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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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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见到了,故友们都好!”

覃程笑了笑,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

“殿下莫急,细听属下一一道来!”

他们是谁?

夏明昭口中的故友们又是谁?

醋坛子驸马又开始了放飞想象,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还能有谁?

夏明昭的交际圈就只有那么大,能让她上心的故友,只能是曾经在西北的旧部;湖广洲洞庭郡游击将军周力,河上洲渭阳郡游骑将军朱大猛,江淮州轻骑都尉姜继祖……

人生有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和谐)

夏明昭从五岁起就泡在军营中,和他们同过窗、分过赃、扛过枪,这种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感情,是时间无法抹去的。

覃程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得更透彻,于是不再与楼轶玩过家家的试探游戏,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夏明昭应旨回帝都,一干旧部被打散,分隔山高水远。

由于覃程并没有在朝中任职,只领了一个西北都督府长史的名头且未曾上报朝庭,所以,夏明昭卸下军政大权后,他就恢复了自由身,留在西北。

他留下不走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把自家殿下打下了江山全盘拱手让人。

而他留下的决定是正确的

哈齐尔顿和毛朝晖一上位,就开始清洗夏明昭的残余势力,毛朝晖倒还罢了,他忙于收拢库房账簿,又忙着熟悉被夏明昭改得面目全非的新政,抽不开身作妖。

覃程正好趁此机会,将一些夏明昭改良发明的新兴产业撤出西北。

但哈齐尔顿却不同,他很有野心,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他将凡与夏明昭走得稍近的将士统统发落了,或提拔新人架空、或以西北久无战事当削减军费为由,直接去了他们的军籍,解甲归田。

连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轻骑,都被削去七成之多。

而那些夏明昭曾经承诺发放退休金养老的伤残孤寡军士,更是被赶出西北,勒令他们返回原籍。

听到这里,夏明昭的眼神黯然了。

虽然知道自己卸下兵权后,部下的待遇注定会变差,但差成这样,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她不禁有些怀疑和后悔,自己为了天下安危,牺牲将士们的利益,令他们伤残年老无依,这样做,真的对么?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殿下莫感伤!属下己经把将士们头像安排好了,决计不会任由他们年轻时流血,年老还流泪!”

覃程给夏明昭续上茶,安慰道:

“哈齐尔顿不愧是宁仁帝的亲信,于夺权很在行,出手便是狠招。可属下在西北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这边裁军减员驱逐伤残老兵,属下便守在金水关接人。他裁一个我接一个,呵呵,咱们在洛城,目前共有十余个作坊,养活三五万人绰绰有余。而且,他们原是殿下的兵,既能干又遵纪,顺便还能帮殿下守护封地,最好不过!”

“这算不算私自屯兵?”

夏明昭欣慰的同时,又提出疑问。

覃程狡猾一笑:

“他们不是军籍,只是作坊的工人和开荒的农户,既不聚众操练,又无兵戒武器,何来屯养私兵一说?”

“呃,也是呵!”

夏明昭也笑了,又问:

“目前西北局势如何,百姓可还安居乐业?西域十六国可还听话?”

“殿下不必忧心!哈齐尔顿此人虽野心外露,但他确实是个有能力、会干实事的将领。他深知殿下在西北影响颇深,于他接手兵权不利,才果断裁兵换将。提拔一批新兵着重培养,架空一小部分人,又拉拢另一批人,如此一综合,西北边军并未出乱子。虽然战斗力无法和殿下在时相比较,但镇住西域十六国绝对没问题。而且,据我观察,此人于领兵作战颇有几分心得,也善于汲取他人成功经验,他现在练兵所用的方法,亦是殿下制定的训练手册。”听到这里,夏明昭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有野心不怕,手段狠一点也不怕,怕就怕那种野心勃勃却半桶水晃荡的庸才,胡搞乱搞一通,搞垮整个西北边防。

部下有了安顿点,西北不生乱,民众生活无忧,这样就够了。

见她恢复笑容,覃程喝了一大口茶,又继续往下说。

他处理好西北的事,便去了洛城,大刀阔斧地整顿了一番,将夏明昭的封地政权经济牢牢掌握在手中。

纵使他有才有智又有兵,也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搞定。

然后,他先是去了河上洲见朱大猛。

朱大猛那个莽汉在河上洲混得如鱼得水,因为河上洲本就临近西北,再加上他杀猪杀人杀出来的那股子煞气,河上州几乎没人敢惹他。

反而对他很是崇拜,连顶头上司也很赏识他,准备提拨他到府军当副手。

“那个杀猪佬,很快就要平步青云了,我临走前,他还让让我帮他给殿下带信。啧啧,一大箱子的鬼画符,连图带字,完全看不懂是写的啥玩意,我果断拒绝了!”

“哈哈,大猛的信通常靠猜,这个我太了解了!”

“哼!教他那么多年,就是只猪都教会了,偏生他教不会,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覃程说得一脸不屑。

夏明昭却是哈哈大笑:

“覃先生不必对大猛的字有期待,习惯就好,哈哈~”

“属下这辈子都不承认他的字是我教的,算了,不提他!”

覃程改变话题:

“之后,我乘船南下去了江淮洲。姜副将性格沉稳,一如既往的老实,且是个实打实的实干派。殿下也清楚,他这种性格轻易不会得罪人,故而也适应良好,很快就与上司同僚相处得不错。只是,他是个纯粹的西北汉子,初去潮湿的南方时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差点把小命都给交代了。好在他身强体壮,卧床两个月终于熬了过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瘦了一圈,但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还有,他也让我帮忙带信,给殿下一大包,给老将军一大包,足足两大包信,我这小身板怎么可能背负得起?可我不帮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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