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回 怪兽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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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西苑内,刚深情款款送宋鸣鸿去衙署的钱姨娘,转头便冷下一张脸,咬着牙恨恨道:“千般算计万般筹谋,这讨嫌的母子三个,不还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在她身后,一个身量干瘦,脸色蜡黄的婢女亦啐道:“这涟姐儿也真是命大!听说被卖到暗门子将近一个月,竟又被什么路过的徐大将军给救了出来!”
钱姨娘心中生疑,问道:“她一个丫头片子,梁州城都没出过,如何认得什么徐大将军?!”
婢女菊生压低了嗓音道:“奴婢也奇怪,便寻跟随夫人的下人们打听了打听,说有个跟小姐一道被卖进暗门子的姑娘,名唤白千禾,是她识得徐大将军,顺便将涟姐儿救了出来。
夫人因感激白千禾救涟姐儿的恩情,又听说她孤身漂泊在外无依无靠的,就将她一道带了回来!”
“白千禾……”钱姨娘回忆了一番,“就是今日跟在涟姐身边那个丫头?”
作为一个以宅斗为终生事业的白莲花,钱姨娘对出现在宋府的女人,尤其是相貌姣好的女人有种天生的敏感:“虽说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媚气!夫人把她带回来有何目的?莫非想让这丫头勾引老爷,分我的宠?”
“娘子想多了吧!”菊生宽慰道,“那丫头才多大?比涟姐儿也长不了两岁。夫人便是有心留她,也该是放在清哥儿身边儿。”
“倒也是,老爷是最重名声的,便是有心老牛吃嫩草,也怕被人戳脊梁骨!”钱姨娘宽慰着自己,却总觉得不放心,“无论如何,这丫头小小年纪,便能攀着徐大将军的高枝儿,将自己从暗门子里救出来,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且替我盯着她,寻个机会将她从宋府赶出去!”
菊生应声“是”,又提醒道:“娘子如今最该担忧的,可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那我该担心什么?”
“如今宋夫人归来,这掌管宋府的中馈大权,您可就该交出去了!”
她如此一提点,钱姨娘顿觉额角痛了起来。
同样头痛的,还有正在府衙理事的梁州刺史宋鸣鸿。
“怪兽作乱?!”
“正是!”正回话的邵镇丞道,“那怪兽盘踞在东山之中已有数日,白日蛰伏不见,至夜晚便下得山来,践踏农田、偷食鸡鸭,将东山脚下李家庄的苞谷田地糟蹋得不成样子!
李家庄的里正便组织庄上青壮男子,在村口设了埋伏,打算将罪魁祸首抓住。足足候了三晚,才终于等来了元凶,不曾想……不曾想……”
邵镇丞说至此,嗓音竟有些发颤:“竟是个……妖怪啊!”
“哦?”宋鸣鸿向前探了探身子,“是个什么样的妖怪?”
“样貌么……李家庄的村民众说纷纭,有的说像熊罴,有的说像大猫,也有的说像老虎。那怪兽身形庞大,满口獠牙,叫声如禽鸟……总之,是个谁都没见过的怪物!
村民们都吓坏了,哪个还敢上前擒它,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怪物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离去。
李家庄的里正连夜赶去秋水镇向下官报信儿。下官亦惊讶不已,派镇上的巡捕往李家庄擒怪,与怪兽在半山腰不期而遇!
怪兽在十余巡捕的围攻下,狂性大发又扑又咬!当场重创巡捕六人,突出包围不见了踪影!”
邵镇丞形容罢,已是脸色发青,向宋鸣鸿拱手道:“属下无能,对这等天降妖怪实在束手无策,特来向大人禀报,求大人调梁州营的精兵良将上山擒怪,还东山百姓平安!”
宋鸣鸿又详细问了那怪兽的特性和出没区域,便让邵镇丞先回去,承诺梁州府定想法子除掉这作恶的怪兽。
待邵镇丞告退,宋鸣鸿独自思忖了一阵,随口向一旁的刘师爷问道:“依你之见,如何除此兽患?”
刘师爷跟随宋鸣鸿多年,以心思缜密而得宋鸣鸿倚重,此刻起身拱手道:“大人,依学生之见,派兵擒怪不难,难的是消除这怪兽带来的影响!”
“什么影响?”
“学生这几日,屡接线人来报,说梁州城里流言纷纷,说什么‘国之将亡、妖孽横生’,妖怪降世,乃是改朝换代之兆哇!”
宋鸣鸿倒抽一口冷气:此等诛心的流言,从他管辖的梁州境内兴起,倘若一路传到京城去,再被今上追查下来……
见宋大人脸色连变,刘师爷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嗓门道:“大人,恕学生直言,当今圣上这几年立猫妃、宠宦臣,醉心享乐、理政不勤,已激起了从朝野到民间的诸多不满。偌遇上有野心之人,利用怪兽现世做幌子,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揭竿而起,这祸患可就大了!”
宋鸣鸿后颈一阵发凉,当即拍桌道:“怪兽要除,流言也要除!断不可在我梁州境内酿成大祸!”
话虽如此说,但怪兽要如何除,流言又要如何平息,宋鸣鸿与刘师爷议了半日,也没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调梁州营的一队士兵开赴东山,搜寻怪兽的下落;再派衙役和不良人在梁州城内四处查访,但见传播流言者,便当场拿下。
不觉已是傍晚时分,宋鸣鸿带着满腹惆怅回了宋府。刚进后院,便见长子宋清正赤裸着上身,在院内与程府侍卫摔作一团,旁边还有若干看热闹叫好者,大喊:“少爷加油!”“少爷厉害!”“攻他要害!”之类。
宋鸣鸿看得额角直抽抽,当即大喝:“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众人立时噤声,宋清带着一身土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泥汗,讪讪道:“阿爹今日回来得早啊?”
“我若再不回来,宋家的院子都被你们拆了!”宋鸣鸿气不打一处来,“我宋府书香门第,你身为宋家嫡长子,不说认真读书,却终日里舞刀弄枪,把自己搞得泥猴子一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宋清被骂得垂下头,口中却不服气:“我又不想考科举,我只想当将军……”
“你!你!!”宋鸣鸿被气得鼻子歪:关于从文还是习武,他跟儿子已争论过多次,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今日本就心累,不愿跟这不成器的家伙多费口舌,索性冷哼一声,背手便往内院里走。
他气鼓鼓地路过西苑,却忽闻院内传来清脆的读书声:“仁体虽然无不爱,当知贵贱与亲疏。诚心应物宁容伪。天性由来一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