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乱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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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学院的开学时间对得起它昂贵的学费，新年过后仅半个月，一年级的新生已经陆陆续续到达学校。
杰克是最早回到学校的，他迫不及待要把贝克打成猪头了。但是贝克却几乎是回来得最晚的学生，而且明显心绪不宁，总是皱着眉头，面对杰克的挑衅，他完全不理会。
奥德里奇告诉学生们这个学期对他们来讲非常重要，一定要努力学习，不可掉队，因为第一学期更多的是熟悉学院，对职业佣兵有一个粗浅的认识，适应这里的学习和生活方式。
而这一个学期一切都将步入正轨，为下一个学年打下基础，所以一定要尽可能地学习更多，绝对不能松懈，不过可以退学。
杰克在战士的实战演练课上如愿以偿地打败了贝克，但他还是有点不爽，因为他感觉贝克心不在焉，并没有发出全部实力，贝克也已经是一名四级剑师了。
对于他们实力的提升，安东尼奥很高兴，表示自己作为天才的老师感到很荣幸，勉励二人切不可骄傲，须知人外有人，大陆上的天才不可计数，但能成长为高手的却少之又少。
……
琉森公国领主埃德温公爵继位不满一年，深感治理领地不易，公开表示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未来定当加倍努力，绝不敢稍稍懈怠，势必要把琉森建设成为联盟内的一流公国，方才不负期待。
尤尔曼公国靠近西部的横断山脉，矿藏丰富，与矮人多有联系，采矿业与冶炼业十分发达，而卡洛斯公爵是现在七位公爵中年纪最大的，对治国之道颇有心得。
埃德温公爵决定访问尤尔曼，向卡洛斯公爵请教学习。
“埃德温，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亲自过来吗？”卡洛斯开门见山。
“我怎么知道你在搞什么鬼，要不是你一再强调有特别重要的消息，看你这人又不是特别讨厌，我可懒得过来。好了，我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就不要再吊胃口了。”
“我知道是谁杀了沃伦和本森。”沃伦语气低沉。
“谁？”埃德温激动地站了起来，杀气腾腾。
卡洛斯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空气说道：“出来吧。”
只见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突然出现在房间中，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埃德温见到突然出现一个如此诡异的家伙，也顾不得追问凶手，立即退后，全神戒备。
“他是谁？你要杀我？现在谁都知道我来了你这里，我不信你敢动手。”
“年轻人总是那么急躁，不要紧张，他不是什么好人，哈哈哈……他是弑影的首领盖斯，传言没有错，沃伦和本森的死确实是弑影的两个长老作为，但这事其实和弑影无关，因为那两个长老已经叛逃了。”卡洛斯说道。
埃德温闻言皱眉，似是在分辨真伪，半晌后又说道：“姑且信你，那幕后策划者呢？到底是谁？”
卡洛斯诡异一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不自信？”
埃德温听了他的话没有特别反应，只是低声嘟囔，“果然是他，我就知道。”说罢转身就走。
卡洛斯立刻出声阻拦，“你打算去哪里？”
埃德温停住脚步，转过头说道：“当然是报仇，莫不是你还要抓住我送去凯恩斯那里邀功？”
几次接触，卡洛斯已经知道了他的性格，并不生气，说道：“不要总是对周围的人抱有敌意，我们应该是最亲密的朋友。
你想要复仇吗？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本人打得过凯恩斯，还是你的琉森打得过西斯廷？就算你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你也报不了仇，最后只能白白葬送一切。”
埃德温听后愣了愣，叹气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可不要说是因为同是自由联盟首领的情谊。”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自保，凯恩斯突然向两个公爵下手，所图甚大啊，我不得不防，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
对付凯恩斯，目前还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我们必须结盟，决不能被他各个击破。报仇的事情只能慢慢想办法。而且我还比较担心斯庄那个胖子，山特公国综合实力最强，目前还不能确定他是哪边的人。”
“嗯，斯庄确实比较麻烦，阿尔弗雷斯你联系过没有，凯恩斯也是他的杀父仇人。”埃德温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局势。
卡洛斯微微摇头，“他和你不一样，我从前去爱丁堡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是一个固执刻板且十分高傲的人，他甚至不会相信是凯恩斯杀了本森，就算相信了，他也不会选择跟我们结盟。
