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贤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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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前搜索的队伍很快就拐回头来，似乎是已经搜索完毕。
“整辆列车一共六十节，咱脚下的餐车已经是第五十六节了，后面没剩几节了。”见陈玹有些疑惑，周仓解释道。
几名安防员没有直接回到车厢，而是在拐角后的过道里低声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人还时不时抬起头悄悄瞥向陈玹。
陈玹皱了皱眉，身旁的周仓也有些不满，伸头嚷嚷道：“你们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
“来了来了。”
几名安防员这才中断讨论，进入车厢。几人分别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略作歇息，而为首那人径直走向陈玹，坐在了他身边。
“你好，我有一些问题想向你询问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我一定知无不答。”陈玹答道。
“我们在五十八号车厢发现了一头晶骸巨猿的尸体，哦，就是袭击列车的那种怪物。”刘会说道。
“嗯，我知道。”陈玹点头，“我杀的。”
“你杀的？”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几名安防员均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么巨大凶残的怪物，子琦你是怎么做到的？”周仓问道。
陈玹抬起手将拳虚握。
“它第一次试图进入车厢时，我用车厢中配备的灭火器砸了它，随后用一根一头断裂带有尖刺的木棍刺穿了它的头。”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刘会又问：
“那下一节车厢的三只晶骸？”
陈玹眨了眨眼，对方这两句话里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比如，这种怪物并不常见，至少一般民众是不那么容易见到的，在课本上应该也不会学习相关的知识。这说明这种怪物对当前的东汉帝国来说可能连麻烦都算不上，至少暂时形成不了灾难。
但是一个普通的列车安防员能够很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名称，而且不像是口头相传的俗称。那说明他们肯定接受过相应的培训，对于这种怪物拥有成一定体系的知识。
可先前与周仓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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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并没有类似的表述，这说明这种怪物在周仓没有学习过类似知识。
毕竟只是一名零时工，接受的培训不完整不正规也情有可原。
但是在这样一条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生死线上工作，相关培训不应该一点都不提，使得员工这么不专业。
“也是我杀的。”陈玹点点头。
……
“搜救队上报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说来听听。”
“他们在58号车厢和57号车厢分别发现了一头晶骸巨猿和三只晶骸的尸体。“
“哦？这事如何不同寻常？”
“他们发现它断了一根指甲，应该是遭到了钝器的击打，它的致命伤是在太阳穴，是一根断裂的木条。初步判断杀死那三只晶骸的手段与之相同。”
“有趣，有趣。用断裂的木条行杀戮之事吗？这可真是优雅之极啊。”
“张先生，你是要告诉我，你们引以为傲的作品晶骸巨猿，它们的头骨仅凭一条断裂的木条可以刺穿吗？如果这样我们还怎么进行我们的大事？”
“嘘，请您保持镇定，任何时候，都请务必不要忘记优雅。”
“我没法保持镇定！连一个平民随手捡来的木棍都可以杀死它们，我怎么指望它们去跟帝国军队中的精英进行战斗？那可是皇甫嵩！”
“木棍自然是不可能杀死我们的这些战争机器，如果做到了，只能是经过了某种力量的强化。比如，精神力量。”
沉默。
“不管怎样，希望你能关注一下这件事情，我等你的消息。”
“如您所愿。”
……
终于，在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漫长等待，车头派遣的救援队终于出现在了陈玹的面前。
在场众人合力将华聆安置在担架车上，向设置在列车中部的应急车厢赶去。在那里，陈玹见到了那个被称作“大贤良师”的男人。
对方看上去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白大褂，身材高挑，陈玹目测他要高于一米八五。一副银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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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青皮胡须，兼具成熟男人和知名学者的双重魅力。
陈玹很难将眼前这个身影和是历史上那个拨弄天下风云，拉开历史壮丽一页的男人。
就在陈玹进入应急车厢的一瞬间，张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常，蓦地回过头，视线扫视一圈，停留在了陈玹的身上。
陈玹一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角皱了皱眉，但似乎又没发现什么不妥，也没有上前搭话，继续在病人之间穿行。
周仓拉了拉陈玹的衣袖：“我们在外面等就行，别进去影响医生们。”
陈玹点了点头，在连接处的角落里随便找了一个不影响担架车通过的角落靠着，听来往的救援队员们谈论着，心头莫名悬挂着一团阴云。
这一班列车是从涿郡发往襄平，是今年最后一班百姓可以乘坐以躲避雪灾的列车。
因为幽北的雪季即将到来，到时大雪能够堆积数米之厚，零落分布在在幽北平原上的小型聚落每年都会前往襄平城避难，等来年开春返回劳作。
这班列车共有六十节车厢，晶骸巨猿们从多个方向围攻列车，破坏了列车的动力系统，强行将列车逼停。车上搭载了近两千名乘客，而经过此次袭击，生还的不足一半。
陈玹心头掠过一丝危机感，这些前来袭击的怪物是具有智慧的，他们有明确的目标和作战计划，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周仓站在他的身侧，看出陈玹心情明显不是很好，也没有出言打扰。
两个男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复着体力。
许久，一名小护士跑来找到周仓，带二人前往安排给华聆的病床。等一切处理完毕，看着华聆恬静的睡颜，陈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让她歇一会儿吧。”周仓说道，拍了拍陈玹的肩膀，“子琦你跟俺来，我带你去见张角先生。”
陈玹点了点头，眼神不自觉投向窗外，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风雪已停。
当风暴停息，乌云散去，阳光重临世间，这天地也仿佛获得了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