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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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婉的手还未碰到那老头,已被人紧紧握住,“放开——”她痛苦又愤怒地低吼道,带着愤恨的眼神向着阻止她的人看去,却看到楚鸣鹤那张清俊优雅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
“将军——”看着面前的楚鸣鹤,苏妙婉却突然红了眼眶,眼泪竟情不自禁潸然而下,原来痛真的可以刺激泪腺,哪怕她想拼命忍住,却还是泪如泉涌。
“若是痛,便哭出来!”楚鸣鹤握紧苏妙婉的手柔声说道,看着她痛得脸色煞白,他的心竟如钝刀割心一般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甚至不敢去看曾勉之为她清理伤口,他竟然也会感到有些害怕。
“我……不痛!”苏妙婉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这几个字,看着楚鸣鹤泛红的双眼,她只得强忍住那种无法言语的恶痛说出违心的话来,可是她知道她的谎言根本骗不过楚鸣鹤,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脸去不敢看他,“将军,你先出去可好?”
楚鸣鹤知道她是不愿自己见着她痛苦难受的模样,心里更加怜惜她,他更用力握紧了苏妙婉的手,却还是一动不动,温柔地看着苏妙婉。
“丫头,伤口清理好了,老夫要为你上那凝血膏,你可还受得住?”看着苏妙婉紧咬了嘴唇脸色惨白,曾勉之心里也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这样重的伤就算是个男子也未必能够承受,没想到她竟然会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没事!”苏妙婉已没力气多说,只简短地应道,感受到楚鸣鹤握住她的手微微渗出薄汗,她知道他一定是在为她担忧,可他不肯离去,她也颇有些无奈,只得咬牙强忍住这拨皮抽筋一般的痛苦。
凝血膏是曾勉之在金疮药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去腐杀毒,止血生肌的珍贵药材而制成,涂抹在新鲜的伤口上必定会比烈酒冲洗伤处更让人疼痛难忍,他小心地取出药瓶,将那红褐色的药膏调匀,这才小心地涂抹在苏妙妙肩头的伤口之上。
药膏的刺激让苏妙婉忍不住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那种痛仿佛通过被楚鸣鹤紧握的手传到了他的身上,“苏小猫,别忍着,哭出来吧!”他心疼地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看着她强忍不住直掉眼泪,他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伤痛。
曾勉之长长吁了口气,看着苏妙婉已被包扎好的伤口,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她没事吧!”楚鸣鹤看着沉沉睡去的苏妙婉,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向着曾勉之问道。
“现在看来,这凝血膏倒是药效不错!”曾勉之满意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一般,坐在了苏妙婉榻旁的马凳上,若不是楚鸣鹤不许任何人进来房间,他何须自己亲自动手为她疗伤,看着大汗淋漓沉沉睡去的苏妙婉,他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她那惊人的忍耐力。
“多谢叔父!”看着一脸疲惫的曾勉之,楚鸣鹤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曾勉之与他父亲是至交好友,当年他父亲驰骋沙场的时候,也是曾勉之一直跟随,所以他才会尊称他一声叔父。
曾勉之本可以留在龙元安享晚年,只是听闻秦怀性奉命镇守雍都,而他本是雍都人士,一直有落叶归根的心思,才特意向皇帝请辞了太医院的职位,想回到雍都,也幸好秦怀信一向深受皇帝喜爱,这才同意了曾勉之的请求,也因此帮了楚鸣鹤一把。
“叔父若身体不适,还请回房休息,这里交给鸣鹤便好!”楚鸣鹤有些歉疚地面对着曾勉之,想到他毕竟一把年纪,还要亲自为苏妙婉疗伤,他便有些于心不忍。
“鸣鹤何必跟我见外!你堂堂镇国公,昱国的武安大将军,又怎能做这样的事?”曾勉之坦然笑道,虽知他与眼前这女子定关系匪浅,不过让楚鸣鹤亲自照顾她,他便想也未曾想过,“老夫歇息片刻便好,我开个方子,让药童去备药便是,只是这外伤得每日清理,只怕又得让这丫头痛上一遍了!”
曾勉之怜悯的语气让楚鸣鹤心头一紧,他紧紧握住苏妙婉的手却不愿松开,想着她拼了命地挡住卫轻舟的马槊,他便心如刀割,他楚鸣鹤什么时候,竟然会让一个女人挡在自己身前,他越想越觉得懊悔,更带着深深的自责。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这丫头不是普通的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鸣鹤你还要放宽心才是!”曾勉之一边温和地劝慰着楚鸣鹤,一边起身来到案几边上提笔将药方写好,这才开了门,将药方交给守在屋外的药童。
“叔父,今晚你太过劳累,还请早些歇息吧,有我留在这里就好,若是有事,我再请叔父过来!”看着上了年纪的曾勉之脸色疲惫,楚鸣鹤心下不忍,赶紧开口劝道,曾勉之也不勉强,知道他留在这里确实有些唐突,这才与楚鸣鹤作别,回了自己的居室。
楚鸣鹤仔细凝视着眼前的苏妙婉,她的脸色依旧有些惨白,他想到第一次在关楼见她,她的沉着大胆让他对她印象深刻。
他又想到青锋营的人去到永平打探消息,她的同泽对她的感激与认同,她甚至还一度成为青锋营的精神力量,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他本以为她死在了永平,可她还是回来了,所以他让她进了亲兵卫队,他对她也是欣赏的,她的真诚、直率,她对他出自内心的关切和保护都那么自然,连楚鸣鹤自己都深深地感受到苏妙婉对他那非同一般的关心与崇敬。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一向有些偏爱的苏小猫竟然是名女子,当得知她的身份之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可她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出格的事,反倒是拼了命地帮他,保护他,想到这些,楚鸣鹤的心中越发有些悸动,连他都有些诧异自己心中那难以言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