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项仲虎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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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裴之轩没有提议给仲羽封侯爵，而是给了‘开国伯’，用意在这里。”
这一刻，何子昂彻底想明白了。
恐怕正如他所料，皇帝早已听说过仲羽的那番话。
虽然的确提高了警惕，但对仲羽的影响先入为主就差了。
裴之轩放弃为仲羽争取侯爵，而是要了个“开国伯”，就是看中“与国同休”这四个字，大大减少了皇上的抵触心理。
而这时何子昂突然又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起来，当时在宣政殿，皇上表现的似乎并未听说过陈南，还一再说“封伯”封小了，无论表情和语气都让何子昂觉得，他是真的认为封小了。
但是现在，何子昂可不这么认为了。
既然皇上已经对仲羽产生了坏印象，又怎么可能真的想给他最大的封赏呢。
“开国之君啊。”
何子昂将今日在宣政殿的经过简单跟张晖讲了一遍。
“靖安伯，这个称号好，裴相是用了心的。”
张晖对大周，尤其是关中的地理非常熟悉。
他知道在长安的周边，秦岭山下有个靖安县，地位很好。
同时“靖安”二字又有靖国安民之意，可谓寓意极好。
“陈主薄封爵之事定下来，也算是初战告捷。伯玉兄稍等片刻，某吩咐厨房弄几个小菜，咱们兄弟喝几杯。”张晖道。
何子昂欣然同意。
他这次回朝是带着好几个任务的，虽然初战告捷，但剩下的才是最难的，正好趁此机会跟张晖商量一番 。
何子昂觐见皇上的奏对内容，不到晚上就被传出了皇宫。
各方势力对其非常关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众人反应不一，但“陈南”之名第一次开始在大周高层流传。
……
苇泽关，娘子军大营。
东方还泛白时，陈南便起了床，带着毛球开始晨跑。
等他们来到大营门口，就有一道健硕的身影在哪里等着，正是项仲虎。
自从上次长跑比赛之后，项仲虎就加入了晨跑序列。
三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无论是陈南，还是毛球和项仲虎都已经完全适应长跑的节奏，能保持呼吸不紊乱。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完成晨跑任务，开始往回走。
这时毛球自觉落后很远，因为他知道，每当这时候，自家郎君和项将军都会说些机密话。
“仲羽，有些时候愚兄真的不明白，人心为何如此善变。”项仲虎的情绪有些低沉。
这点陈南早就察觉出来了。
若不是长跑发泄一番，项仲虎的气场会比现在更低。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最近项仲虎一直在进行娘子军将领的甄别工作， 甄别系列已经深入到了都头一级。
在这期间，有很多项仲虎以为绝对没问题的人，竟然早已生有二心，投靠了新主子。
“兄长，这是人之常情，无须为之神伤。”
陈南安慰道。
“当初大家加入娘子军时，明明都发过誓，忠于公主，忠于娘子军的。可是现在，却有那么多曾经生死同袍的人，背叛了娘子军！”项仲虎情绪突然激动。
在被甄别下去的名单中，不乏曾经为娘子军死战的人，更有人曾经救过项仲虎的命。
所以，当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暗中背叛娘子军，才会这么愤怒，才会悲伤。
陈南知道项仲虎若是过不去这一关，将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疙瘩。
他停下脚步，看着项仲虎的眼睛认真道：“兄长， 有个很冷酷的说法，叫‘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项仲虎怔住。
实在是这句话让他非常不舒服。
“而娘子军的情况，甚至不需要别人添加筹码，某些人为了切身利益，会主动背叛的。”
在很多人看来，娘子军就是一艘即将沉没的轮船。
继续待在船上，必将沉入江底。
没有多少人明知沉船，还愿意陪着葬身深渊。
“所谓志不同道不合，甄别不过的人倒也未必是坏人，只是利益关身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陈南提议对娘子军将领的甄别要有不同标准。
如郑百万等人，为了讨好新主子，刻意兴风作浪，在暗处下黑手的，是真正的叛徒，将来是要被清算的。
至于大部分为了自身利益，暗中投靠太子或者秦王，却并未作出什么对娘子军不利之事的，才是被丢出的那部分。
“利益吗？”
项仲虎呢喃，很快释然。
的确，很多人最初当兵吃粮就是为了搏个未来，现在好不容易混到中级将官，自然更加珍惜前途。
“兄长，咱们的时间不多，抓紧时间将甄别工作完成，后面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我们。”陈南嘱托。
项仲虎已经恢复精气神，自信道：“放心吧，已经在收尾，肯定会在太子到来前完成的。”
跟项仲虎分别，陈南带着毛球返回营帐，开始晨练。
这些时日毛球已经尝到甜处，没有立刻开始练习马槊，而是跟着自家郎君一起做力量练习。
整套力量练习完成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毛球去一旁练习马槊，而陈南则拿出项仲虎赌约输给他的那柄宝刀。
项仲虎没有说谎，那的确是把难得的宝刀。
陈南的刀练的很简单，只是个简单的劈砍动作。
但若是全程看完，恐怕就不会再这么认为。
因为从半个月前开始，陈南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练习劈砍动作一千次。
不知何时，马孝存出现在陈南营帐的不远处，远远的看着主仆二人的晨练。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陈南劈砍的动作很标准。
据他所知，陈南为了练习这个动作，曾经特意找了刀法非常不错的庄三请教。
现如今才不过半个月，马孝存却绝对单论劈砍的动作，陈南已经做得不比庄三差。
“臭小子，倒是有几分天资。”
马孝存嘀咕，但他更欣赏的是陈南的毅力。
练武啊，可不是朝夕之功，而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是必须吃苦头，才能有所成就的。
主仆二人早就发现了马孝存，等到晨练结束才跟其打了招呼。
马孝存走过来，先是指点了几下毛球刚才马槊练习中存在的不足，然后才斜着眼瞥了陈南。
“这么好的刀放在你小子手中，真是辱没了。”
陈南面不改色，将宝刀往怀里抱抱。
“再辱没，那也是我的刀，跟您呐没有一文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