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窒息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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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已经结束，刚刚袭击他们的几十个人，无一逃脱。
豹子在看到面前的场景之后，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甚至连向她们两个人的方向多迈一步都不敢。
莫景寒立于慕小凡的身后，紧紧的捏着拳头。
她的哀伤，他们都看在眼里。
慕小凡的眼泪都已经哭完了，抱着艾琪的胳膊都已经被冻僵了，但是她还是坐在原地，周身笼着着一股化不开的忧伤。
……
“嫂子好，我是艾琪，是艾伦也就是豹子那家伙的亲妹妹！”
……
“嫂子，我服你，特别服你！现在除了大哥以外，我最服的人就是你！”
……
“嫂子，你没有受伤吧？”
……
“我听嫂子的！”
……
耳边全部都是艾琪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是欢快的，慕小凡甚至没有见过她伤心难过是什么样子。
唯有在提起十野的时候，她的眼中会有着小小的愁绪，愁的是她怎么做才能和十野更近一步。
可那个平时叽叽喳喳，每次都为了逗她笑而不遗余力，每次都为了安慰她而不遗余力，每次都为了保护她而不遗余力的人，此时却冷冰冰的躺在她的怀里，再也没有了声息。
“莫景寒……
艾琪平时最怕你，也最听你的话了……”慕小凡涩着声音，颤抖着对莫景寒请求道：“你跟她说，不许再吓我了，我很害怕，你命令她赶紧把眼睛睁开，好不好？”
豹子将头偏到一边，嘴唇都已经咬出了鲜血。
莫景寒蹲下身子，将慕小凡揽进了怀里。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不止她一个人难过，他们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很难过。但他们不是神仙，都不是，所以改变不了结局。
“莫景寒你说啊！她是艾琪！豹子，你大哥不说你来说，艾琪平时最喜欢跟你斗嘴，你快来跟她吵架，说不定她被你骂的生气了，就会醒过来了！”
豹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慕小凡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慢慢的将艾琪从慕小凡的手中接过来。这个人是她的妹妹，是不管拌嘴过多少次，都不会生分与跟彼此计较的，他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艾琪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冷冰冰的躺在他的怀中，也足矣令他泪流满面。
“艾琪，哥哥错了，以前都怪哥不好，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豹子将她身上的衣服收紧，
怕她被冷风冻着，“现在对你道歉，还来得急么？”
风吹在身上，有着刺骨的寒意。
慕小凡觉得此时连心都是冷的，有着没有办法被驱散的寒意。
静默片刻之后，豹子还是低声说道：“嫂子，艾琪已经走了，您请节哀。”
“不！她没有！”慕小凡厉声一吼！
但由于伤心过度，加之落入水中之后受了寒，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莫景寒赶忙将她打横抱起，收紧了双臂。
——
慕小凡发了很严重的高烧，接连两天都没有退下去，且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攥着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极力的想要将她的手掰开，却死活掰不动，最后索性放弃。
医生说，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一直高烧不退。
莫景寒心中担忧，害怕她因为长时间的高烧，会烧坏了脑袋。但她一直不醒过来，高烧也退不下去，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莫景寒又一次帮慕小凡擦遍了全身，温水里面和了酒精，医生说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可以更快的帮她退烧，莫景寒一天要帮她擦上三次，每次都会满头大汗。
莫家一时笼罩了一片阴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慕小凡的
烧退了。
“今天已经是艾琪离开的第三天了，老婆，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你忍心连她最后一程都不送么？”
莫景寒在说话的同时，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话音刚落，慕小凡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手指一动，眼角再次滑下了眼泪。
她醒了。
可又十分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十野回来了，在艾琪走后的第三天，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其实在当天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但是为了莫家，美国那边的事情一天都不能耽搁，所以他没能在收到消息的当天就赶回来。其实这三天内也是始终不愿意承认的，但当他站在灵堂面前，看到水晶棺里静静躺着的她后，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犹如被人给了当头一棒，心也跟着拧了拧。
好像有什么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一下子从他的生命中被抽出，甚至来不及给人准备的机会。
这个叽叽喳喳从来都异常吵闹的小女孩儿，陪伴在他身边长大的小女孩儿，如今就要与他天人永隔了么？
为什么他觉得，心中涌过了一种陌生而心痛的感觉？
他站在水晶棺前站了足足有几个小时，
一动都没有动过。
慕小凡过来的时候，正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艾琪看，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由的，将手中的袖扣紧了紧。
她将莫景寒的手松开，踩着依然有些虚软的步子，慢慢的向十野走了过去，而后，将一直紧紧捏着的掌心摊开。
十野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的掌心里，双眸如炬。
“这是她给你的。”慕小凡哽了哽喉咙，一张苍白的嘴唇映衬的整张脸更加煞白，“这是我们两个人上次一起出门逛街，她给你买的，只是一直没有来得急送给你。”
慕小凡仰着头，看着十野的双唇紧紧的抿了抿。
“不是没有来得急送你啊，只是她一直喜欢你却从来都不敢说出来。”慕小凡另外一只手垂在身侧，声音颤抖而悲伤，“你不知道，她当时挑选礼物的时候，有多认真。但事后害怕被你拒绝，所以一直藏在自己的手中，不敢送给你。”
十野将袖扣从她的手中接了过去，十分精致漂亮，与艾琪的眼睛一样晶亮。
“十野，她本来不让我告诉你她的心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她郑重而认真的望着他，询问道：“你……喜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