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双重生]榆X菀(6)(秦家姑娘提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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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晨月夕兰薰桂馥面面相觑。秦菀冷着张脸, 弄得她们都不敢多说话。短暂的安寂之后,花晨道:“知道了。”花晨是四个婢子里领头的,她发了话, 另外三个就都会跟着照做。秦菀于是不再多言,自顾写自己的功课,写完觉得心里还闷,又多读了会儿书。入夜时分,四人在秦菀入睡后聚到了一起。因学塾那边不让下人进去侍奉,她们谁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瞎猜。性子最活泼的月夕兴冲冲道:“姑娘今天怎么啦?晌午时还好好的,又是请唐家小姐一并用膳, 又是给唐家公子送菜。下午回来就气成那样,却又不说当中出了什么事。”花晨道:“还能有什么事?准是唐公子惹她不高兴了呗。”月夕拧眉:“唐公子看着可不像那样的人。”“这叫什么话?!”兰薰瞪着眼睛一拍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哪有胳膊肘往外拐!”月夕哑然,“只是那唐公子咱们也见过,和和气气的一个人, 又比咱们姑娘大四五岁, 不可能在一个屋子读书, 如何会平白无故地惹她不快?况且, 人家还好好的送了点心来呢。”桂馥道:“偏你好糊弄,谁给个笑脸你都当人家是好人?焉知他送那点心不是自知开罪了咱们姑娘后拿来赔罪的?须知咱们姑娘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何曾见她同旁人乱发过脾气?”“这话倒在理。”花晨缓缓道, “咱们秦家的学塾那么多人, 咱可从未听说过谁来学塾第一日就让姑娘看不顺眼的。今日这般,必是那唐公子的不是!”嘁嘁喳喳, 嘁嘁喳喳,四个小丫头闷在被子里聊得火热, 很快就得出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结论:不论自家姑娘为什么生气,都必定是唐榆的错!事情的始末因而便不重要了,她们只消听秦菀的就是。秦府学塾里各个年纪的学生虽不一起上课,上课的时间却大致一样。尤其早上,若无意外,便都是卯时四刻开始晨读。是以一般来说,众人都是在二刻到卯时四刻之间陆陆续续地到学塾。唐榆走到院门口时听得身后一唤:“阿菀!”他便下意识地回过头,先看到了三两丈外的秦菀,又看到了四五丈外的秦恪。秦菀闻声就停下来等哥哥,唐榆亦下意识地驻了足。很快便见兄妹两个结伴而来,秦恪看见他,笑道:“好早。”唐榆正要接话,便见秦菀一语不发地直接进了院门,既没理他,也没再和秦恪说什么。两人都一愣,相互看了一眼,秦恪诧异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知道?”唐榆自觉没招惹秦菀,就当是秦恪说错了话,“你惹她生气了?”“我没有。”秦恪矢口否认,摊手,“我们方才就说了两句话,她说想吃东市西北角摊子上的山楂糕,我说晚上若有空就带她一起去买——这有什么好
生气的?”跟着他就打量起唐榆来:“是不是你惹我妹妹不高兴了?”“我怎会?!”唐榆讶然,“绝没有。”二人边说边不约而同地往院中看了眼,秦菀已不见踪影,因是进课堂去了。他们便也只得先往里去,免得误了一会儿的课。如此过了大半日,唐榆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道要么是秦恪说错了话,要么是秦菀因为别的事心情不好。直到夕阳西斜时,众人又从学塾里散了。秦菀想着山楂糕,就到了前头课堂的房门前等他。唐榆正好先一步收好了书往外走,看见她正要说话,就见她不忿地翻了个白眼,走了。这回秦恪也看见了,皱皱眉,走到门口:“你看,我就说是你惹她了。”秦恪露出不快:“你才来我家第二天怎么就欺负我妹妹?!”“……谁欺负她了?!”唐榆脑中一片空白,正想要不要追过去问问,秦恪先一步走了:“我先带她去买山楂糕,明天再跟你算账!”“不是……”唐榆瞠目结舌,“我什么都没干啊!”两刻后,秦恪就带着秦菀出了门。兄妹两个坐上马车,秦恪打量着秦菀,语出关切:“怎么了,唐榆惹你了?”“没有啊。”秦菀摇头,自顾遮开车窗的帘子,无所事事地往外看。他私心里知道有的人爱赌气,赌气时说没有就是有。可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妹妹并不是那样的性子。