至于另外两人的话，威尔森是个十足的草包，不足为虑。韦斯利则是个应声虫，一个骑在墙头的家伙，只要我们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他自然听话。”卡洛斯显然对每个公爵都有所研究。
“而且说到底，我们结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解决掉凯恩斯这颗毒瘤，联盟自然会回到正常的轨道。”
话说得十分漂亮，但是心里究竟如果考虑的就只有卡洛斯自己知道了。
埃德温仔细思考了卡洛斯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也对，结盟的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可以定下的，具体怎么做，我们以后慢慢商议。现在我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凯恩斯到底是怎么杀死我父亲的？”说着他把目光移向了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人。
盖斯自从现身后就站立一旁，一动不动，无论另外两人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某个静止物的影子。
这场谈话中的涉及到的其中一人日子可不太好过。阿尔弗雷斯公爵虽然在上次的爱丁堡防守战中受伤颇为不轻，但是以他自身的强大实力，加上最好的药品和最好的医者、祭祀，按照常理他应该早就可以恢复如初。
但真实情况是公爵的伤势在不断恶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在纽伦公国内流传着在位时间最短的公爵即将诞生的说法。
……
格洛瑞帝国柯提亚领领主，弗拉基米尔侯爵正在自己的府邸与几位尊贵的客人密谈。
弗拉基米尔也曾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想要干一番大事，但是那个如同太阳般闪耀的人却一直死死地压制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等，等待机会，可几十年的隐忍换来的却是更为窘迫的处境，继续下去，等待他的只有灭亡。
在弗拉基米尔身边的是一位十分和蔼的老人，他的面容慈善随和，望之心灵可得抚慰，他的声音静谧悠扬，闻之灵魂可得安宁。
弗拉基米尔正在与老人低声交谈，从一些细节处可以看出侯爵大人对老人十分敬畏。
一个侍者进来禀告，“客人已经到了，侯爵大人。”
“嗯，带客人进来吧。”
一个瘦削身影在侯爵和老人面前坐了下来，他缓缓地向后撩开宽大的斗篷帽子，露出本来面目，竟然是一个狐族兽人，他向二人轻声招呼：“两位朋友，你们好。”
侯爵大人没有一丝架子，随意道：“智者客气了，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
老人则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侯爵继续说道：“很可惜，我们的另一位好朋友最近实在是事物繁忙，分身乏术啊，一些事情只能劳烦两位多多费心了。”
几个小时之后，两位客人相继告辞。侯爵大人没有去休息，而是迎来了又一位客人，一个十分平凡，没有丝毫特点，绝不会引起任何特别注意的人。
“斯坦因先生，我不得不抱怨一句，见您一面实在是太难了。”侯爵首先开口。
客人呵呵一笑，“侯爵大人，我们这种人如果不小心谨慎一些，随时都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希望您能够理解。
如果不是您的信誉一向良好，加之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紧要，鄙人也不会来此叨扰。嗯……您说的光……呃，那件东西？”
……
格洛瑞帝国科西嘉领领主，玛丽伯爵夫人是个十分有名的寡妇领主，关于她的传闻足以说上三天三夜。比如面首无数，夜夜笙歌；再如孤高冷傲，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甚至是他最喜欢年轻貌美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传闻多了，真相反而被掩盖，玛丽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几人知晓。但是她的能力却得到了人们的一致认可，毕竟科西嘉领的状况有目共睹。
在卧房之中，伯爵夫人正靠在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怀中，拉着她的手嘤嘤哭泣。
“妹妹，你一定要帮帮我，你知道的，我的底子薄，远远比不得我的那个邻居，而那位又逼得紧，如果不想好退路，恐怕到时候妹妹你就算要给姐姐我收尸都找不到了啊。呜呜呜呜……”
女子一脸的纠结，显然心中踌躇不定，听到姐姐的哭声，想起从前艰苦的日子，暗自咬了咬牙。
……
