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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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肺部好像是在火烧一般地灼疼,完全没有办法呼吸。
身体像是被抛入在水里,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包裹着他。
刻在骨子里的沉着,使得他在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
不再在水里徒劳地挣扎,身体也就慢慢地浮在了水面上。
贺南楼他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周遭的情形。
入眼的是一片浮动的水藻
似乎有人朝他这个方向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搂过他的脖子。
贺南楼眉头紧皱。
身体被拖上岸,他的后背重摩擦过坚硬的土地,被摔在岸上。
有人在按压他的胸外,按压的方式不合规,压得他的肋骨隐隐作疼疼。
“他,他该不会是死了吧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别瞎说,他还有呼吸。”
“那你要像电视上的那样,亲亲他吗可是电视里,好像都是男主给女主做的。他又不是女生。”
“那不是亲亲,是人工呼吸。你先别说话”
“你真的要亲他啊”
肺部突入起来注入新鲜的氧气,缓解了他肺部火灼一般的疼痛,贺南楼终于得以咳嗽出声,连续吐出好几口水出来。
嘴里都是水腥气,贺南楼眉头皱得更深了。
“妈呀电视剧竟然是真的亲亲真的管用”
少年的声音咋咋呼呼,另一道偏明朗一点的声音好脾气地解释“不是亲亲,是人工呼吸,是有医学根据的。原理是”
太吵了。
贺南楼不满地睁开眼,一张稚嫩青涩却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
“淅沥沥”
湿漉漉的衣服被拧了一圈,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少年光着上身,看了他一眼,复又把拧干水的衣服随意地套了回去,“他醒了,我们走吧。”
“啊我们这就走啊好歹跟他谈个条件什么的啊。你刚刚救了他,至少让他保证以后上学不要再欺负你了吧如果他不答应,我们就再把他给推水里。”
“什么叫再你这样很容易让他误以为是我们把他给推下去。”
“不至于吧他是落水了,又不是失忆了,是他自己使坏,想要推你落水,结果没站稳,自己掉下去的好吧。喂,贺南楼,做人不可以这么恩将仇报的啊。”
“我先回去了。”
“又要赶回去给你爸你后妈,还有你弟弟妹妹做饭啊”
“我自己肚子也饿了。”
少年捡起地上的书包。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不给他爸妈还有弟弟妹妹做饭,他也是要烧饭的,做饭也不全是只是因为家里人在等着他做饭,他自己也要吃。
没拎起来,因为有一只手同样扯住了他的书包。
“喂贺南楼,你该不会真的要恩将仇报吧”
少年同样面露紧张。
他倒不后悔救人,可要是他都冒着生命危险把人给救起来,这人还要跟他过不去,多多少少心里头是有点不太又滋味。
贺南楼声音沙哑,他念出那个同他相伴了将近一个世纪之久的名字,“乔安年。”
“咳咳咳咳”
呛水的后遗症,令贺南楼张开嘴,就感觉像是被人塞入了一把沙子,磨得生疼。
“嗯你没事吧”
乔安年迟疑了一下,给被他救下的贺南楼拍着后背,“算了,你还是先别说话。”
贺南楼扣住少年的手腕,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庞,眼尾狰红。
“小楼,你真想好了。一旦把你的脑电波跟安年的相连就算是你顺利地进入他的潜意识,因为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终点了。先不说我们的实验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我这边也只能接收到你的脑电波,你在那个世界里要是发生危险,我这边是无能为力的。
而且,哪怕我们为此做了千万次的演算,因为没有实际的实践支撑,我们是不是真的成功地编辑了他潜意识的记忆,你能不能成功地进入安年的潜意识,这些都不好说。
一旦实验有任何偏差,你很有可能就会消失。这种消失,指的不是简单的你在他的世界里消失,而是你将会被直接宣布脑死亡,你明白吗”
“嗯。”
“嗯我说了这么一堆,你就只有一个嗯,会有脑死亡的风险,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啊不对,这个实验的发起人本来就是你,所以你肯定是听懂了的。”
