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余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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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署衙里若水和余锦年俩人相遇，余锦年看若水走出来的地方笑道："阿若这是买了宅子了，恭喜恭喜啊！"若水笑："是，因为家里人多，住不下了，所以想着就就在买个地。这不，刚好有个合适的地方就在学塾血对面。等过段时间建造好了，还请余大哥来暖暖房。”

“听这意思，是买了块宅基地。那造宅子的匠人可找好了？”余锦年体贴的问道。

若水摇头：“是一个已经破败的院子，基本上就是相当于买了宅基地了。愿想着不说要一两个月，也要十来天才能找到合适的。可没想事情办的这样顺利，这么快就找到如此合适的，这不匠人就来不及找了。余大哥是这里的父母官，又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要是有合适的匠人，不如便宜了我。”

余锦年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你放心，我这里想一下。有合适的让他们明天去找你。”

“这是再好不过了，我等着住呢！早建好一天，就早一天解决了我当前最大的问题。”若水笑道。

俩人有说了些闲话，就各干各活去了。余锦年到底是在上衙时间，不方便和熟人叙旧。若水急着回学塾和大家商议该怎么样做房子，毕竟这事情她也没干过，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总是不错的。阿娘不是老说群策群力嘛！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这里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到了家，把这个意思和大家说了。一开始，大家还很矜从来也没听说过那个主家建宅子，做奴仆的还可以说自己的想法的。可耐不住李糖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个事情有人开了头，就好办了。接下来的就是医工们，他们主要的意思是人住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可这能不能给药材建一个库房。再就是大武，他希望把灶间再扩大一些，这样便于多人操作，工作效率也快了。

若水一件一件听了并记录下来，只等明天余锦年荐的匠人来好好讨论一下。

却说余锦年下来衙回到家，照例第一件事先是他祖父处去问安。余老太爷今年五十又七年纪，这是高寿了，别的地界是没法比的，可在这会稽城里，这个年纪的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最可喜的是，余老太爷年纪虽然是高寿，可却眼不花耳不聋牙口好，简直是吃啥啥香。腿脚还利索，经常没事就上街上馆子里寻找美味去。为了这个事情，余家上下可是没少担心，生怕老爷子万一再路上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该说的也说了，改劝的也劝了。可余老太爷，依旧我行我素照常寻美味去。不过，劝说还是有些作用的，老爷子现在就是要出去，也是中午出去，下午绝对是待在家里消食的。这不，余锦年刚一踏进他祖父的院子里，就瞧见祖父正精神矍铄的绕着院子走圈圈，婷子里等着几个妙龄的少女，个个手上都不空着，端着茶水和糕点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还有一个少女专门握着一卷书的。

余锦年也不在往前走了，只嘴角挂笑的等在院门口。余老太爷转了个弯就瞧见自己的大孙子站在院门口等着，他这个大孙子很是惹人疼爱，小小年纪就考了士子，还在衙署谋了职，这几年下来，这官是越做越大了。这实在是长脸光耀门楣的事情，由不得他不宠爱看着。

"你小子，不是说么，先去见了你老子娘再来见我。"余老太爷佯装生气的道。

余锦年站那里动也没动一下，只笑道："阿爹阿娘总是先让我见了祖父再去见他们，你这里有和他们相反。要不，下次你们双方直接说的定了，我先去那处。这样省的我两头挨埋怨。唉，辈分小，就是不好。"

余老太爷笑哈哈的道："好小子，倒编排起我们的不是来着。看来这在署衙日久官威也渐长啊！"

余锦年眉毛也没动一下，笑道："这事实在怨不得孙儿，是你们把我指的团团转，不知道该听那头的好。就是根木头，也是有三分脾性的。至于祖父说的威风一事，别说孙儿没有，就算是有，那也不是祖父希望看到的嘛！"

余老太爷已经走到亭子那里了，就抬脚进去了，余锦年这才跟了上去。祖孙两个安坐好，一直侍立等待的少女们也跟着动起来，擦汗的擦汗，端着木盆的也上来了，那盆里是温度适宜的水，自然有少女给仔仔细细的洗净了手，这会功夫，茶叶上好了，糕点也摆好了，就连书卷也打开摊在案几上。 余老太爷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着这一切。