格洛瑞帝国皇宫当中，皇帝陛下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表明他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老伙计，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只不过那是与我命运相关的东西，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正一点一点的靠近，随时可能到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是否来得及啊。唉，时间，时间呵。”
一个睿智的老人，深邃的目光中仿佛蕴藏着星辰，脸上深深纵横的沟壑就像是大地上的山川河流，他慢慢张口，声音悠远清扬，“陛下，命运之河奔腾不息，支流无数，我们身处其中，自当全力把握。”皇帝陛下哂然一笑，“嘿，命运呢！前路已死，无可遁形啊。”
……
一个年轻人抓着一叠纸怒气冲冲地走进了一间书房样式的屋子，里面有位儒雅老人正垂手而立，见到年轻人进来立刻面现笑容，年轻人却把手中的东西对着桌子狠狠一摔。
“老师，您看看，现在街上居然有这种公然宣称世界末日的东西滥发，更离谱的是那群饭桶居然完全不予理会，难道他们当真只会吃喝玩乐，败坏祖辈基业吗？
唉，您说桑赛特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恐怕屠刀架到脖子上的那天，他们还在叫喊着给我酒和女人。
父皇啊我的父皇，您到底在想什么啊？”
老人拿起那几张纸粗略的浏览一番后立即皱眉，没有理会年轻人的抱怨，而是对另一件事有些好奇。
“七皇子，这种东西发的到处都是，难道没有光明神庭的人出来阻拦吗？审判殿那些冷血的屠夫可是最喜欢这种异教徒了。
其他的神殿都被光明神庭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现在帝都内居然有这种东西大规模流传，这里面必定有阴谋，殿下不可不防。”
……
圣山北坡，天生的阴暗面，光明神庭审判殿所在，火刑柱上一个全身都在燃烧的异教徒正在疯狂挣扎，嘶声哀嚎。突然，他停止扭动，发出低沉至极的阴冷声音，“蝼蚁们，我是你们的神！”
站在一旁的黑袍祭祀对异教徒施放了一个神术，声音立刻消失不见。
审判殿内，一个祭祀正向端坐在上的黑袍老者报告，“审判长大人，邪恶的灵魂已经被净化。”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嗯，吩咐下去，先前的命令不变，奥姆教那些肮脏爬虫的勾当现在还不必理会。
腐朽堕落之地无可挽救，只能等待它彻底消亡，希望的种子会在废墟之上重新生根发芽，神会救赎那些心向光明之人。”
……
伊尔此刻陷入了苦战，一支由盗贼、剑士和魔法师组成的精灵狩猎队包围了伊尔和另外两名精灵，重伤未愈且战斗已久的他面对人数众多又极具针对性的队伍，败亡就在眼前。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呼啸，那是箭矢破空之声。
对方援军已至，事不可为，抓捕队首领果断下令：“带上那个被抓的精灵撤退。”
“女王大人，在精灵森林外围照顾半精灵的两位族人遭到人类抓捕队袭击，一位族人失手被擒。”一个身材挺拔的精灵悲痛地说。
“唉，人类，真的要如此逼迫吗？那么，如你所愿！”美丽的精灵女王已经忍无可忍。
……
极北冰原上一个破旧的部落中，身材仅如同人类少年的蛮族先知缓缓地对一群趴伏在地的巨大蛮族战士说道：“大陆上的人只知道兽人凶残，却无人知晓我蛮族的艰辛。我们早已被遗忘，苟活在这角落，蛮族需要变革，我们必须融合。”
一个蛮人首领抬头说道：“先知大人，可是南边的那些族人早已经失去了的血性，我们真的有必要去联合他们吗？而且，我们该怎么过去呢？实在是困难重重啊。”
先知深邃的眼眸望向南方，“与其感慨路难行，不如马上出发。”
……
横断山脉就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巨斧，把整个世界一劈两段，它横贯南北，延绵不绝，被称作世界屋脊。
在靠近人类世界自由联盟的地方，生活着诸多的矮人部族，矮人是一种个子矮小，横向发展，长宽几乎相同的奇特种族，他们毛发浓密，个个都是大胡子，喜爱烈酒，人人都是不倒翁。
在一处山体洞穴之中，一群矮人正在享受美酒。
“黑格尔，不论多少次，我还是要说人类的美酒还是美味啊，不过，他们说的事情该怎么办？”一个矮人说道。
另一个矮人打了一个酒嗝，说：“巴贝尔，矮人不需要为这种事情费神，人类打他们的去好了，只要能换来美酒，谁都一样。拿破尔保佑着我们！”
……
横断山脉的另一侧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是一片蛮荒。
高耸可入云端，横亘无可绕的大山成功阻挡了人类的步伐，蛮荒的景象人们无缘得见，只有神秘强大的龙族才能飞跃横断山脉，自由穿梭。
龙谷的一处龙穴中，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四面八方，“伊丽莎，我已经感受到你哥哥的气息彻底消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在艾派克几处地方却留有他的味道，我有一些不好的猜想，现在需要你去探明情况，龙族绝不容亵渎！
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哥哥的实力不在你之下，但还是遭遇不幸，那些卑微的蝼蚁最喜欢阴谋诡计，你要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