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回 徐大将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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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已几近崩溃,若不是千禾在旁不断地宽慰打气,她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其实,千禾自己也是心急如焚:这期间,花娘着人来看了两次,问宋涟的疹子是否痊愈,皆被她搪塞了过去。
对于宋涟的病,花娘已十分不耐烦,放话说她若再不好,就索性勒死了拖出去喂狗,她只当是瞎了几两银子。
这就是一群草菅人命的魔鬼!千禾心中既愤慨又担忧:茅房后面的凤仙花儿已被她采摘殆尽,宋涟身上的疹子蒙混不了几日。而迎接她们的命运,不是被处死就是被发卖,实在难说哪种更悲惨。
倘若万不得已,也只能自戕以求清白了!千禾做下了最坏的打算。
前世里,她因见义勇为而“壮烈牺牲”,本以为这场穿越是上天对她义举的嘉奖,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悲惨的结局!
她在这个世界上,值得牵挂的人不多,最让她放不下的便是猫老大阿墨。
从阿墨救她逃出驿站,至今已有月余。阿墨说过,一旦躲过了刺客的追杀,便会来寻她,却一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千禾坐在柴房门口,望着天边渐渐笼罩而来的夜色,觉得自己的一切希望,也彻底被黑暗吞噬。
“阿墨,我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千禾正感慨着,忽闻柴房门口传来个粗鄙的嗓音:“姓白的丫头,人呐?!”
千禾心神一凛,怕她看出宋涟的端倪,忙起身走到房门前,向教习婆子道:“我在这儿呢,婆婆是来探病的吧,请转告花娘,阿涟的疹子还没褪去,依旧不宜见人。”
“她是死是活我才不管!”教习婆子无所谓地一摆手,“花娘叫我带你过去!”
“我?”千禾有种不祥的预感,“花娘寻我做什么?”
“这地方的姑娘,还能做什么?”教习婆子不怀好意地咧嘴笑道,“今晚有贵客临门,快跟我沐浴梳洗干净,伺候大主顾去!”
“不!!”千禾没想到噩运来得如此之快,但她方才已然抱定了死志,便转身欲往水井的方向跑。
但教习婆子显然经验丰富,一把将她紧紧抓住,任她百般踢打撕扯也不放手。见她抵死不从,索性从腰间摸出个帕子往他口鼻处一捂,千禾但觉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人瞬间没了意识。
“这姑娘,是咱们院子里的极品了,请老爷们相看相看。”
千禾迷迷糊糊中,便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待睁开眼,恰见几个或胖或瘦、或黑或白的男人们正围成一圈,齐齐低头盯着她,而花娘正堆着一脸谄媚,向几个男人笑道:“这姑娘不但长得好,更兼识文断字,还会些医术,可谓宜室宜家,体面的很!”
便见个商人打扮的中年油腻男,眯着一双老鼠眼道:“这小妞儿虽说年纪不大,却生得粉雕玉琢,我在汲水镇还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
花娘看他感兴趣,忙陪笑道:“薛老爷真好眼光!这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带回去悉心调养教导两年,长大了自是个知情知趣又倾国倾城的佳人儿!”
薛老爷被说得更是心花荡漾,急不可耐得伸出一只爪子:“倘若几位大人不合意,鄙人可就……”
千禾吓坏了,“腾”地坐了起来,口中大叫:“滚开!别碰我!!”
薛老爷被她骂,不怒反笑,爪子捻着胡须道:“呦,还是个烈性儿的!”
花娘有些尴尬,赶忙陪笑打圆场:“就是脾气犟些,怪我没调教好。不过越是这样儿的,越有趣味儿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薛老爷淫.糜笑道,“薛某前后娶了十八房妻妾,什么刚烈的没见过?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都有!不过一碗药酒灌下去,生米煮成熟饭,哪个不对老子服服帖帖的?”
众男人一阵哄笑,千禾却听得心中恶寒:这些无良之辈,竟要用药酒这等歹毒的手段!
她如今被一群臭男人包围着,门口更有教习婆子和下人们把守,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禾彻底绝望了,指甲都深深嵌进了掌心。她用一双晦暗的眼睛望了望周围,暗下决心:从这臭男人堆里冲出去!即便不能逃出升天,也能一头撞死在门口的廊柱上,落得个清清白白!
此时,另一个商人亦对千禾起了兴趣,正扯着嗓子跟薛老爷飙价,其他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无人注意到千禾决绝的神情。千禾咬了咬舌尖,正准备踏上自己悲壮的求死之路……
“喵……”
千禾的身形顿时僵住,下意识地四下转头,去寻找这熟悉的声音。
“别怕,有我在!”
千禾呆坐着,两行热泪顿时止不住地涌了出来:阿墨,他还活着!他来救我了!
阿墨的出现,让千禾瞬间有了底气,一心求死的想法也被抛在脑后。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低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照我说的做,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千禾重新抬眸,照着阿墨的描述,在众人中找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子。
此人四十许年纪,身形魁梧,黑红脸膛,颌下钢丝似的胡须乱糟糟一蓬,样貌颇为威严。此刻,他不过后退两步站在圈外,拧眉望着为千禾争执不下的商人们,面色不悦地一言不发。
就是此人了!千禾立即冲他大喊:“徐大将军救我!”
正努力刷不存在感的徐明,被她唤得一愣,指指自己鼻子:“你认得我?”
“认得!”千禾用力点头,“徐大将军,我是‘昆仑客’的朋友,曾有一段共患难的日子,期间听他说起过徐大将军尊容!”
徐明听到“昆仑客”三个字,顿时眼前一亮,却又挑眉问道:“仅凭几句描述,你就能一眼认出徐某?”
“昆仑客说,徐大将军身经百战,左脸颊上寸许长的一道疤,从眼角直至耳根,乃是率军北征突厥,与突厥金刀王单挑时留下。您不过是留下了一道疤,金刀王却留下了一条命!”
她嗓音清悦娓娓道来,连正争执不休的商人们也安静了下来,唯有花娘四下张望,疑惑地嘀咕一句:“哪里来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