余锦年的眼光朝那个摊开书后起身跪坐去后面的少女身上扫了一下。如果自己没看错，这少女应该有了身孕了，这都显怀了，由不得他看不出来。余锦年喝着水，心里想着，这事该让阿爹阿娘头疼了。也不知道是祖父身体那那都好原因还是什么，祖父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有很大的热情，且独爱那妙龄少女。这事情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不就买个奴隶的事，实在是不值一提。可让人头疼的事情是，祖父宝刀未老，一年里，总是有那么几个女奴有了肚子。唉，看来自己又要添一位长辈了。自家这院子里，现在大大小小的都已经有十来个叔叔姑姑了。祖父只管耕田播种，从来也不问问收成啥样，更加是不会管理这些庄稼了。这些事情都丢给他阿爹阿娘，他阿爹阿娘一开始是头也很大的。尤其是他阿娘，阿爹把这些事情全都丢给阿娘一个人管，自己只在旁边说一句"你看着办就成，我没意见。但是一定要让老爷子满意"。这话，让他阿娘的压力就更大。在亲自教养了一个之后，实在是没有精力管这后面这接二连三出来的了，就给每位要生的少女们分一个小院子，派人好生伺候着。孩子落地了，就让他们亲自教养了。自己只管每月去看看，教养的成果如何。如此之后，这事情就好办多了。阿娘说'不管你祖父要添多少孩子，只有这院子里还有地，我就都不愁'。有一次，他们祖孙闲聊的时候，他祖父话"我也算是为了余家开枝散叶了，以前一直耿耿于怀，这老余家到了你爹这辈，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总是担心他孤单。这下好了，我又给他添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再也不担心他感到孤单了"。他把这话学给阿爹听，阿爹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最后只悠悠的说"多谢你祖父想着我"。他不厚道的当场就笑了起来。这自然惹得阿爹一阵阵白眼，最后，他为此付出了抄书一百遍的代价。

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余老太爷也正好捕捉到这一幕，自己回头看来一眼乖顺跪坐在身后的少女一眼，他自然知道刚才孙儿笑什么事情了。老脸难道的红了一红，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说，你个臭小子，年纪也不小都双十了，也不说成亲，生个孩子。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爹正是狗也嫌弃的年纪了。再说你爹这个年纪大时候，你也启蒙了。怎么到了你这，却这样的反常呢。唉，乖孙，我就问你，看见和你同龄人家的胖小子的时候，你羡慕不羡慕。"

余锦年笑呵呵的摇头道：'不羡慕，我家里多的是胖小子。"

余老太爷听见这话，就顺手丢了一块糕点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哪能一样。你叔叔们是你祖父我生的，可跟你差这辈呢。赶紧，自己生去去，我也好抱重孙。这说出来，那个不眼红死我。"

余锦年微笑的叉手道：“好，孙儿晓得了。我定会为了祖父尽早过是让人眼红的日子，而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玩笑归玩笑，这事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别让我们几个白白巴望着。你祖父我年纪大了，也就说话间的事情了。可禁不起你这样哄人的话。”余老太爷收了乐呵呵的语气，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余锦年也正经的起身行了一礼：“是，孙儿知晓了。”

看着走出院门的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余老太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做什么都是顺顺利利的，唯独就在这婚姻大事上却栽了跟头。当年，刚生下来的时候，自己就和有通家之好的吴家定了亲，打算到十五岁了就让俩孩子成亲。可哪知天不遂人愿，才十来岁上，那女娃就得了不治之症去了。吴家觉得对不住自己，也是诚心诚意的和自家结亲，就把二小姐来结亲。哪知有没俩年，这会稽城里突然遭了兵灾，吴家被一把大火烧了。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此后，家里有给说了几门亲事，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开始还好好的，只要一谈婚事，具体事宜的时候，女方总是无缘无故的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有毛病。这亲事自然都没做成，也不知道是那些嘴贱的货，在背地里胡沁说什么：余公子是个克妻命，谁嫁谁倒霉。自这以后，那就更加不好说亲了，所以。这不拖到现在这么大个年纪。只要一想到这些，余老太爷就恨的牙痒痒，真想把那些嘴贱的货一个个给就出来给他把嘴打烂。

哎！余老太爷仰头望了一会天。他心里寻思着今晚该找那个少女来发泄心中这股子闷气，顺便播个种。让那些笑话他余家的人瞧瞧，自家最不缺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