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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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斌想做鉴定这个事情，他其实没有跟外人提起过，秦绍能知道，是因为秦绍买通了许幼斌的秘书。秘书这个职业，距离老板最近，清楚老板的脾气秉性，一举一动。许幼斌之前的秘书是个男人，30多岁了觉得没发展，走了。最近这个是个女人，也是 30来岁，刚上任没多久，正好是突破口。秦绍找准时机，让林硕做了一番工作。
女人对秦九爷的名号早有耳闻，早就想跟秦绍搭上线，又凑巧，秦绍知道许幼斌这事儿之后，许幼斌的老婆快他一步去做了鉴定的事情被网友抓到，虽然后来许幼斌动用了关系把八卦清除，但互联网有记忆，他老婆可能把他绿了这事儿，早就不是秘密。
如此一来，他的秘书和秦绍里应外合，许幼斌全然不知情。
她老婆的鉴定结果，小米告诉我说是亲生的，但许幼斌信不过，总想亲自再做一回。
他女儿，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他都疼了十来年，要说没感情绝对是假的。更何况孩子无辜，他不过是想寻求一个真相，让他老婆给他一个说法罢了。
如果这孩子就是他的，那他不是不能原谅，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见过世态炎凉，只想着安稳健康就好。
“九爷，您……”许幼斌有些为难，任谁被提起这一茬心里都不爽，更何况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工作做得红红火火，家庭却一团乱麻，说出去面子上挂不住。
“您今天既然给面子来了，我也不怕告诉您，乔柔柔肚子里的，也未必是我的种。”秦绍这话说得阴狠，我距离他近，能清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怒。
哪怕不喜欢不在乎，可被扣了一片草原这个事儿，搁谁谁都不能忍。
“许局，您别见外，”沈清和圆场，“咱们今天约您来，没把您当外人，您也别把我们当外人。按说您比我们年龄大，叫您一声许局吧，特生分，您和九爷也算惺惺相惜，要不我们喊您医生斌哥，您看如何？”
“啊，那自然好，自然好。”许幼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忙不迭点头。“唉，说起我家这点事儿，我也是真闹心啊！”
秦绍听了这话脸色放松下来，既然许幼斌开口，那就说明有机会。
沈清和笑着又给许幼斌递烟，我在一场谈话里，看着他们游刃有余地周旋，学到不少东西。
难怪沈清和一天不务正业能混得这么好，他但凡上点心扛起来家业，沈家在云城的排名肯定不止于10名以后。能和秦家分庭抗礼也说不定。
“斌哥，”秦绍点了支烟，“鉴定的事情我可也安排，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三个人在无人知晓。”
“既然九爷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推辞。”许幼斌看着天花板叹息一声，“我一辈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也没想到能……”
“那是您善良。”沈清和马屁拍得及时，“这些年一直信任尊夫人。”
“这事儿还没有定论。”我接话，“许局，您别着急下定论，万一有转圜呢？”
许幼斌点头，沈清和那边敲了敲桌子举杯。
饭吃完的时候，许幼斌喝得有点飘。
他的司机在红酒庄园外面等，秦绍带着我和沈清和把他送上车，又把那幅准备好的字画送给他，他笑着接过，我们三人看他走远了才返回来。
“听他这意思，我们还得做市长的工作。”沈清和有点不服气，“谢家在这一回占尽先机，只怕我们得下狠功夫了。”
“不光是下工夫的事儿。”秦绍拥着我去了一楼一间会客厅，“谢忱在圈子里风评不好，我们得抓住把柄才能扳倒他，否则他不倒，我们硬抗的话太吃力。”
“那还不好说，从他儿子下手呗。”
“谢淮？”我接话。
秦绍点头，沈清和笑了：“姜小姐还真是做秘书的料，什么都打听的门清儿，难怪九爷不带安然带着你，我今儿终于见识了。”
“沈总谬赞。”我紧挨着秦绍坐，秦绍摸了摸我的头发，目光深幽看着不远处的青瓷花瓶，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九爷怎么打算？”沈清和问，“您要是想找谢淮的把柄，我鬼市里翻翻，估计能追溯到 2008年。”
他说完我一愣，鬼市？
那是我常去的黑客论坛！
沈清和竟然也在论坛里有身份？哪个论坛难进，不是熟人邀请的不行，没技术不行，什么也不懂的新人更不行。要么天赋异禀，要么就是资历深厚，我不禁好奇，沈清和属于那种。我们接触的时间不算长，说过的话不算多，我没办法像判断秦绍一样判断他。
相比而言，他更神秘。
我拿手机偷偷给林念发了邮件，问她知不知道沈清和这个情况。
林念回复得快，说一无所知。
他能瞒过所有人，那他这本事，确实值得我刮目相看。
“可以先做准备。”秦绍说，“谢淮这个人，其实都不用追溯到 08年，就现在，任何一桩拎出来，也够他老子受的，只不过是没人敢提罢了。”
“是啊。”沈清和翘着腿，拿起手边的核桃剥开吃，“他前几天去我那边了，你猜他让谁伺候的？”
“谁？”
“杨依依。”沈清和笑着看秦绍，眼底意味深长，“杨依依从前是秦慕铭的人，谢淮这是一点面子不给，听说还玩伤了。”
我眉头皱得紧，伤了的话，岂不就是我就在医院遇见她的时候？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这一个圈子，杨依依也是时运不济，偏偏碰上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谢淮。他在圈子里的传闻，可谓罄竹难书。玩伤的都算小儿科。
“嗯。”秦绍一脸淡漠，“杨依依现在人呢？”
“我让她走了。”沈清和说，“对外放话是身体不行，白养着不干活，给辞退了。不然传出去我怕二公子找我要说法。”
“嗯。”秦绍点头，突然又问：“杨依依，为什么被老二扔到你那？”
秦绍问完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拳。他手里揉捏着的我那一只手，瞬间变得冰凉。
沈清和看了看我，又收回目光：“谁知道，二公子的脾气你知道，不喜欢了就想一刀两断，估计是杨依依看不出眉眼高低想要的太多，二公子烦了，给她点教训。”
沈清和看了我一眼，我心知肚明，他是在帮我打掩护。秦绍没接话转过头问我：“怎么手这么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