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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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一提出，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丐叟身上。

“不行！”立刻有人提出了反对，但是也有人表示，“也是可以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乔三小姐根本没怎么接触过香料，徐文刚开始提出试香就是欺负她。如今别人提出找个人来帮忙，不管这个老者是什么水平，起码在比试上能更加公平公正一点。

由此可见，就算是在香料交流会内部，对于徐文言行看不惯的人，也不在少数。以大欺小这种事，放出去说终归是不好听的。

毕竟徐文侮辱乔富才在先，又跟乔思思提出比试在后。尽管乔思思这个小姑娘有不知天高地厚之嫌，但是人家为了父亲，维护心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反观徐文的行径可就称不上君子了。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徐文轻轻哼了一声：“那就如你所愿吧。”

他要是不答应，就显得他好像怕了乔思思似的。真是笑话，一个小姑娘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丐叟上前与乔思思站在一起。这样两边分站两张桌子前，一个人拿着木盒上来，让两人抽签。

这刚开始试香，就看两个人抽的题目如何。

徐文抽到的是“开到荼蘼花事了”，乔思思抽到的则是“明朝深巷卖杏花”。

虽说乔思思抽到的题目中已经有了杏花，看上去容易许多，但是她已经知道试香重在整体，如果只有杏花的香味，那么这试香显然是不成功的。

题目一到手，两边都是略一思考，便开始选取香料。乔思思看着丐叟不慌不忙选取了好几种香料，但是其中并没有杏花相关的香料，不由好奇。

乔思思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相信丐叟的能力。而周围人看着丐叟熟练选取并且捣碎香料，也在小声窃窃私语。

只有朱大匠严肃得盯着丐叟选取香料，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

“爹，怎么了？”旁边有个年轻人问道，他是朱大匠的独子，也在香料中学习。

“这个丐叟，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朱大匠似乎没听到儿子的话，自言自语道。

开始制香之后，徐文就再也没有往丐叟那边看过，只是全神贯注做自己的事情。乔思思注视着徐文轻巧灵活的动作，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至少自己这个半吊子绝对比不过。

他选取了豆蔻、荼蘼花叶等香料，还有一些乔思思看着熟悉却想不起来名字了，将它们仔细研磨成粉，然后小心翼翼放入钵子中与清水搅拌。

丐叟这边也是类似的流程，他做的不紧不慢，看上去十分悠闲。

这一次，两边做的都是香饼，只不过徐文的压制成荼蘼花的形状，丐叟的压制成杏花形状。

烘干之后，两块香饼被送到上首，这里坐着朱大匠等资深香料匠人，要交给他们来评判，只见有人拿出两个香炉，先试徐文的香。

香饼一被点燃，顿时一股热烈的花香顿时涌现出来，仿佛眼前出现一片色彩缤纷的花海，让人有目不暇接之感，鼻子里的香气也是这么热情，缠绵在人身边不去。

但是紧接着，所有的花香散去，一股清幽的花香袭来，一开始很微小，到后来越来越占据了人们的鼻腔，甚至还有几分凄冷的味道。

到最后清幽花香袅袅散去，众人似乎还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人忍不住大声叫好：“果然是开到荼蘼花事了，好啊！”

乔思思没有说话，这香的确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来，还是有些太单薄了点。

众人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味道散去，然后重新燃起丐叟的香饼。

烟雾一起，乔思思隐隐闻到淡淡的尘土味，不那么刺激，就像是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紧接着似乎有水汽扑面而来，就好像是街上下起了雨。这茫茫水汽中，一缕婉转的杏花香味由远及近，由淡至浓，在室内散发芳香。

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花香再度又浓转淡的时候，又有茶香加入，紧接着又有青草味道慢慢渗透进来，就好像是清明漫步在草地中，看着满目苍翠，心情无比宁静。

虽然只有一句题目，但是丐叟的香饼，实际上将整首诗都慢慢演绎了一遍。乔思思忍不住露出笑容，她虽然不能试香，但是好坏还是能辨明的，丐叟对题目的完成度明显是要比徐文完成的好。

这不仅是乔思思的想法，事实上也是所有旁观者的想法。无论是香料搭配还是味道的丰富层次上来说，这个不出名的老人都完成得十分出色。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本来以为会看到乔思思的笑话，没想到却看到了徐文的笑话，这可如何收场？

就连徐文本人，脸色也是阴沉如水，他看着丐叟：“不知道老人家师从何处？”

“我的师傅早就去世了。”丐叟轻描淡写地说道，避开了徐文的探底。

上首的几位资深人士在一起探讨一番，很快就有了结果。

“我宣布，试香结果，乔三小姐胜出。”朱大匠说道。

乔思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徐文忽然大声道：“我申请再加一场试香，出同样的题目。”

众人一惊，随即也能明白过来。徐文自然是不甘心失败的，他想要再次挑战。只是，已经占据优势的乔三小姐会答应吗？

“请问诸位，这次试香总不能无限制的比赛下去吧？这第二场试香，是最后一场吗？”乔思思不慌不忙问道。

上首的几位香料匠人都略有些尴尬。乔思思这话虽然没明说，但是语意中的不满还是听得出来。凭什么我赢了徐文，还得不停的加场次比赛？万一是徐文赢了我，我要加场次，你们会同意吗？

“乔三小姐，你放心。这场比试只有两场，第二场我输了的话，也不会再加了。”还是徐文主动说道。倘若又输了，再加场次的话，别说其他人，就连他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既然如此……”乔思思看向丐叟，后者默默点了点头，“那就再比试一场吧。”

其实乔思思也没有什么选择，如果她说不比了，相信徐文连这个门都不会让她出。甚至还会怀疑丐叟不过是运气好，侥幸才赢了他一局，所以乔思思才不敢继续接下来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