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命换一命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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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觉偏头看着郑言，瞳孔不断放大，脸上满是震惊，内心：这小子可以啊，这满嘴跑火车的功力，棒！
而郑言侃侃而谈的同时，隔壁包间里，神不知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着，全身不住地发抖。
这边，王嵩听着郑言的解释，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又一时语塞，只是看着郑言，一脸地沉思。
接着，王嵩说了一句：“意思就是说，你们想调查吴莹去世的真相？”
“是的。”
王嵩一句话出，鬼不觉和郑言不约而同地答到。
“可警方已经判定她的死亡只是个意外，死于急性心肌梗塞。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但是……你们说想调查真相？调查什么真相？难道你们想说她是被人……”
王嵩说着，瞳孔微颤，语气里带着不敢相信。
“那倒不是。”
鬼不觉轻声说了一句。
“我们感兴趣的是吴莹和吴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郑言一脸严肃地看着王嵩，又添了一句，“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听着郑言的话，王嵩怔了一下，呆愣地看着，又机械性地转头看向鬼不觉，良久，说了一句，“所以你给我说喜……”
“王哥，这件事情我们私下再议，私下再议，哈，哈哈。”
鬼不觉看着王嵩，一脸和善地笑着，内心：喂喂，这全是黑历史啊。
旁边，郑言偏头看了眼鬼不觉，眼里带着询问，嗯？
听见鬼不觉这么说，王嵩也没强求，只是下意识地长叹口气。
“她们两姐妹之间的事……小倩是这么和我说的。”
王嵩回头看了眼吴倩，语重心长地说到。
两个月前，距离吴莹离世已经过去半年了。
半年来，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一样的列车上，做着一样的工作。
直到那天，列车上来了一批新人，而那里面，就有吴倩。
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震惊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其实早在小倩来之前，列车上就有过传言关于她的传言。
不过传言终归是传言，在它尚未成为事实之前，都不过一个虚构罢了。
但当我看见小倩一脸微笑地和我对视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传言已不在是传言，而成了事实。
老实说，小倩刚来的那段时间，我们都挺回避她的。
没有人特意说要这样，也不是说要孤立她。只是，只是……
但后来慢慢的，这种现象就不攻自破了。
再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在列车上巡逻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在车厢过道里愣神的小倩。
王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扫视了鬼不觉和郑言一眼，接着说到，“老实说，当我看见那景象时，整个人都懵掉了。”
小倩站在她妹妹死去的地方，就是我半年前看见吴莹的那个地方，双眼空洞。
我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做什么？
然后，就在我反应过来，一边握住对讲机，一边叫着她名字时。
我看见她抬头，眨眼，浅笑，转身，直直地看着我，张嘴。
她说话时，我完全没听进去，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也许我是在害怕吧。
我害怕同样的事情在自己眼前重新上演，而自己依旧无能为力。
但之后，就在小倩走到我面前，笑着在我眼前挥手说，“王哥，王哥你还好吧？”
我突然一下回过了神，又立刻笑着说没事，但目光却一直锁定着她。
“王哥。”
“……啊？啊。嗯。”
我回答着小倩的话，虽然她的语气很淡然，但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
我想她一定是想起自己的妹妹了，我想她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件事了吧。
为什么我会这样想呢？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原本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原以为还会和那个人有很久的未来，却突然发现，那相依为命的十几年，就是一辈子。
“王哥，半年前的事，谢谢你了。”
我愣了一下，没吱声，只是微微点头，又突然摇头。
“……王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小倩很温和地笑着，顺势伸出了右手。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交集逐渐多了，尤其后来，还发现我们的老家在同一座城市。
一个月后，在一次员工聚会上，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一直在说胡话。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所以也没有人当回事，她在说着什么，也没什么注意。
但……但我却坐在旁边，完完整整地听她说完了那个故事，那个，听起来就毫不真实的故事。
王嵩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鬼不觉和郑言两人，眼神好像是在询问：你们确定要听吗？
“王哥，之后呢？”
鬼不觉毫不犹豫地问到。
“吴倩都说了什么？”
“……”
面对两人的询问，王嵩愣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缓缓说到，“下面，大概是小倩所说的原话。”
在阿莹去世的一个月前，那天是夏至，我们一起去了K市的r山，那是K市正准备开发的旅游景点。
我们以前曾路过那里，但只是都远远的看着，感觉那地方，很吸引人。
四季竹一片连着一片，阳光倾洒进竹林，是我们一直想去看看的地方。
“阿莹，我们去那边。”
“等等，姐，你跑得太快了。”
“哈哈，快跟上，阿莹。”
“姐！”
风扬过竹稍，窸窸窣窣的声音涌进耳朵。
跑起来的时候，能感觉自己与风擦肩而过，拂过脸上，手上，触碰衣服。
“啊！”
“嗯？”
吴莹突然叫出了声，看着面前突然的吴倩，撇了撇嘴。
“姐，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阿莹，你看。”
“什么。”
吴莹探出身子，顺着吴倩指的地方看去。
眼前，是一棵竹竿为鲜红色的四季竹，长在面前的空地的正中间。
我和阿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四季竹，像被血染红。
“姐，我没看错吧？！”
“……没。”
“姐，你说那是不是会变异的品种？”
“变异？四季竹？也许是人工培育的吧？”
吴倩看着面前独立地红色四季竹，也许不敢相信的说着。
“阿莹，你做什么？”
“我靠近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