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以前家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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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推荐的租房位于湖城西区一个偏旧的小区，夜晚只有零星几个商铺开门。
虞辞走在安静街道上，手指敲着屏幕和萧九恒确认某人的手术方案。
她没那么大度，在何觅伤到外公后还留着虞念活蹦乱跳。
萧九恒和她一条心，跟专家组讨论时自然避重就轻，最后得出的方案，是保住患者的腿，但因为断过，患者恐怕没办法进行剧烈运动。
“如果她未来想要活动自如，就只有两条路能选，”萧九恒发来语音，忙到半夜，精气神还充足的不得了：“要么找你换血髓换基因，要么——死了重来。”
至于后一条能不能实现，他没试过，所以不清楚，说着讽刺也是玩。
虞辞没搭理他，踩在扶手摇摇欲坠，水泥开裂的楼梯上，她开门的动静在这栋五层楼高的危房里放大，回响。
“汪汪！”
门刚开，发财就迫不及待地窜出来扑到她身上叫。
虞辞心情甚好的揉揉发财毛绒绒的狗头，紧接着，从茂密的白毛中揪出条睡觉的小蛇。
“汪汪。”发财见她把小金拿走，顿时急得来回转圈。
“没跟你抢。”虞辞一拍狗头示意它安分，再把小金放回去。
作为她进行基因改造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小金体内糅合三四个物种的dna，无论是人或者动物，都能轻而易举的喜欢上它。
再加上她拿小金炼药多年，早养成药引一样的存在。
活死人肉白骨没可能，治疗点顽疾还算有用。
让发财进屋，她关门前，听到楼下咚咚作响的敲盆打骂声，间或夹杂几句‘不听话就送楼上喂狗’之类，明显冲着她来的针对。
虞辞无所谓地锁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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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虞辞医院出租房两头跑，本就瘦弱的身体再度削瘦，看得何明荣心惊不已，在她又一次准备守夜时，故作生气的把她赶回去。
“快回家休息，掉下去的肉要是养不回来，等我好了天天给你炖汤喝炖肉吃。”何明荣板着脸威胁。
虞辞委屈巴巴地撇嘴，“外公好凶。”
何明荣在她埋怨的控诉眼神中轻咳一声：“医院这么多人，你还怕我受伤？”
虞辞认真且郑重的点头。
“不会的，”何明荣目光愈发和蔼：“这样，外公如果有不舒服的，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行吗？”
外公从不骗她。
虞辞这才放心。
有萧九恒盯着，她的确没必要时时刻刻待在医院。
只是自从虞念手术结束，何觅得知她后半生下身有恙后，每次来看外公跟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尤其当何觅单独面对自己时，那种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给虞念报仇，却无可奈何神情，看得她浑身舒坦。
陪何明荣坐到八点左右，虞辞拿到新的身体检查报告离开。
趁时间还早，回家无聊，她开着重新买的小电动导航去宠物用品店。
湖城宠物店很多，但清楚方向并且去过的，就芙兰克斯那一个。
虞辞到店里时快晚上九点，距离商场关门还有一小时左右，人流量渐渐变少，门店空旷，仅剩几个店员收拾卫生。
她跟店员报完需要的用品，就走到置物架上挑选猫砂盆之类的东西，遇到好看的好玩的宠物玩具也顺手塞进篮子，堆的满满当当。
姜未莱陪着容衍见完商场管理员，转头眼尖的发现在宠物店内抱着猫猫选商品的人，霎时眼睛亮起：“阿辞怎么来这了？”
容衍整理外套的动作慢了片刻，闻言系好带子，缓而慢的撩起眼皮看过去，平静无澜的脸上晃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心神色。
比前几次见面，好像又瘦不少。
姜未莱已经抬脚开走：“她坐车还是开车过来的？别路上又出车祸。”
语气全是担心。
容衍想起那天晚上从即将着火的车上跳出的身影，心底微沉，笔直长腿一迈，跟着走过去。
“阿辞。”姜未莱轻拍虞辞肩膀打招呼。
明显撸猫上瘾的人被忽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浑身轻颤，怀里小猫似被抱得太紧，急促的喵一声迅速从她手中逃走。
小姑娘转过来的脸极其幽怨，像是丢了心爱的宝贝，圆溜溜的漂亮眸子里氤氲几分薄雾，菲薄唇瓣憋屈抿起，无声控诉着。
“别别别，别哭，哥给你赔。”姜未莱最受不了姑娘家家用这种目光看他，当即掏兜，结果摸出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子弹外壳，还是某种机械武器的零件。
“......”
场面有些尴尬。
姜未莱脸色淡定地把东西放回去，语气和善：“下次，下次。”
淦！忘记把这堆垃圾扔掉了。
没吓到她吧？
姜未莱眼角小心翼翼地觑一眼，见小姑娘神情未变才缓和情绪，大手一挥豪迈道：“都买了什么？再挑点，今晚让你六哥买单。”
“真的吗？”虞辞瞬间松开快被咬出印子的唇，黛色青眉欣喜扬起，“可是，为什么不是你付钱？”
姜未莱理所当然：“你六哥比我有钱。”
“哦。”虞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而看向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声音清浅而乖甜：“谢谢六哥。”
让她叫六哥她真叫。
容衍瞥向姜未莱，得到后者讨巧卖乖的笑容，浓密长睫微微压了压，示意他别多事，才将目光移到小姑娘身上。
从上到下，绝无错漏。
提着购物篮的小姑娘穿着新买的长裙，纯白色的立领裹住纤细脖颈，她在外套了件灰色羊绒外套，长及小腿。
底下踩了双黑色小皮鞋，磨砂材质低调内敛，露在外面的脚踝被白袜子藏住，勾勒出几分朦胧的形状。
又白又纯，撩起人心底最深处，想要破坏点什么的欲望。
容衍喉结涩而迟缓地滚了滚，慢条斯理地颔首，算是接受她的道谢，又轻声道：“拿得动吗？”
“这些？”虞辞提手中篮子，随意地摆手：“还好啦，以前家里穷，我要跟着外公下田干活，早就习惯了。”
她轻晃的手掌心里，的确生有层薄茧。
容衍目光微凝，摊开手：“我来？”
很平静友好的口吻，没强迫，仿佛真的随口一问。
姜未莱在心里疯狂刷屏吐槽，那个自从病后无欲无求的容爷真的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