“也会有成功的可能。我会在他的潜意识里,跟这一世一样,跟他一起老去。”
“你既然知道安年是正常的衰老,你又为什么非要非要用这种方式你明知道脑电波连接的时间越长,对你的脑损伤也越大。而且人潜意识里时间的流速跟现实肯定也不一样,哪怕我们对他的潜意识进行过编辑,最后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但是,因为此前从来没有做过相关的实验,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实验会不会成功,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无所谓。那就让我跟他一起长眠。”
“你他妈我当初,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搞这个实验”
“顾堇,你说脏话了。”
“去你他妈的”
想到很有可能老友再也没有办法醒来,这一场谈话也就成为两人最后一场谈话,顾堇心有不甘,咬牙,说了一句,“如果你在那个世界一切都好,希望你仍然能够记得我这个老友。你他妈的记好了哪怕我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去到那个世界,你也不许忘了我听见了没有,贺南楼”
“顾堇,谢谢。”
“谢你谢个屁。”
那是他决定做这个实验之前,发生在实验室的他跟顾堇最后的对话。
在他的身体失去意识之前,顾堇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是诀别。
对于自己的选择,贺南楼并不后悔。
哪怕实验没有成功,他直接因为实验的失败造成脑电波紊乱,以至于危及生命,他也没有任何遗憾。
贺南楼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
试验成功了。
他成功地来到了乔安年的潜意识。
“喂你松手,快松手”林嘉嘉伸手去掰开贺南楼握住乔安年手腕的那只手。
贺南楼眼风朝对方扫了过去,林嘉嘉莫名一怵,色内厉荏地冲着人喊“你快松开安年。”
贺南楼的视线落在自己握住的那只手腕上。
那只手比他记忆里的还要纤细。
贺南楼的目光从这只手腕上移开,落在乔安年过于消瘦的脸庞上。
他眼前的乔安年,几岁
乔安抿起唇,“昨天的十块钱,真的是我全部的钱了。我没有撒谎,我也拿不出别的钱了。天黑了,我得回家去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什么你,你爸给你买烟的钱,是被这家伙给拿走了啊那你爸昨天晚上拿皮带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实话啊,如果你说了实话,也许你爸”
“嘉嘉”
乔安年喊了一声林嘉嘉的名字,冻得青紫的嘴唇抿起,“别说了。”
江城的九月还很热,太阳也很晒,可是穿着湿淋淋的衣服时间长了,还是很冷的。
特别是现在已经是傍晚,河边的风吹着,就更冷了。
林嘉嘉闭上了嘴。
十五六岁的少年,恰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乔安年自然也不例外。
特别是,当着欺负过自己的人面前,被对方知道自己还因此被他爸给揍了,加倍地令他屈辱跟难堪。
乔安年用力地将手从贺南楼手中拽出。
对方握得太用力了,一时间,他竟然没能从对方手中抽出。
乔安年眉头微皱。
“我送你回去。”
乔安年眼睛陡然睁大。
贺南楼借由乔安年的力道从地上站起身,乔安年的书包被他拿在手里。
“你,你想干嘛”
林嘉嘉一脸戒备地瞪着贺南楼。
贺南楼并没有去看林嘉嘉,他径自对着乔安年道“我衣服湿了。”
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历,眼前的少年跟他没有任何的默契。
但见少年微张着嘴,眼露茫然。
贺南楼的心收缩了下。
没有伤口,却刀剜一般地疼了一下。
进入这个潜意识的世界,是他跟顾堇进行缜密筛选过后的结果。
他不能选择回到乔安年穿书以后,他们认识、相爱、厮守的那个世界,因为在原先的世界,他势必在安年的潜意识里留下太过深刻的痕迹。
因此,他只能选择安年穿书以前的潜意识,进行记忆的编辑。
见过地数以万计的潜意识记忆成像进行筛选跟编辑,最终锁定了安年十六岁那一年的记忆。
因为,只有十六岁那一年的记忆,是最模糊的,也最便于他们编写的,才不会被安年的大脑会自动修正。
他跟顾堇选的是安年十六岁那年,转入他们班上的一个转学生的记忆进行记忆编写。
那个转学生很快就转走了,安年对他的记忆并不深刻,是他们进行筛选以后,最为合适的编写对象之一。
他把他个人的信息,编写进了这个转学生的角色里。
也因此在乔安年的潜意识里,他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而不是转学生的姓名。
