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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将相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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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林旷浮想联翩的同时,那瘦鬼在发射了十几次后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停止了激发令牌。

但让林旷无语的是,它随后并没有对林旷产生任何怀疑,就好像活人无法干涉它们已经是不可置疑的铁律一般,只是在那里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检查。两个鬼还商量着要不要直接把令牌戳进林旷脑袋里再试试。

这一下林旷可就绷不住了!

他好赖也是六品的土地神了,面子还是要的,让这么两个鬼物戳脑袋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忍的!不过真让他暴起发难,林旷却又有点顾虑。这两个鬼物好处理,可万一惊动了怀兰县城隍,他可就插翅难逃了。

这怀兰县城已经算是怀兰县城隍的地盘了。即便有着县衙、县学等各方活人势力的制衡,让城隍的力量被限制了很多。可若是真被对方发现,他就是夺取了朝玉镇权柄的土地神,那对方肯定是会倾巢出动捉拿他的。

心中闪过这些,林旷脑筋转了转,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主意。

眼见着两个鬼物就要把令牌戳进自己脑袋里了,他双眼不由一厉,瞪着空无一处的地方就大喝道:“何方妖孽,也敢在县学里兴风作浪!吃贫道一记丙火神雷!”

呼喝的同时,林旷抬手一扬,一道火光从他身边的油灯上猛然炸开。瞬间化作一圈火环,“轰”的一声就炸向了林旷四周,将两个鬼物打了个正着!

若是普通的火焰,对于两个鬼物只能说是有所妨碍。但这一圈炸开的火环本质上却是饱含火行神力的火焰,这一击打在两个鬼物身上,顿时就炸得两个鬼物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林旷一击得手也不为己甚,只是假装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做足了一副察觉到有鬼但看不到鬼的道人模样。

这就是他想到的主意了,假装成一名小有手段的道士。便能既让鬼物忌惮,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五行神力看上去和道士的五行法术颇为相似,相信以这两个鬼物的见识,仓促之间也分辨不出来。再加上方才他那句有意误导的话语,想必这两个鬼物再观察一下就该乖乖的知难而退了吧!

但林旷显然想多了!

两个鬼物被打飞之后哪里还有观察的心思,那胖鬼刚一落地就嗷咾一嗓子喊了起来:“是神宵派的道士!快跑!”说完借着被打飞的势头就一溜烟就遁出了林旷的屋子。

那瘦鬼被胖鬼一喊,也是吓得惊慌失措,当即化作一道阴气,“嗖”的一下就钻出了屋子,动作利落的让林旷都瞠目结舌。

而直到两个鬼物都消失不见林旷才注意到,那瘦鬼因为跑得匆忙,竟然把令牌都给扔地上了。林旷哭笑不得的捡起令牌,心中却是万般无语。自己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二鬼好应付过去今晚,结果这么一弄,这反而成了要惊动城隍的节奏了?

不过……这神霄派道士的身份,应该是在城隍那里坐实了吧。就是不知道,今晚是否还会有别的鬼神过来了。如此想着,林旷也只好收了令牌,静待来者了。

结果等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之后阴气都消散了,也没有任何鬼神前来。在满院子的术士们一个个稀里糊涂的清醒过来后,反倒是楚天舒找上了门来。

他今天换了一套素服,还带了条孝,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走感情路线。但见到林旷后便表示自己今天就能解决书院遇到的问题,说不定还能顺道把林旷观摩七品术士作品的事情也给落实了,所以只要林旷老老实实的在县学里等着就好了。

对于楚天舒这种自信满满的想法,林旷自然是完全不报期望的,但他也没有打击这可怜孩子的自信心,只是任由他放开了手去做。

很多时候,男孩子总要遭遇社会的毒打才能成长起来嘛。虽然自己这个长辈隐瞒了关键信息,等于在他努力的同时还给他挖了个坑。但这也是在爱护他嘛,免得他被不小心牵连到杀官造反的大坑里去。这种爱护晚辈的拳拳之心,是不能抹杀的啊。

