是在旁边安静地打量着钟言的神情。
但其实钟言都不知道自己脸上这时候是什么表情,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前的那幅画上面,画面上的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轻轻喘息。
不过她也很快意识到了画面中的不足,这种不足却不是陆轻丞画技不行,而是他没画她的眼睛,她的眼里空空如也,所以一幅画就显得尤其割裂。
钟言愣了一下,转头问:“你为什么不画完?”
陆轻丞难为情地笑了笑,真诚地解释:“眼里的神采不好捕捉,我怕画出来太过虚假,也怕画得太真实让我自己难过。”
钟言听明白陆轻丞的意思了,她走到陆轻丞跟前,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来:“你要知道,你在难过,我也会难过。”
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是这样的,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平静面对陆轻丞,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天空都是灰暗的,轻轻一呼一吸之间都会下起雨来。
这时候陆轻丞看向她,轮到他执着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钟言低头笑笑,自顾自地说:“想听真话吗?我现在破罐子破摔,我想和所有人作对,我什么都不想在乎了;但同时我如履薄冰,很没用地被人牵动着神经。”
“我怎么办才能帮助你?”陆轻丞有些明知故问地问出声。
钟言也不和他推拉,当时就说:“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使不是我希望的,那也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那可有得说了,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段时间,我觉得一切都再好不过,即使钟轲的出现,也没让我重蹈覆辙,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陆轻丞说得太含蓄了,钟言不是很喜欢,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自己问:“这么说吧,你告诉我,以后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就要一辈子在一起。”
“钟言,你要知道,一辈子很长,但那又如何,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只可惜……”
终于听到这话,钟言高兴得喜笑颜开,她又问:“那你这意思是要答应我咯?”
陆轻丞淡然一笑:“我没有什么时候不这么想,只是我们好像很难在一起,很多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钟言心里还在高兴,一听到这话,她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随即就问:“那你这意思是拒绝了?”
陆轻丞却摇头,随后才说:“我是说,我们要在一起的话,真的要面对很多,你想好了吗?”
钟言听完不屑地冷笑一声,嚣张地说:“我现在无所畏惧,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