她自幼早慧,总是很懂道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都愿意开诚布公地说,从不自己憋着让旁人去猜。他思索再三,觉得妹妹不会突然转性,况且她和唐榆也没有多熟,何必与一个不大相熟的人如此赌气又不承认?秦恪不再追问,伸手往车厢一侧的边柜抽屉里一摸,摸出一盒蜜饯递给秦菀吃。秦菀伸手接过来,拣了颗自己喜欢的金桔在嘴巴里嚼,有点后悔地想,她方才在唐榆面前的反应似是过于明显了些。那么明显,唐榆多半也会有所察觉,那他会不会来问她啊?她一面觉得不想让他来问,一面又还有些说不清的期待。秦府,唐榆回到住处,越想越坐不住了。他原本认定自己没做什么惹秦菀不高兴的事,秦恪要跟他“算账”他还不服。但回房静下来一想,他就不安心了。——不会真的是他做错了什么吧?唐榆心里渐渐乱起来,明明坐在书案前读着书,却一个字都不进去。两个同院闷头写着功课,俄而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屋里的小厮去提了膳端到正屋里去。两个同院听到动静就去了正屋,却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唐榆。他们想了想,就去找他,到了房门口一看,唐榆仍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案前,跟入定了似的。“唐榆。”当中一个唤了声,唐榆瞬间回神,回头看他们。同院道:“琢磨什么呢?吃饭了。”“来了。”唐榆下意识地起了身,迈出屋门的一刹,脚下却一转,头也不回地往外
走去,“你们吃,我有事出去一趟。”同院甲:“?”唐榆半步不停地走到秦府门房处,与门房讨了个车夫,便托车夫套了马车,说要去东市。秦恪早上说过,秦菀要吃东市西北角的山楂糕,他打算先找过去,先见到人再说怎么办。这感觉说来有些诡异,上一世他们相伴了那么久,他却不知道她若生气了该怎么办。因为上一世,他从未见过她生气。上一世他们的身份隔着天堑。她再怎么说“拿他当哥哥”,也还是隔着主仆之别。那样的关系,一面是他会自然而然地以她为重,万事都按她说的办,很难惹她不快;另一面,她也不必和身边的宫人计较什么,就算偶有他办得不让她顺心的事,她指点两句,或者直接交给旁人再去办妥也就得了。所以,她这样一翻眼睛就走了的模样,他从不曾见过,也不知该怎么哄她。一路上,唐榆坐在马车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回想过她与齐轩赌气的事情,想过齐轩是如何哄她的。转念却知这不一样,因为那时她有心拿捏齐轩,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到了合适的时候她自会递个台阶,与齐轩重修旧好。唐榆靠在车壁上,手足无措。关键是……他也不知道他错在哪儿啊!昨天晌午她给他送了菜,晚上他给她送了点心,今天早上她就不高兴了,可这中间俩人根本没再见过面。怎么就生气了呢!唐榆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他想得太专注,马车停下时他都没有察觉,前头的车夫见他没反应,回身揭起车帘:“公子,到了。”“哦……”唐榆赶忙下车,站稳脚定睛一看,却哪有秦菀和秦恪的身影。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下了学就直接出了府,而他在房里至少闷了半个时辰。耽搁了这么久,他们怕是已在回府的路上了。他怎么这么笨!唐榆不由生起自己的气,转身就要回马车上,余光一扫,却见旁边的古董铺子里出来两个人。走在前头的公子哥十五六岁,旁边带这个小厮,小厮手里捧着木匣。那公子哥抑扬顿挫地道:“你且先回去,请父亲母亲过目这画。就说……这掌柜虽然是咱们信得过的人,但献去丞相府的东西我不敢大意。我自去挑几副首饰,回头一并带去,送给秦家姑娘。”“诺。”小厮轻应了声,又不失谨慎地提醒,“送给秦姑娘的东西,您多上上心。京里头都知道,老丞相就那一个孙女,宠得不行,让她高兴比让丞相大人高兴还紧要呢。”“这我知道,放心。”公子哥一笑,随来的小厮这便告了退,先赶回府去。唐榆哑了哑,怔怔上前半步,不由自主地启唇:“卫川?”卫川闻声回过头,见是张生脸,不由多打量了他两眼,迟疑道:“请问阁下是……”唐榆一噎,发觉了自己的唐突,只得强压着局促,故作镇静道:“家父是礼
部员外郎唐宏。”“?”卫川更迷茫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认识啊……唐榆自顾一笑:“在下在秦府学塾读书,听秦家姑娘提过小公爷。”“啊?”卫川愈发的一头雾水,“秦家姑娘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