编写潜意识的记忆难度太大,因此他只能对最简单的他个人的身份进行编辑,其他但凡涉及到其他人物的纠葛,他都没有办法进行改编,因为大脑会自动纠偏。
潜意识成像的信息是十分零散跟碎片化的,因此贺南楼也只是在刚刚,通过乔安年跟另一个叫林嘉嘉的少年的推断出,原身曾经欺负过乔安年。
多像是一个轮回
他们都曾经,在来到彼此的世界之前,被伤害跟欺辱。
“带我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要不然我明天告诉老师,是你们联手把我给推下河。”
贺南楼太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忽然展现出对乔安年的关心,对方根本不可能会相信,也不可能会带他回去。
威胁虽然卑鄙,但往往最为有效。
“喂你这样太过分了吧”
林嘉嘉伸手去推贺南楼,被贺南楼躲过。
他手里拎着书包,他淡声对乔安年说了一句“噢,对了。如果你不带我回去,你的书包也别想要回去了。”
乔安年生气地瞪着他。
此时的乔安年,还没有辗转在一个又一个打工的地方跟廉价的出租房里,还没有被生活压弯过一次有一次的自尊,还没有破茧成蝶,还不会在每一次风浪袭来时,都能够豁达地去面对。
所以,他此刻的脸上,会有十六岁少年面对欺负时,最为直接生动的情绪上的表现。
原来真正十六岁的乔安年,是这样的。
贺南楼“走吧。”
贺南楼转过身,率先迈出步去。
贺南楼笃定,只要是他认识的那个乔安年,就凭他的手里拿着他的书包,对方就一定会跟上来。
夕阳拉长着,走在他伸身后的少年的影子。
“安年,你真的要让他跟你回去啊”
“那我怎么办我的书包还在他手里。”
“我们去抢过来啊。”
少年忧心忡忡“那万一他一气之下,把书包给扔河里了怎么办”
贺南楼“”
果然两世的乔安年对学习都有一种疯狂地执念。
四合的暮色里,一栋老旧的平房静静地躺在黄昏中。
屋子里,隐隐传出小孩子的哭声,以及尖锐的女性的叫骂声。
在河边时,乔安年急着要回家。
现在,听见屋内传出的尖锐的叫骂声,乔安年脸色微微一白,脚步好像变得千斤重
他的后妈做工回来了
“安年,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
林嘉嘉跟乔安年家就隔着几幢房,乔安年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是他后妈在家,安年几乎就没有不挨骂的,这次回到家,天都快黑了他后妈恐怕更加不会放过安年了。
“没事,不用。”
“可是”
“刚才李婶不是才说了么,你妈妈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屁股又该遭罪了。”
“林嘉嘉”
听见他妈的大嗓门,林嘉嘉抖了抖,“那我先回去了要是你后妈打你打得实在厉害,你就跑我家别傻傻地站在那里挨打,知道吗”
乔安年抿起唇“嗯。”
林嘉嘉抱着书包,跑回家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门口乔安年跟林嘉嘉两个人的谈话声,屋子里冲出一道人影
“好啊乔安年你还知道回家呐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怎么,玩够了,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家,知道要回来了是吧”
“长本事了啊都知道学人晚归了是吧你既然现在这么大本事,你就不要回来了啊”
“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疯玩你妹妹肚子饿了嗓子都哭哑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你弟弟,跟别人打架。一个个的,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是上辈子欠了你,欠了你们老乔家的是吧”
太阳穴被坚硬的食指用力地戳着,乔安年的背微微弯着,低着脑袋,沉默地受着。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这个时候如果反抗,只会遭致更厉害的毒打。
等后妈的气过去,他只要在他爸做活回来之前,把饭做上就可以了。
“你谁啊你撒手听见了没有小王八犊子”
乔安年倏地抬头。
因为晚归,太紧张了,以至于都忘了这个人也跟着自己一块回来了。
乔安年错愕地看着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的少年,牢牢地钳制住后妈罗娟的手,他眼底没有高兴,只有更深层次的恐惧以及难堪。
以前就是这样的
不管是谁替他出头,等对方一走,他就会被打得更加厉害。
乔安年想不明白的还是,这位新来的转学生为什么会为自己出头
是因为他刚救了他
