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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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听后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只能故作镇静的轻咳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认出了自己，还一直没有说出来，只是陪着宋仪演戏，看来这小子也不简单呀。

“你竟然认识老夫。”老头定了定神，同样小声的说道。

“李大人可能忘记了，家父还在朝中任职时，恰逢皇上过寿，正是大人您主持的寿宴，小侄也偷偷跟去见了见世面，那时就见过大人了。”顾思源恭敬的回答。

“往事不提也罢，老夫如今只是一介草民罢了，既然你认出了老夫，谨记不要将此事传出去，这样对你也好，对你家也好。”老头特意嘱咐，话中暗示着什么。

顾思源已经成年，其父顾天养一直有意的想培养这个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其父当年就极有本事，他常年接受家庭氛围的熏陶，想必也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这点暗示还是能懂的。

他点头答应：“大人放心，哪怕对师父，对家人，小侄都不会说的。”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老友的孩子，自己还是报以信任的，于是接着说：“宋仪也就罢了，那小子的心思可不比你少，对我的身份估计他心里也有数。不过可以告诉你爹，让他自己小心点，华县可不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小侄谨记，回去一定转告家父。虽然不知大人身上有什么重任，但还是祝大人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你这小子……”老头苦笑着摇摇头。心思缜密，极有城府，自己的老友可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呀，只是也不知这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仪见二人一直在窃窃私语，好奇的凑上来。顾思源和老头见状也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最近城中的物价和边关的形势。老头还“无耻”的向顾思源讨要了一坛好酒，又惹得宋仪一阵白眼。

不过这一下午这二人时不时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很难不引起宋仪的怀疑，于是在趁老头离开解手时对顾思源反复逼问，顾思源终究还是没能守住秘密，本着老头总不可能一直瞒着师父的想法，告诉了宋仪自己认识老头的事情。

“那老头和你父亲相识的事情你也知道？”宋仪问。

“这倒没错，我常常听父亲说起他。”

不过当再问他老头的具体身份时，他却怎么都不肯说，碰巧这时老头也回来了，宋仪只能作罢。最后还威胁顾思源不能把他泄密的事再告诉了老头。

顾思源连连点头，这是自然的，已经没管住嘴泄了一次密，总不能再泄一次，搞得两边不做人岂不是更难受。

训练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夕阳已经在树林中撒下了慵懒的橙色光芒，三人也就此告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路上。

“小子，你就不考虑考虑搞点功名当当吗？”老头仰着头摇晃着酒壶，将壶中最后一滴酒滴进了喉咙后，漫不经心的问宋仪。

他是在试探。老头盘算着自己能待在民间的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多，皇帝派他来调查秦王陈友仁谋逆的证据，但长期以来都没有大的进展，总不能一直耗下去，否则说不准会生出什么变故。因此他注定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了，今天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就是在试探宋仪的意愿，如果宋仪流露出了哪怕一点想要追求功名的心思，他也会想办法把这个他看好的年轻人带回去进一步培养。

“不，根本没考虑过。”宋仪不假思索，让老头有些失望。

“人生在世，总要追求些什么，极致的权力，富可敌国的金银，或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你就没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吗？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一个肉铺过活吧。”老头带着质问的口气继续说下去，想要激发起他心底的欲望。

欲望是一件宝藏，即使会使人沉沦，但古往今来，凡成大业者无不有着强烈的欲望，它能使人为了越填补却越空虚的内心而不断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