按照林旷的估计,楚天舒这一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左右推脱,最后花上个数天的时间最后一无所获而已。即便有人应承了他,但走到知县那一步也肯定会被按下来的。

因为陆文炳那一票番子既然能翻看县志又能借到城隍印,要说没知县点头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锦衣卫来过这事情纵然县城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但知县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他只要知道方翔书院死了人的事情,绝对会将其和那一票生死不知的锦衣卫联系起来。

但出乎林旷意料的是,楚天舒早晨拍着胸脯出去了,没到晌午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结果还真的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他说将相会的会长完全有能力摆平书院的事情,但是现在正好缺一个擅长工匠的术士帮忙。所以如果有一名比较厉害的工匠术士加入将相会,想来便能让会长出手,帮忙保住书院的牌籍了。

籍牌,也就是在大明朝开书院必须具备的营业执照。一般是由一府学正颁发,再由当地县衙进行日常管理。每十年都需要重新勘验一次。方翔书院的籍牌距离勘验期还远,但这次出了学生死亡的事情,肯定是要被县衙追责的。所以能否保住书院的牌籍就成了书院生死的关键。

林旷听到“但是”两个字后的内容就明白了,合着楚天舒这家伙出去了一趟,就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这“比较厉害的工匠术士”,眼下除了他林旷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让楚天舒的书童风清来做?可惜那孩子不但只是个儒生,甚至连九品都还不到呢。

可当林旷问起楚天舒,这将相会的会长究竟是谁的时候,楚天舒却又不肯说了。说是会里有规矩,入会之人只凭兴趣相投,决不能因为会长等人的身份就想入会,所以入会之前会长的身份一概保密。

这话说出来林旷就乐了,不过对此他倒也生出了几分兴趣,同意了陪楚天舒走一趟。

只不过他的兴趣倒不在这会长的身份上,因为只要稍微一想,他就能大概推测出这会长的身份了。他反而是想看看这会长究竟有何人格魅力,能让楚天舒这种看上去有点纨绔的家伙都这么愚信。

于是楚天舒随后就拉着林旷出了术士院落,径直赶往了县学第三进的院子。

第三进院子是县学教谕和训导们日常讲学的地方。不过除此之外,生员和术士们的结会场馆也在这一进的院落之中,将相会的场馆也是其中之一。

而所谓结会,大概类似于后世学校里的各种社团协会了。不过这仙侠版大明的结会却没地球上的社团协会花样那么多,大多都是以文会或匠会的形式聚集一批生员或者术士而已。

楚天舒拉着林旷进的就是将相会的屋子,一进门就遇上了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富态年轻人。

这人看到楚天舒后,先是拱了拱手道:“万江,这就是你说得能解决我那夔牛车问题的高人?”

然后又转向了林旷,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却是毫无遮掩的皱起眉来:“怎么是个术士?”

楚天舒这时候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赵修己,怎么说话呢!术士怎么了!”

他“啪啪”拍着林旷的肩膀,傲然说道:“我这兄弟,可是正儿八经的八品自悟术士!技艺双精知道不!就你那什么‘夔牛车’,放他手里分分钟给你解决了!”

被楚天舒叫做赵修己的男人一听楚天舒这话,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不过随即却是面做恍然的拱手对林旷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位八品的术士同窗,不知如何称呼?在下赵知敬,字修己,瑞云乡人士。”

林旷拱手回礼,简单报了身份。当知道了林旷是方翔书院的学长后,赵知敬顿时面带惊喜的主动招呼道:“原来林兄已经是方翔书院的学长了,难怪万江说你能轻松解决我那‘夔牛车’的问题。来来来,咱们进里厅说。”说着便招呼楚天舒和林旷两人进了内厅。

对于赵知敬为何会如此前倨后恭,林旷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秀才和术士即便都是九品,但秀才们自持出身,自然是瞧不上同样九品的术士的。这便是赤裸裸的阶级歧视,即便官方定品一样,但同一品级内也是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的。

