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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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跟我说说吗？”我心里开始紧张，但师娘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盯住了是师娘的丹凤眼，“师娘，你跟我说一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娘苏葵说：“当年的事我也是听郭五要说的，只是说当年发现了鱼王庙，就出现了怪事，水曾经枯过，十年枯一次，每一次都会死人，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我还再听下去，但师娘却说：“你吃好了吗？”
我点头，师娘赶紧把碗筷都收拾了，见我已把屋子都收拾好，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关了门。
我在西偏房躺了下来，总觉得师娘是有事瞒着我，但我也不好多问，想着第二天把爹娘的尸骨找一处好地方入土，剩下来的事就是去找魏大叔。
师娘的神秘让我感觉我爹娘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魏大叔应该早就知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回想一下，也觉得累了，躺在床上的我因为疲倦，很快睡着了，不知道睡到多久，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来榨油的，迷迷糊糊地起身，发现天早就亮了，屋子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地面上也被撒了水，院子内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本堆在墙角的豆渣和榨油的铁块都被整理到了另外一处，整个院子看起来非常整洁，让我以为走错了地方。
师娘也从屋子内出来，见我醒了，看了看院门。
我立即去开门，师娘又重新回到了屋子内，打开门一看，是魏大叔。
“朝武啊，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商量。”魏大叔叼着大前门卷烟，余光向院子内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人，见我没出声，又提醒说，“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
我点头：“听见了，您说。”
“家里没人吧？”魏大叔问。
我说：“有人。”
魏大叔似乎确定了某件事，说：“朝武啊，到我家去，给你拿点米面。”
魏大叔是有心把我引开，我担心师娘在家受欺负，对魏大叔说：“那你等一下，我去跟我师娘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行，行！”魏大叔抽了口烟，等着我。
我到屋子内叫了声师娘，苏葵师娘从屋子内走出来，我还未开口，师娘就说：“你先去，我没事，早点回。”
“那你在家等着我，我爹娘的事，我还想再问问你。”
师娘幽怨地看着我，说：“你先去。”
我跟着魏大叔到了他家，没想到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还有陈克的父亲。
我进了门之后，陈克的父亲陈来冲我笑了笑，其他人脸色阴晴不定，我没有多想，在魏大叔的指引下，于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见在魏大叔家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白袋子，一袋子米，一袋子面。
我吃的是百家饭，以前的时候都是村子里的人有一顿给一顿，长大了之后我自力更生，把榨油的生意又做了起来，最难的那三年也饿得啃树皮，村子里陈家坐拥风水宝地一事也只我懂，但我从来没有对村子里的人提起过村子里有聚宝盆一事，不然谁都想盯着分一块肉。
陈家难道不懂这些吗？懂，他们家肯定懂。
陈家出了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三四个半仙婆到他家看过，就说是中了邪，具体中的什么邪，没人说得清楚。
因为有水新娘在，有点道行的半仙婆看了一眼之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都话，骗了点粮票肉票就走了，剩下来的就由陈克一个人扛着。
陈克吐血严重的那几天，水新娘已经离开，但煞气还在，陈来找到我的时候，其实陈克已经快死了。
我能把陈克从鬼门关拽回来，谈不上再生父母，但也算救命之恩，因此我进门的时候，陈来脸上的笑容是真诚的。
其他人，也只是看看而已。
也因为我对陈家不错，守着他家的秘密，陈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给我带点绿豆黄豆，好的时候拿点米面，我一年到头几乎是靠这些生活。
坐下来之后，魏大叔就说：“大家都到齐了，那么现在开会。”
我一听，觉得这事还挺大，都开起了会。
洪安村六大姓，赵陈王陆孙候，赵家最大，传说是当年百越王的后代，具体是真是假，他自己家的人也说不清楚。
今天五大姓都到齐全，还有其它一些小姓，和我都有点交情，但我扫了一眼，侯家没来人。
三个月前侯家侯本耀找到我，想问一问迁坟的事，他家第一代人来到洪安的时候，就有名记载，可根据家谱查出来，后来找到了老太爷的坟，发现是在一处六塘水旁，早被水淹了，就想把坟迁移到另外一处。
魏家属于外来的，因此在当了村长之后的魏家多少有点狂，开会的时候，语气很不同。
“朝武啊，上一次水新娘的事，你对村子有功劳，我们都看在眼里，龙尾河水下鱼王庙的事，我们也看见了，几十年前这庙就存在，现在重见天日，露出水面，肯定是有怪事发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水新娘又出来了？”
魏大叔开口第一句话就提到了水新娘，而我却摇头：“不会，水新娘已经死绝了。”
“我看不一定吧！”赵崇山说，“我可听说了，这水新娘一出来就是一窝，不可能只有一两只，我们在鱼王庙里看见了两只，一大一小，大的是公，小的是母，那么就肯定还有水新娘的孩子，大家想一想，最近村子里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只要是陌生面孔的，都算！”
赵崇山是赵家大伯，和王家一起收树，做点小生意，但是这几年查得严，就没干，倒是王家一直坚持了下来。
我皱起了眉头。
王家的当几人王开山立即说：“我倒是没看见过……咿？朝武啊，你家不是新来了一个人，你喊她什么来着，该不会是水新娘吧？”
我一听，他们原来是冲我师娘来的！
我不动声色，但内心十分难受，师娘是什么人我不了解，但是郭五要是个活生生的人，鱼王庙里的水新娘就是郭五要最早捉到固定在石梁上的，若师娘是水新娘，那么郭五要不可能把她留着。
我反驳说：“不可能。”
魏大叔立即说：“朝武啊，你还年轻，不是什么事都懂，我们都是过来人，那女人说是你师娘，但也是最近才出现的，我可听说水新娘可能变化成任何人，万一真是，那可不得了。正好我前天去求了个指引符来，这符咒上说的是，咱们村呐，可是有血光之灾！”
我听了大怒，但是没有发作。
陈来见我似乎生气了，说：“朝武，你别多想，我们就是问问，叔叔我相信你，没事的啊，你还没吃饭吧，先把粮食拿回去，回头我再让你婶给你送一点。”
“哎呀，陈来，你急啥咧？”魏大叔又卷起了一只卷烟，冲着陈来说，“我话还没说完咧，你家陈克是第一个遭殃的，你不上心，谁上心，我这也是替你着想，你倒好，先把人放回去。”
我越听越不对味，这是在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