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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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乔思思另外一面，原来这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这么有脾气。

妙音是因为在宫中心情太压抑了，又想到乔思思的心上人与表哥一起北巡，而且他们面临的情况跟自己很像，所以才想到出宫来找乔思思吐露心声。

她就算再不满帝后的做法，也不敢在宫中表现出来，只有出宫了才能自在一些。

没想到乔思思的答案与自己所想象的不同，她不理解乔思思的执着，但是乔思思这一股劲儿让她觉得还有些意思。

“你知道赵昱他们到哪儿了吗？”妙音问道。

“不知道。”乔思思一愣，这段时间她忙着开新店，偶尔也会想想赵昱到哪里了。但是赵昱又没有写信回来，再说写信了也不会寄给自己吧。

“为了表哥安全，陛下不许他们透露行踪，只有表哥可以写信汇报情况。”妙音似乎察觉到了乔思思的疑问，解释，“你收不到信也是正常的，他们现在已经达到北边驻军的地方了。”

“是吗？那就好。”到达驻军地，总会安全一些吧。

妙音看了乔思思一眼，站起身：“我要回去了。到时候就让我看看你和赵昱会如何吧。”

其实我和赵公子……还真没什么。

乔思思一头雾水，不知道妙音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但还是将妙音送了出去。不管怎样，先把这尊大佛送走再说其他。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边边城宁安，赵昱正在城里散步。

如今这城中，敢像他这样闲庭信步的人不多了。老百姓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商铺也关门大半。

朱大寿卸去了军职，等着太子李临安的训诫。他们到达此地，整个边防军都被压制下来，目前赵昱在城里看到的平静萧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赵昱就不免嘲讽地笑了笑。要是朱大寿能用点心，对手下的兵管的严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惹得陛下震怒，把儿子都派过来了，这可是个莫大的责任，万一李临安在这里出了一点事，别说朱大寿的官，他的命也到头了。

赵昱看了看城里的样子，心中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在十几年前吧，这里还是南安侯的地盘，他的先辈们驻扎在这里，守卫着东齐的边疆。

他却对这里没什么记忆，尽管父亲赵怀仁跟他耳提面命说了那么多，他对于这一块土地依旧十分陌生。

出去逛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赵昱索性又返回了下榻的府邸。

这一次他们都住在了朱大寿的府邸里面，享受的都是最好的待遇。他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小厮过来伺候他脱衣喝茶。

赵昱让周围人退下，有一搭没一搭跟着那个府里的小厮说话。

见到旁边没人后，小厮立刻行礼：“小人牛二，见过大公子。”

“起来吧，这时候也不必多礼了。”赵昱眉毛都不抬，“我们来之前，这里情况如何？”

原来牛二就是吴记粮铺的伙计。在赵昱下令关闭宁安的粮铺之后，心腹回撤，而雇佣的本地伙计则是各自给了一笔安置费与粮食，让他们暂时回家歇息。

其中有一部分伙计已经发展成了自己人，就会给他们安排其他任务。比如像牛二这样的，成功潜伏进朱大寿的宅邸里，成为了侍奉赵昱的小厮，可以顺利成章给他传递消息。

“陛下的旨意下来后，宁安好一阵动荡，朱将军惶恐，卸下职责闭门不出，声称是等待太子过来降罪，城里的一应事务都是由副手管理的。”牛二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叽里呱啦全说了出来。

由于这一次是陛下亲自追查，素来护短的朱大寿都护不住手下犯了事的人，很多官兵都被抓了起来，革职处刑的，惩罚手段十分严厉。

这样的雷霆手段也让无法无天惯了的军士们心生畏惧，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也会被连坐。

赵昱却知道，这就是皇帝为儿子的一片苦心了。皇帝做了恶人，降下惩罚，之后再让太子前去安抚，这正是收买人心的好套路，他这是在给李临安铺路啊。

“那之前闹事的那一帮百姓，如何处理？”赵昱问牛二。

领头的人自然早就被斩首，剩下的一些人一直被关在牢里。到底也是平头百姓，失去了领头羊之后群龙无首，大家哪里还想着起义，只想着保命回家。

“朱将军已经都放回去了。”牛二小心回答，“不过，牢里面条件艰苦，活下来的人，也不多。”

这话说的有技巧，赵昱也听懂了，不由叹了口气。

但是对此事，他所能做的也有限，只看太子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翌日，太子便亲自面见朱大寿，表示将军劳苦功高，此事乃是下级军官任性妄为，将军宵衣旰食捍卫边关，这与你不相干，父皇也是知道的。

朱大寿则是痛哭流涕，表示自己辜负皇恩，实在是万死莫赎，更是对不起宁安的军民百姓。

“将军何出此言？快快把官服穿上，你依然是我东齐的肱骨之臣，不可或缺哪。”李临安一脸真挚关切，就好像朱大寿真是他的亲人一般。

“……臣，臣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捍卫东齐国土，不辜负陛下与殿下的恩德！”朱大寿推脱不过，最终跪倒在地，向李临安发誓效忠。

“快起来！”李临安急忙扶起朱大寿，“我还年轻，哪里担当得起这么大的礼，还要多亏将军以后的扶持了。”

旁边的赵昱看得满心无聊，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一出戏，李临安与朱大寿就算没有实现练习过，都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样的，表演地很纯熟。

不得不说，李临安在某些方面，表现得正如一个合格的储君。赵昱都要佩服他可以如此情真意切在官兵面前表演这样的戏码，这份忍耐力与做戏的能力就让人自叹弗如。

这是给宁安的驻军看得，让他们放松紧张的心情，朝廷依旧需要他们，信任他们，不会调走朱大寿；这也是给宁安的百姓看得，之前对军队的处罚已经够了，此事到此为止。

“真没意思！”

跟朱大寿这边演完，李临安回到赵昱那儿，顿时原形毕露，发起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