我秀才十年寒窗苦读,成了直接就有资格做吏。而你普通术士,不管什么三教九流的人只要具备心注之力都能学成。这一比较之下,自然就显得术士这个职业低贱了,毕竟无论是付出还是收获的成本,双方都有着差距。

可若是术士晋升到了八品,在九品秀才们的眼里就可算作一个阶级的人了。要是再加上自悟这个条件,也就勉强能当做同类相处了。

但也仅仅是勉强而已!相互之间该有的隔阂,并不会因为平等看待就有所拉近。这一点在赵知敬陪着林旷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露出了苗头了。

“……咱们将相会也算是这怀兰县学里的第一文会了。不过和下面那些只知道吟诗作对、无病呻吟的文会不同,咱们将相会所关注的却是民生福祉、九边战事之类关乎民生国运的正经事情……”

“……我和万江都是会里的骨干。万江管着会里的财物,我则暂居副会长一职,管着入会的事情……”

赵知敬拉拉杂杂的介绍了一番将相会的宗旨,随即又说道:“…今天和万江聊到奇Y技巧,万江便提到了我那辆‘夔牛车’。说是林兄能将这车改得更便于行驶,对于我们会里正在讨论的问题也能有所助益。我本来是不信的,所以才和万江打了个赌。没想到林兄竟然是八品的术士,如此一来那倒是不必再赌了……”

听到赵知敬说不必再赌,楚天舒不禁笑了起来:“修己,今天你倒是蛮上道的。那我这兄弟就算是……”

然而不等楚天舒说完,赵知敬就直接打断道:“赌虽不必,但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楚天舒不耐烦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麻烦吧?”

赵知敬却别过头不理他,直接对林旷道:“虽说以林兄八品自悟术士的水准应该也够得上入会的要求了,但引林兄入会和招募匠师又不是一个标准了。想来以林兄的水平,应该不会介意这小小测试吧?当然林兄若是仅想承揽些我们将相会的打造事宜,那倒是不必再试。”

面对着赵知敬看似和善的胖脸,林旷只是微笑以对。

对方看着态度和善,但实际上这便等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只不过态度委婉了些,还存了敲打人,让人知难而退的心思。

林旷能看出的东西,楚天舒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不由恼道:“赵修己,方才说好了的!你现在打算出尔反尔了?”

赵知敬则是满脸笑容的一摊手道:“可万江你也没说林兄是八品的…术士啊!我要求高一些也是正常的嘛。否则术士那边那么多申请入会的的,我也不好拒绝了。”

他在“术士”两个字上稍稍加重了几分语气,自然便让楚天舒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至于后边所说的顾虑是不是真的如此,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楚天舒眉头一皱想要发作,但林旷却拉了拉他的手,反而脸色如常的噙着几分笑意道:“赵副会长可以出题了。”

赵知敬见状一愣,但很快就满面堆笑着解释起来:“既然林兄同意了,那我就出个简单的吧……一般我们会里是每旬都定一个题目,交由大家讨论商议,各抒己见。这不今天会长正好刚把这旬的议题定了下来么,林兄不若就试着用你们术士的手段来解一下这个议题吧?也许也能抛砖引玉,给我们今天下午的茶会提供点思路呢。”

赵知敬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到了厅内的一块木板前,将上面盖着的一张帷布掀开了。帷布下面是一张白纸,上面用斗大的字写着一道颇为有意思的题目:

试论于行军途中遇毛类妖族,彼方皆为狼骑,而我方无车架遮掩,何解?

看完题目的内容,还没等林旷说话,楚天舒直接就拍案而起:“赵修己,你过分了!这题要是有答案,还要九边的军卒干什么!”

赵知敬却是哈哈一笑:“没答案也未必不能作答啊,否则咱们讨论它干嘛。不管答案如何,只要能有所建树即可。林兄,可敢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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