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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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飘飘的血止住了，脉象虽然微弱但是绵延，现在她只是虚弱，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
听到宋大夫这么说，顾衡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祁飘飘真的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已经是子夜，叶氏也终于到了回春堂，她见到祁飘飘已经安稳地睡着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后怕地哭了起来，
她红着眼睛，难过道：“我从来没见过飘飘受这么重的伤。”
看到叶氏如此难过，顾衡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道：“夫人，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本该早点离开，可是我却出于私欲，一直逗留此地，没想到带来了这么严重的灾祸。”
一旁大灰也被带来了，它本来坐在地上在舔自己的伤口，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坐在顾衡面前，讨好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顾衡愧疚地道：“我今夜就会离开，但我还是放心不下飘飘，若是她有什么事，还请飞鸽传信到这个地方。”
一旁的属下交给叶氏一份地址。
顾衡又道：“至于南江村的房子，我会赔付一笔钱……”
“住口！”
叶氏终于忍不住，喝斥道。
顾衡立刻不说话了。
他身边的属下吃了一惊，没想到叱咤疆场的战神居然会对一个妇人如此恭敬。
然而叶氏却哽咽道：“事到如今，你说这样的话，想要我作何反应？”
“你是连累了我们，从一开始我就不支持飘飘将你救回来，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想到竟真的被我猜中了！”
顾衡的手紧攥着，越发觉得以往的自己过于自负。
什么大将军，被百姓尊称为战神便迷失了自我。
觉得在这样的乡下度过一段本不属于自己的时光，对自己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人。
两个女性，自己也完全有能力保护她们。
可实际上呢？
顾衡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
皇帝也曾说过自己心娇气傲，但都被年少气盛的自己无视了。
看来自己之前经受了那样的败局，也不是完全没有迹象可循。
然而叶氏却接着道：“可是……这么多月来，若不是你，我们也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
听到这话，顾衡诧异地抬头看向叶氏。
叶氏眼中带着恋爱，看着顾衡，道：“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想要离开，我不拦着你。但我希望你起码能告诉飘飘，不要不告而别。”
说完这句话，叶氏就进房间照顾祁飘飘了。
而顾衡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将军，叶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她也认可了你这个女婿？”
属下的一句话令顾衡回过了神。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别乱说，我和飘飘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但他说完那句话后，他那自嘲地笑便变成了真心的笑。
他想起在盖房之前叶氏对祁飘飘说的话。
她之所以会主动说给自己也盖一个房间，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家人了。
现在他知道为何方才叶氏会那样生气了。
面对一个已经把自己当作家人的人，说出刚才的那番话，确实是伤人心。
“你们回南江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挽救的东西，统统带回来。”
“是。”
第二天，祁飘飘醒了过来。
虽然自己受的只是皮外伤，但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夜里受了凉，她一早醒来时就有些发热。
宋大夫给她煎了药，叶氏扶着她把药喝了下去。
“飘飘，你觉得如何？若是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叶氏担忧地问。
祁飘飘确实有些疲困，这不是因为她没有睡够，而是身子没有精神。
她还是问道：“阿衡呢？”
“我在。”
屋外的顾衡走了进来。
祁飘飘看向他，问：“家里怎么样？”
顾衡深吸了口气，道：“火已经灭了，但所有东西都被烧完了。”
祁飘飘点点头，道：“知道人没事就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她说出这话，叶氏便难以自持的拿手帕擦了擦眼睛。
祁飘飘又问叶氏，“娘，你想住在哪里？”
叶氏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
祁飘飘道：“还住在村子里叶氏好的，只是村子里闲言碎语到底多，不得安宁。住在县城，虽然房子贵一些，但做什么事都方便。”
顾衡见叶氏迟迟没有做下决定，他便道：“不如住在城里吧。”
叶氏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一点欣慰。
她知道，顾衡这是不打算离开了。
祁飘飘露出一个微笑，道：“城里也好，更繁华。”
顾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去盘下一个地契。”
祁飘飘带你点头，道：“嗯，你做事，我放心。”
说完这话，顾衡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叶氏叫住了。
“阿衡，城里的房子不便宜吧，你有钱吗？”
顾衡一笑，道：“夫人，放心吧，我之前也有不少的钱。”
到现在叶氏还不知道顾衡的身份，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叶氏也知道不告诉她应该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她也没有再多问。
顾衡离开了，祁飘飘这才安心地躺下再睡一会儿。
等祁飘飘再次睡醒地时候，刘招弟也来了，她眼睛红通通的应该是刚哭过。
祁飘飘一看到她，就笑道：“都怪你昨晚没来，我只能让顾衡帮我，这下被他占了便宜了。”
这段时间的交好，刘招弟已经知道祁飘飘和顾衡虽然是夫妻关系，但两人还没有夫妻之事了。
被祁飘飘这么一说，她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两人是迟早的事情，还分得这么清呢。”
叶氏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之前她一定会教训祁飘飘，女孩子家不能随便说这样的话。
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不过是祁飘飘的玩笑话，她和顾衡之间有他们自己的距离，不需要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操那么多的心。
刘招弟道：“飘飘你没事就好了，你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真的担心死了。”
祁飘飘道：“也算因祸得福吧，我们就要搬到城里住了，到时候你可以来我们家里玩。”
刘招弟擦了擦眼泪，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