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记忆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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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很好吃，可虞青凌却感觉味同嚼蜡，异样也被柯立纶尽数捕捉：“不好吃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不用！”
见对方才起身，虞青凌就伸手阻止了他，柯立纶那如墨般的眼底遍布着疑惑。
虞青凌斟酌了一下，启声道：“你可还记得什么过去的亲友吗？或是什么旧人之类的，比如你从前的心上人。”
莫名其妙的话令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柯立纶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娘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
柯立纶的反应不像是说谎，基于今天虞青凌所闻的奇怪问题实在是太多，这下就连小柯寒也觉得好奇了：“娘亲今日是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人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往事记不清了，就想问问你们，对了相公，你可记得给还我接生的产婆？”
话已至此，柯立纶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上虞青凌的目光，他眼中映着女人的身影和烛火，看不清深处的神色。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住了，柯立纶半晌没有说话，令人诧异的同时也更加疑惑，最终却是小柯寒打破了寂静。
“娘亲，爹爹不记得我们搬来这里之前的事情了，娘亲当时不还说爹爹不记得最好嘛？”
不记得了？
虞青凌有些意外，原主的记忆当中并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情，也难怪她问出这样的话之后柯立纶会表现得十分不可思议和凝重。
见状，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头部，拧眉一脸痛苦：“嘶，最近记性不太好，老是忘记一些事，你们吃吧，我先去休息了。”
“好。”
离开饭桌，虞青凌回到自己的房间，悉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柯立纶始终没说一句话，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外面很快响起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片刻后，灯灭了，整个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虞青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本以为柯立纶的身上有很多秘密，现在看来，就连小柯寒身上都是迷雾重重，更不要说这具连记忆都不全的身体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翌日一早，柯立纶没有去书院，据他自己说夫子通知今日休憩，没有接到回书院的通知前，大概都是待在家里。
虞青凌今日精神头不错，昨日她给自己按摩了几个穴位，所以疼痛缓解了不少。
起来的时候柯立纶早饭已经快做好了，见她起来，小柯寒将烧好的热水准备好，乖巧的模样让虞青凌心底生出几分疼惜。
吃完早饭，虞青凌借口没米面了出去找人借点。
柯立纶和小柯寒并未起疑，见状她拿了个包袱便出了门，循着记忆在村里面行走，她来到一户泥土盖起来的房前。
这里住的是张大娘一家，依照原主的记忆，这个张大娘可谓是全村的百事通，十里八方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事，而且此人嫉恶如仇。
对于原主“压榨”小柯寒父子俩人早就看不惯了。
既然是“百事通”那她知道的肯定也比别人多。
虞青凌正是抱着这个念头找上门来，如此想着，那不远处院落里也刚好走出来一个从年妇女的身影，见状她赶紧热切的开口呼喊，同时满脸堆笑的走了进去：“张大娘！”
穿着一身七成新粗布衣衫的张丽花听见有人喊自己，疑惑地回头，看清来人是谁后，心底暗骂了一句瘟神。
手上的木盆斜靠在腰肌，张丽花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满脸的瞧不起，看着虞青凌那虚假的笑容没好气道。
“我当是哪里的野鸡跑出来了，大清早的在别人家门口唧唧喳喳的，原来是你啊。”
虞青凌听见这话倒也不恼，笑意盈盈的凑上前，瞥了眼张丽花盆里的脏衣服：“大娘这是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啊？”
“不去河边洗莫不成要去水井里啊？”张丽花翻了个白眼。
“大娘火气别这么旺，容易上火，我就是来找你换点米面，你看。”虞青凌将自己的包袱漏出来，表现得十分有诚意。
张丽花瞅了眼她拿来的袋子，好家伙，一拳头大的白糖还有十几颗鸡蛋！
看见那白糖，张丽花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白糖在他们这可是稀有物，那都是过年敬神的时候才舍得买一点打牙祭，张丽花家中有两个儿子，均已成亲但没分家。
俩儿媳妇也争气得很，一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正是嗜甜的年纪，而张丽花本身就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见了白糖酒馆不要命似的。
虞青凌看她见了白糖两眼放光的样子，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后又把袋子包了起来。
张丽花喜欢吃甜食的事情，还是她从老槐树下顺耳听到的。
所以昨夜她想了一宿，今日一早就把原主以前藏起来的白糖都翻出来带来了。
“有吗？大娘！”
张丽花咳嗽着收回目光，一脸的傲娇，撇过头去好似不甚在意般。
“哼，不就是几颗鸡蛋跟白糖吗？我家没有多余的米面，你上别家借去！”
说罢，她绕开虞青凌就要走。
这人上一秒还一副贪吃样，下一秒就果断拒绝的操作让虞青凌有些懵，她赶忙追上去。
“大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我惹到你了？”
只见张丽花鼻子出气，哼了一声，她人浑厚老实，自然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
“立纶跟小柯寒瘦的都跟都跟猴一样了，也没见你给他们做些有油水的东西，这米面借了你，全进了你那肚子，你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咋不想想那两个爷们？”
“我家没有，你走吧，上别家借去，救你这种不顾家的懒婆娘，你看村里谁会搭理你！”
张丽花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的嫌恶。
虞青凌挨了一通臭骂，反而笑了出声。
张丽花听见笑声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没皮没脸的！”
“大娘！”
虞青凌又一次上前，这回却是直接拽住了张丽花的胳膊，颇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大娘你说得对，我也就是看大娘你心肠好才来找你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