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头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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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空旷无人的野地中，一声声哀嚎打破了寂静，引得数里之外的农家院中传出一阵犬吠。
“顾公子！顾大爷……小，小的有眼无珠，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干坑蒙拐骗之事，再也不踏入华县一步了……啊啊啊！”
郎中用呈现着不正常弯折角度的断腿跪在地上，上身呈匍匐状，双手被顾思源身边的随从狠狠压在地上，他一边颤抖着有气无力的求饶，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持刀随从一根根折断，随着每一根的折断他都会发出一阵尖锐痛苦的哀嚎。
顾思源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摇着扇子欣赏着眼前的之人的惨状。
终于，随着最后一根手指的折断，郎中再也没有了力气，半死不活的瘫倒在了地上。
两个随从松开了紧紧压制着郎中的手退到一边。这时顾思源也终于站起来，走到郎中面前半蹲下，用折扇拍拍郎中混杂着血污和伤痕的脸，冷笑着说道：“你在这里行骗坑人也算很久了，我一直以来都懒得搭理，但如今你骗到了我头上，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睛了。”
“顾公子饶命……小的不知道那房子是您的，只是看它搁置久了，手头又缺钱才一时起了歹意……求公子饶命，小的以后做牛做马给您偿还呐！”郎中强撑着即将昏厥的精神，有气无力的哭求，他不敢昏过去，一旦闭上眼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以为一间破房值得本公子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吗？”顾思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谁让你惹上了我师父，那可是本公子的贵客。虽然很想让你就此了结在这里，但是家父时常告诫我要怀仁德之心，今天也就不为难你了，只要你能从这儿爬回城里，不被豺狼叼了走，本公子就放过你。”
说罢就像两个随从招招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断腿断指的郎中在后面一点点的向前挪动。
顾思源遥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心中暗想：“师父果真不是一般人，刚才那老头分明就是皇上的宠臣李镜明，据说失踪已久，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里，说他们是父子肯定也是假的。不过不论如何，看来这次确是选对了人，只要从师父那里学得了顶尖的箭术，应该足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吧。为此，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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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中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带他回来了吗？”老头训斥道。
“他说附近有间房子，谁能想到就是这里，下雨太大只顾着跟着跑了，没有注意路线。”
“不过罢了，看起来他也认不出我，也算万幸，还顺便当上了你爹，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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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要跟着去？不是怕被发现吗？”宋仪看着准备跟自己去看教顾思源练箭的老头，疑惑道。
“反正都被看到了，遮遮掩掩岂不是令人生疑，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转转。”老头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我看你是又想溜出去买酒了吧……”
“嘿嘿。”老头笑而不答。
果真如此，不过看在他这几天表现良好没有胡乱花钱的份上，买点酒也没什么不可。宋仪无奈只能带上了他。
到了平日练习的小林子里，顾思源依然早早就在那里等候。
几人行了礼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老头现在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宋仪箭术的精准，之前在客栈遇袭时虽然也见到过，不过他毕竟一直躲在房间里，只透过门缝看到了一部分。
如今经过仔细观察，尤其是看到了宋仪轻描淡写的一箭同时贯穿了盘旋在天空中，凭肉眼都看不清楚的亮只飞鸟后，不由得在心中惊叹连连：“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棋艺精湛，箭术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看此手法，怕是连皇帝身边御用的弓箭手都不及他。怪不得那顾家小儿对他如此看中，不惜用珍贵的宝弓来作交换。可惜啊……这样的人才若是入伍从戎，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头一边想着，一边下定决心，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引荐至皇上身边，他如今这么费尽心思的教他下棋，正是想向他渗透围棋中的攻防之道。
棋盘便是一个战场，一场对局便是一场战争。一个围棋高手也必定是一个顶级的战略家，他这么多年以一个棋手的身份隐藏在皇帝身边，为皇帝的大业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受皇帝所托，借被贬之名在民间摸索，企图揪出朝中奸臣暗中谋逆的证据，而这个奸臣，正是皇帝的亲弟弟——秦王陈友仁！
在民间这段日子，老头看似孤身一人，实则暗中指挥着一大批皇帝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在各地为其搜集情报，这也是宋仪和老头之前会遭遇刺客的原因，选择来到华县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秦王在华县的势力最为深厚。说是在逃亡，其实则是在深入虎穴，带上宋仪也只是单纯处于爱才的私心和想为国家网罗人才的忠心罢了。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掌握到了一些地方的不正常势力，但是无论怎样深挖也挖不到秦王身上。
虽然调查受阻，但发现了宋仪这一好苗子，老头也不算过于郁闷，只要将来好好培养他，一定能成大器，一位能文能武的顶级谋士足以抵得上数十万大军！毕竟人才才是一个国家长盛不衰的根本保证。
就在老头思索关于自己下一步行动的对策时，联系很久精疲力尽的顾思源走到了老头所在的树荫，老头为其让出一片位置坐下。
老头并不打算跟这个年轻人多聊，虽然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老友顾天养的近况，但是他现在有要务在身，随时可能有危险，还是不要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了。
但是顾思源却率先对抿着小酒的老头开了口，用仅二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李大人果然和传说中一般随性潇洒，小侄可是常常听家父说起李大人的传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