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未婚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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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眼里，什么才值得一提？”未等沈清开口，沈寂便自行接过了母亲的话：“母亲在意的未必是儿子想要的！儿子想要的，母亲也未必懂得。”
“我是为你好，为整个沈家好。”沈夫人气鼓鼓地：“寂儿，你还年轻，有很多的事情你还不懂。”
“母亲也是打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沈寂道：“母亲那时可曾听过人劝？母亲现在过得日子，又是否是母亲当初想要的？”
“自然！”
“那我就更不能听母亲的了。”沈寂握住沈清的肩：“因为我不想，也不愿过母亲现在的日子。”
“寂儿！”
“今日这家宴我原可以不来的，就是因为知道清儿要来，我这才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沈寂低头，状作深情地看着沈清：“我想要清儿看清楚我的心，了解到我想要与她在一起的坚定。母亲，儿子想要的，不过是沈清一人，还希望母亲能够成全。只有过了母亲这关，清儿她才能放下对儿子的成见，尝试着接受儿子的这份感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过了我这关，她才能放下对你的成见？你可是沈家的二少爷，这满城的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苦与她纠缠在一起。”
“如母亲所见，儿子正在追求清儿，可清儿她还没有答应。”沈寂苦笑，“母亲，沈家已是临江首富，不需要再用联姻的方式将其壮大，希望母亲能够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不要再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我绝不会答应的！”沈夫人态度坚决。
“那母亲就只能失去儿子了。”沈寂转到沈清前面，蹲下，抬着脸问她：“清儿能否收留我？”
“不能！”沈清想都没想，直接给回绝了。
“那我就只能赖上你了。”沈寂不以为意，扣住她的手腕：“找我做上门女婿，你不亏的！”
“上门女婿！沈寂，你这是想要我与你父亲一起丢脸是不是？”
“母亲若觉得丢脸，那就答应了儿子。儿子此生非沈清不娶。”沈寂站起：“父亲那边，儿子会去说的。”
“你——”沈夫人气的心口疼：“就算你把她娶进门来，我也不会认可这个儿媳妇的。”
“不用母亲认可，清儿是我认定的妻子，只需要我认可了就行。”沈寂回头，看着沈夫人：“母亲若是不想见她，可以一直不见。清儿也一样，她若是不想回来沈家，也可以不用回来。”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沈夫人气的直捶沙发。
“不是我要气母亲，而是母亲自个儿要生气的。”沈寂道：“婚姻原就是两个人的事，母亲何苦要参与进来？既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母亲为何不能让儿子自己做主？既是要与儿子相守一生的人，儿子自然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能够与儿子过平凡日子的。”
“行，你选你喜欢的，只要你能过了你父亲那一关，你的事，我不再管了！”沈夫人气恼地将头转到一旁。
“这是母亲说的。”
“是我说的。”沈夫人抚着心口，有气无力道：“来人啊，去请老爷请上来！”
沈家办晚宴，是沈夫人秦如霜的主意。
这个晚宴，既是为省城来的那位傅长官接风，也是为了当着全城权贵的面，促成沈寂与傅千金的姻缘。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在晚宴上杀出一个沈清来。
沈夫人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想着沈清与外头那些想要攀附高枝的肤浅女子一样，只需要将话挑明，她便会知难而退，不曾想，这事情与她想象的竟完全不同。
不是沈清要攀附高枝，而是沈寂要倒贴入赘。
这简直……简直是在打她秦如霜的脸。
想她辛辛苦苦为儿子盘算，到头来，这儿子不仅不领情，反而扇了她一巴掌，叫她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不心里呕得慌。
可更让秦如霜生气的还在后头，作为丈夫的沈晏城不仅没有帮着她说话，帮着她劝解自己的儿子，反而对于那个沈清极为认可。
“原来你就是沈清，是望春收养的那个孤女。”初见沈清的沈晏城，不仅没有像秦如霜所期待的那样表现出厌恶与敌意，反而很是亲切地与她说话：“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沈老爷客气了。”沈清走到沈晏城跟前：“老爷的头还痛吗？”
“吃了你给开的药好多了。”沈晏城笑着：“我原打算让沈甲四处张榜找你，不曾想，你我竟有成为家人的缘分。寂儿他，是个有眼光的孩子。”
“老爷——”听着丈夫的话，秦如霜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
“孩子大了，便有了自个儿的主意。”沈晏城转身，面向妻子：“我早与你说过，不要干涉寂儿的事，尤其是他的婚姻大事。傅长官的女儿我见过，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可那样的姑娘降不住你的寂儿，也跟你的寂儿过不到一块儿去。你操的那些心，全是些闲心。”
“傅小姐不合适，她就合适了？”秦如霜指着沈清：“她是个孤女，是个无依无靠的。她对咱们家寂儿的未来来没有任何帮助。娶妻当娶贤，这还是老爷你跟我说的。老爷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是你忘了。”沈晏城道：“沈清她的确是个孤女，可就是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却把望春留下的纸扎铺经营的是有声有色。你整日待在家里，除了盘算女人家的那点儿事情你还会什么？你可知她在临江城的威望一点儿不亚于我。”
“老爷——”
“就算是站在寂儿的立场，我也不认为他娶傅小姐是件好事儿。他的人生应该靠他自己打拼，他若有能耐，锦衣玉食。他若是没能耐，吃糠咽菜。”
“老爷，寂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就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不允许他靠着别人过活。”沈晏城道：“他若是娶了傅家小姐，的确可以让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可不管他走的有多远，爬的有多高，旁人都只会认为他是借了傅长官的东风。”
“这有何不可？”秦如霜问：“只要他平步青云就好，是不是借了旁人的东风有那么重要吗？”
“他是我沈晏城的儿子，不是傅某人的女婿，他应该姓沈，而不应该姓傅。”沈晏城看着自个儿的妻子：“我沈晏城的儿子，即便成不了虎，也该是头狼，而不是旁人能够牵出去炫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