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帮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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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发不是傻子，今天他来秦集团，就知道大事不妙。
秦绍留他吃饭，更是算计好了给他设圈套。
秦绍也不可能直接把乔柔柔和他的事儿拿到台面上说，所以就拿生意上的事情开刀。
也真是可怜了王启发，四舍五入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要为了一顿饭担惊受怕。
我把资料递给王启发，王启发颤颤巍巍地接过去，仿佛我递过去的不是几张纸，而是烫手的山芋，能把手烫到溃烂的那一种。
我笑着看他：“王总别紧张，几张纸而已，怎么好像能要了您的命一样。”
王启发呵呵几声，我估计他心里正骂我，这何止是要了他的命，简直是绝了他的后！
“啊，这……”
果不其然，他才看这张纸几眼，就明显坐不住了。
“九爷，您这都是哪儿弄来的啊？这是捏造事实！这是诽谤！谁给您的，您告诉我，我去跟他当面对质！”
“不用这么麻烦。”秦绍往自己盘子里夹着菜，他受我影响，最近也喜欢吃海鲜，今天这套餐里的鱼是海鱼，肉质鲜嫩但略有些腥气，秦绍不嫌弃就挺难的。我看他弄得麻烦，就伸手帮他弄，他便放下筷子随便我折腾，虽然我们俩没有提前对过剧本，但默契使然，就这么演了一出谈判的大戏。
“秦……九爷……”
“我父亲给我的。”秦绍又说。
这话是在诈王启发，秦松那么谨慎的人，秦绍都已经坐在集团总裁的位置上了，该不放手的权利照样没放手，怎么可能把这些年王启发贿赂集团内部人员，包括贿赂自己的证据让他人知晓？哪怕是亲儿子，这也是大忌！
王启发心里生疑，硬生生愣住几秒之后连连摇头，“不会，怎么会，秦九爷您逗我呢。”
他还不算蠢，知道秦绍多少有诈他的可能，先否认，不让自己处于劣势。秦绍冷哼一声：“怎么，王总觉得，我在逗你玩？”
“不，不是……”
“这一屋子人，能让我有心思逗着玩的，也就剩姜薇了。”秦绍谈判都不忘了撩我一把，我瞪他一眼故作娇嗔，他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两把，表情上始终挂着笑。
“但这些，这些都不是真的啊！”王启发极力否认，“2015年的时候，我跟集团的对接人也不是赖总，我对接的是刘勇；还2016年，我是跟秦董事长直接对接的，这……这上面写的陈昌是谁啊？还有这个，2017年……”
王启发越说越心虚。
秦绍始终按兵不动，看他自己露怯，等王启发辩解得差不多了，秦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嗯，然后呢？”
“啊，然后，就，没了啊。”王启发说，“这些我真没做过！”
“其实王总，您的为人我心里很清楚。”秦绍看向旁边低头吃饭的秦慕铭，突然笑了，“老二今天是饿坏了？”
“不吃饱哪有力气收拾人。”秦慕铭低头解释，看都没看王启发一眼。
“九爷，这……”
王启发还在等下文，秦绍不疾不徐，继续刚刚的话题，他看着我问：“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说，王总的为人您心里很清楚。”我提醒他。
“哦对，瞧瞧我这个记性。”秦绍自嘲，“王总，您和集团合作的时候，我还年轻，那时候也不过是在某些业务部门担任个项目经理，撑死了是个项目总监，没有绝对权力，当时您这些小动作确实能瞒过我，但您始终忽略了一点。”
“您说什么呢九爷，您……”王启发到临头还硬着头皮撑，秦绍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评价一句今天的菜做咸了，而后继续道：“我父亲，秦集团的董事长秦松，自我出生日之日起，就已经在董事局给我留了名额。只要我入集团工作，随时可以查看任何项目的进展、进度、走账。虽然我当时没权利指挥太多人，但每个人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九爷！”
王启发终于意识到问题，他的辩解无效，他的谎言只是一出闹剧。
或许他想过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黑天鹅没到来的时候，都以为天下会永远太平。
王启发傻吗？当然不。
他甚至可以算作是最聪明的一批人。
错就错在，他的贪欲太重，永远不懂得知足。
“怎么，王总是想起什么了？怎么不说话？”
“九爷……可能，都是误会吧，都是误会。”王启发依然用误会两个字辩解今天的事情，我听得有点累，看了一眼林硕。
“九爷，既然今天王总都在这儿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林硕接话。
“嗯。”秦绍点头，“我跟王算的账，是生意上的账。这些贿赂的证据，足够让您后半辈子安稳，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还能多运动提升身体健康。
至于二公子要跟王总算的账，估计比我的可多多了。
在他动手之前，我先替我父亲说一句，他一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但日盛建筑的实力实在是不够，你和刘伟同时接到南城郊的信息，即便你们二人都不做关系，我也不会选择你。林硕的话不错，打铁还需自身硬，王启发，你太软了。”
一席话说得王启发无地自容，秦慕铭轻咳一声。
“大哥，你们要是吃好了就先回吧，我跟王总想单独聊会儿。”
“好。”秦绍站起来，顺便拉起我，“薇薇我带走了。”
“……嗯。”
秦慕铭没抬头，我从他仅有的一个字里听出了几分不情愿。但秦绍这话说得用力，秦慕铭又急于处理王启发，自然没心思管我。
“辛苦大哥帮我照顾……”
“帮你照顾？”秦绍在“帮”字上加重了读音，秦慕铭没接话，兄弟二人对视的一个眼神让我觉得汗毛直立。我赶紧拉着秦绍出门，不想再生事端。
林硕也跟上来，我们三个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门内传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陡然一沉，林硕轻笑一声。
“估计明天，王启发就能上新闻。”
“你安排了？”秦绍问。
“嗯。”林硕点头，“30秒，马上赶来。”
他话音刚落，我就眼见着几名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带标签的麦克风往刚刚的包间里去，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我看着秦绍：“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集团发展。”秦绍笑着看我，语气里似乎有些醋意，“放心，秦慕铭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