可是对方才用他的书包威胁他,要带他回来换衣服。
“好啊你这个小王八蛋,今天还请了帮手了是吧我说呢,你今天怎么敢这么晚了都不回”
后妈尖锐的嗓子,将乔安年再次拉回了眼前的闹剧。
贺南楼“你再骂一句试试。”
少年声音冰冷,眼底生寒,加上对方虽然年纪看着不大,但是个高,看着就让人不太敢欺负。
可罗娟毕竟不是吃素的。
“我就骂怎么了他是我儿子,我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怎么老娘管教儿子还要你这个龟儿子的同意吗”
“你给老娘撒手狗拿耗子,管闲事管到我们家来了乔安年你是死的啊你就这么看着这个王八蛋欺负你老娘是吧”
“跟你爸一样,怂货”
乔安年又难堪,又绝望。
他恨不得自己会缩小术,最好是缩得只有是他家门前的一块小石头那么大,再缩小,变成空气里的灰尘也好,那样,谁也看不见他
“哎哟”
贺南楼不打女人,并不代表,他没办法治得了罗娟。
他在罗娟扑过来时,故意松开了手,罗娟冲得过猛,一下子摔跌在了地上。
这个身材魁梧的女人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你们快过来,过来看呐你们看看,自从我嫁入老乔家,我哪一天不是做牛做马伺候老乔家的三个孩子。
我也没指望孩子们能记着我的好,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不感恩也就算了,今天在外面疯玩了一天不说,还请了帮手回家对付我。我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我伤心啊乡亲们,你们要给我评评理啊”
贺南楼这一生,见过很多的男男女女。
可他唯独没有见过罗娟这一类人。
撒泼、彪悍,颠倒黑白,这个人,好像没有任何的羞耻心。
这个时候,正值饭点。
大家要么都在炒菜做饭,要么刚刚做工回来。
罗娟这一嚷嚷,邻里邻外的人就都跑出门来看热闹。
乔安年的脸上火辣辣的。
他以为对于丢脸这件事,他早就习惯了,但是原来,还是会难受。
“他不是晚归,是我掉河里,他救了我。我家离得远,他请我来家里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至于帮手你认为,凭他洗得发旧的球鞋,还是凭他不合尺寸的校服,能请得起我给他当帮手至于白眼狼”
贺南楼冷嗤,“一个初三的学生放了学,一心惦记着给他的家里人做饭,如果这种也算是白羊狼,我倒想请教一下,继子刚回到家就撒泼打骂的继母,算什么”
自从罗娟被娶进老乔家,这些年乔家的长子过得怎么样,大家都有眼睛,自然都看得见。
大家没出这个头,是因为知道一旦出头,小乔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今天这个他们不认识的小伙子出了头,大家为了乔安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总归是有人小声地议论着,还有妇人直接说罗娟的不对。
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要无地自容了,可罗娟毕竟不是一般人。
一看自己刚才对乔安年的指责不管用,乡亲们话里话外地还埋怨上了她。
她立即哭上了,“哇我命苦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太阳渐渐地落到群山地那头。
没了太阳,湿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罩了一件冰衣衫。
乔安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座冰雕,他耳根也不红了,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都趋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贺南楼拉住乔安年的手腕,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道“跟我回去,我把书包还你。”
乔安年不可能跟一个他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的一个转学生回去。
“我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我英语听力很好,可以教你。”
贺南楼特意补充了一句,“作为你今天救我的报答。”
乔安年跟在眼前这位转学生的后面,才走了一条街。
他就后悔了。
就算是他再怎么害怕他爸回来会跟后妈一起打他,他也不应该冒然跟这位贺同学回家。
