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泥火炉,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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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苒这几日一直细细瞧着这女子，倒是真柔弱听话的很。对着常苒也是恭敬有礼。仿佛没有异心一般。观察了许久。衣食住行都是观察了的。思量了好几日，终是觉得一时没有比她更合适的，纵使现在被送到她这也不急不躁。便写了家书：兄长于边境甚远之地仍惦念小妹，小妹心里甚慰。兄长房中无人差遣伺候个茶水果子，小妹也是不放心的。边境那苦，兄长莫要苦了自己。诚喜兄长归家。

和顺，只盼早日能家中团圆。

小妹：常苒书。

吩咐了便待雪停了，便又叫人给常衡送了回去。连着这琴霜，又叫送了回去。可那琴霜好像不知所以，还跪下同常苒说道：“小姐，若是奴婢哪里不当，请您责罚。奴婢不如三位姐姐得力，可真心愿意在此侍奉。只奴婢刚来，您这怎得又赶奴婢回去了？大公子可是交代您是常府第一要紧之人的。”

常苒笑着问道：“你在这侍候，虽是无错，可你名字冲了这边一位公子的名字。怕是不妥，你可愿意改一名字？”

琴霜低着头，思索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愿意。只是，这名是......大公子赐的。”

“你可是喜欢我兄长？”常苒瞧着这模样，直接便问道。

琴霜愣了愣，点了点头。“奴婢知道错了。可奴婢并无其他心思。只留在府中侍候便好。并不求他事。”

“那便回去侍候我兄长吧，边境地苦。日后你多费心了。那便风沙大，你定要多学些个滋补之法，不要太叫兄长操劳。”

“小姐？”

“兄长自会好好待你的。你只管安心侍奉，必不亏待你。可你若有异心，只怕日后不会善终。我眼下可是容不得那些的，就算是兄长房中之人之事，我也是管得的。”

“奴婢知道身份，定不做他想。只小心侍奉。多谢小姐成全。只是大少爷那边，好像......不缺人手。”

常苒笑了笑，“回去你便知道，是否缺少人手了。去吧，把那手帕绣好，雪停了再走。我让人护着你走。”

“多谢小姐。”琴霜笑着便回房给常苒绣着手帕。

沐菊笑了笑，给常苒揉着肩膀。看常苒依旧笑着，才说道：“原是小姐一早便看出来了。还叫那姑娘忧心那么些日子。无事了就常常朝着边境那边的方向发怔。”

“她连名字都是珍惜的，我倒是没想到。”

“奴婢也是很喜欢的。如今这个名字，想起来都欢喜。”沐菊说着。也美滋滋的笑。

常苒回头看了看沐菊，也笑了笑。“说起兄长早该有个人的。那前院哪位哥屋里都是有人的，偏我哥哥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兄长作了什么病呢。”

“小姐，您说什么呢。回头叫人听到了。”沐菊按着肩的手重了重。

沐秋、沐菊自来了之后，真是认真学习，侍奉妥当。且一直用心揣摩常苒心意。只要常苒吩咐下去，便尽力办着。有时更比芷兰办事妥帖。到底穷人家孩子当家的早，也是有主意的人。眼下她们早已能独当一面，看账女红也是使得的，但是若是此刻要走，常苒也是多少舍不得的。她们多次自请卖身常府，常苒也是不应的。还是做好人家姑娘的好。家世清白，日后配人也是方便。到底不能留在身边一辈子的，何苦折腾一遭。这份心意，常苒却是领了的。

“嚯，你这屋里略冷了些吧。”苏雪荣突然迈进屋内，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还好。并不觉得。”常苒睁开眼睛，笑着说道：“那姐姐坐在这边，火炉边上。会暖和些。病刚好些，可莫冻到了。”

“你这也不缺银钱，怎的不多置几个火盆呢。”苏雪荣说道。搓搓手坐下后才有道：“是不是尽紧着丫鬟们使唤了。那外头可都说你拿那丫鬟做姐妹，那衣食住行都不差你。都抢着来你这侍候呢。”

沐菊本在给常苒按着肩，听到也不觉脸红。

常苒笑道：“姐姐惯会取笑。这外头的进来我也是不收的呀。有几个忠心的心腹也就罢了。”

“我瞧着你这的人侍候的也是好的。反正比我这的得力。你那一个眼色就知道你心意了。我这有时还要说出口。”苏雪荣说着喝着热牛乳。

“这我可就要为兰縤分辨两句了。旁的人我不知，这兰縤还不周到。姐姐若是不喜，我愿意拿我这两个人同姐姐换的。”常苒笑着也喝起了酒。觉得这大雪天若是不喝几杯，都不对味道。

兰縤在旁听着常苒的话都直抿嘴笑。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苏雪荣急忙说道。

沐秋、芷兰两个人欢欢喜喜拿着糕点闹了进来。看到苏雪荣在变得稳重了一些。急忙哈着气把在外刚买的食点奉上。站在一旁侍候。兰縤知道自家小姐其实说的不错。常小姐这的婢女确实过得舒心。那一次办事妥帖得的赏便顶上了她们这边的例银。虽然也骂也罚也打。却是都有着原因。那衣裳也是跟着主子置办的。连着首饰也是赏的。但是自家小姐也是好的，只是口硬心软。若是真赶自己走，也是舍不得的。

端午节。

常衡回来了。虽然只得待了短短两三日。可还是回京了。

端午节那日宴席散罢。第二日萧承言早早起身，朝着常府而去。

原本同常衡两个人约着出去，可萧承言突然兴起，便去了智勇将军常府做客。人家都是一请、二请的还不定愿意去，萧承言却是自己抢着去的。并没有人邀请他。下了马在门口，就看乌压压的人。吵吵嚷嚷的。萧承言没想到来了是这个架势，不禁听了听。原是来递帖子的。

“这递帖子的竟然此番热闹？”萧承言都不禁说着。

那门房在门口纠缠，却是一下看到门口的萧承言，急忙要出来。可仍然被纠缠。又闹了好久才过来到了萧承言马下。“爷，我们大少爷还在府呢。这就去请出来。”

萧承言看到门口之人看到他，都跪在了地上，便也下了马，往里走着。刚迈过门还问着，“这是......”

“送帖子的。都是想递给我们少爷的。”常府的门房回着。

“那就收了吧。这吵吵嚷嚷的，先收了仔细挑挑再说。这吵嚷着连门第都听不分明。”萧承言说着。

“爷。这......我们公子不让收。”常府的门房极为难。

萧承言就站在门边大声说着：“今日我这叫收了，带进去给伯谦瞧瞧。可不代表他收了、定了。你们放下都回吧。若是有后话，回头在找人去同你们府上说。别在这吵了。像什么样子......”萧承言说完，让雁南收在手中。

“是。”那些或华衣或锦衣的人，都将帖子恭敬的递给雁南。雁南捧在手中，这可真是多，足足三、四十个帖子。雁南捧着跟着萧承言。都直要掉下来似的。可那引路的下人却是不敢帮手，那他家大少爷是吩咐，那边就算捅破了天，也是一个不收。可眼下萧承言的话，也是不敢驳的，就全当“天”收了，可也不敢插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