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位新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而且这个点,很有可能对方的爸妈也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回去。
他一身湿漉漉地去人家家里拜访,太冒失了
乔安年想回去。
当然他后妈现在肯定在气头上,他不好回去,不过他可以暂时去嘉嘉那里
可是他的书包,还在人家手里。
乔安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在对方的后面。
乔安年听对方说,他家很远,结果跟着对方走了两条街,拐进一个小胡同之后,就看见对方用钥匙在开门
贺同学家的房子距离小河边,根本没有多远。
甚至比他家要近很多。
乔安年的脚步往后退。
“我爸妈离婚了,他们各自有新的生活,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乔安年的脚步顿住。
他眼睛微透着惊讶,贺同学的爸妈,也离婚了吗
贺南楼也是逐渐地获取他现在这个人物的身份信息。
包括对于这间房子的记忆。
这个转学生的经济条件显然不错,至少,这间屋子还算宽敞。
这位贺同学的家
好漂亮。
乔安年不是一个容易被惊讶到的人,可是当他看见这位贺同学家里的摆设时,他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乔安年蜷缩在不合尺寸的鞋子里的脚指头愈发地局促。
“我还是”
贺南楼打开鞋柜,给乔安年取了一双拖鞋,习惯性地弯下腰,动手去脱他的鞋子。
贺南楼的手堪堪触在乔安年的脚踝,乔安年受惊的小动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贺南楼站起身,语气冷漠“你的鞋子太脏了,会弄脏我家的地毯。”
乔安年难堪地停在原地,他盯着被贺南楼放在身后的书包“你现在可以把书包还我了吗”
“把鞋子脱了,跟上来。”
贺南楼不但没有归还书包,反而拎着书包上了楼。
乔安年没有别的选择。
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走向楼梯时,乔安年产生了一种自己仿佛身在云端的错觉。
贺同学家的地毯太软了,就连楼梯看起来都这么漂亮
贺南楼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递给跟在身后进来的乔安年;“浴室就在房间外面,你先去冲个澡,把衣服换了。”
乔安年眼露犹豫,贺同学的衣服看起来就很贵
“我去楼下洗。”
哎,哎
贺南楼把衣服往乔安年手里一放,就从柜子里取了他自己的衣服,就下楼去了。
乔安年捧着衣服,不知所措。
太冷了
乔安年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对于干净衣服的诱惑。
他双手搓着手臂,去了房间外的浴室。
乔安年摸了摸浴室的花洒
这种花洒,他只在舅舅家见过。
水龙头开关上面有冷热的标志。
乔安年把换洗的衣服给放在衣架上后,他试着拧开花洒。
温热的花洒,好像是雨水一样,淋在他的身上。
太舒服了
每次都得用水壶烧水的乔安年,舒服地闭上了眼。
奇怪怎么越洗越冷的时候,乔安年这才惊觉,他连衣服都忘了脱。
乔安年笑自己傻。
他动手脱去衣服。
毕竟是在同学家,乔安年没敢洗太长时间。
他稍微冲了下澡,用自己的湿衣服拧干,把身体擦干以后,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收拢,暂时放在洗手间的脸盘里,出了浴室。
浴室边上摆着一双夏天的拖鞋。
拖鞋的款式,也是他没有见过的。
乔安年迟疑地穿上拖鞋。
贺同学家浴室的瓷砖他滑了,他怕会摔倒。
出了浴室,乔安年第一时间就是找自己的书包。
没有房间里并没有。
乔安年只好下了楼。
一楼洗手间的门刚好打开。
贺南楼皱了皱眉。
乔安年的脚指头不安地蜷缩了下,“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穿了你的拖“
“你头发怎么不擦干”贺南楼打断了他的话。
乔安年错愕地看向他。
贺南楼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朝乔安年扔了过去。
乔安年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头发湿漉漉地的确不太好受,他是不好意思用贺同学家的毛巾,想着夏天温度高,等会儿也就干了。
贺同学家的毛巾也好软
乔安年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分神地想。
贺南楼伸手去摸乔安年的脸。
因为没有防备,乔安年也不知道躲,就这样脸蛋被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