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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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疯狂的想法？”
三禹公子敏锐地察觉到了朱雀话里的重点，连带的，还猜出了朱雀今天来找他的真实目的。
“原来今日神君并不是心血来潮来找小仙的，目的竟然在这里。”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而且我身为堂堂四大神兽之一，南方大陆的守护神和天界火神，能说出来的名号一大堆，怎么可能会有和你一个小仙君过不去的道理？”
三禹公子逐渐平静了下来，朱雀说得没错。看来他要提防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母。
如今的冥帝和冥后。
想到这里，他心头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你说的冥后的疯狂想法，该不会是指使冥帝在全冥界找女儿吧？”
朱雀叹了口气，双手叉腰道，“刚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忽然就变笨了？这算什么疯狂？不过是觉得这样可以掩人耳目罢了。他们大张旗鼓地找人，没人会觉得他们找的是他们的女儿，因为他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就算有人敢如此猜测，也会在看到小女孩是残疾人而打消念头。”
三禹公子苦笑：“是啊，谁能猜到，堂堂冥帝冥后，神君和仙女的孩子，会一个又一个地是残疾呢？”
朱雀放下了叉腰的手。
她没有要安慰三禹公子的意思。毕竟她生来就是神君，她对这样的家庭悲剧看得多了。三禹公子的遭遇只能偶尔勾起她的一丝怜悯之心，却无法获得她的同感。
她打起精神来说：“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以牺牲别人的性命，用来保护自己，不是吗？”
身为收留了那么多眼盲仙女的人，三禹公子自然是不认同这种观点。
“如果冥后这么想，和傀儡魔女有何异？”
朱雀鼓掌道：“你能有这种想法真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改变你母亲的想法吧！行善积德，说不定能助你飞升成为神君呢？”
三禹公子反问到：“难道不是帮你拯救别人的性命？”
朱雀伸出一根食指在三禹公子面前挥了挥：“这么跟你说吧。你母亲，也就是冥后，她的疯狂想法，是为了帮助你的妹妹九悠。但是九悠如果真的被这种方法治好了，她可能也不想活了。”
三禹公子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妹妹，那么珍贵的性命，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朱雀摸了下下巴，思忖道，“你妹妹的脾气可能你还不太了解，反正在我眼里，她还真是可以因为严重的后果，而不想活了的人。”
三禹公子想要反驳朱雀的话，却找不出朱雀话里的毛病，只能问朱雀，“那你所说的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朱雀这才严肃道：“自然是以牺牲她的五个师兄为代价。”
“什么？”
三禹公子震惊到只能反问，内心的想法翻涌不已。
从五条命换一条命来说，就足够疯狂了。更何况这五条命，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动物和小虫子的命而是和九悠一起长大一起修炼的，五个师兄的命。
难怪朱雀说是疯狂的想法，还提前讲出了严重的后果。
如果冥后真的这么做了，九悠不能弑母，就只能杀自己了。
“可是，冥后为什么坚信五个师兄的命可以用来换九悠的命呢？”
“这就涉及到五百年前，冥界的旧事了。那是在冥界第一次内战之前，那时候的冥帝还不是玉川神君，而是玉川神君的哥哥，相信你有听说过，那是你母亲的前夫。”
“冥帝为了制衡白龙神君强大了实力，和仅凭‘霸占’冥海就能做到和他地位相当，借着白龙神君做过的错事大做文章，想借机打压白龙神君，却反被其重伤。”
“他为了报仇，也就是变强，已经杀光了四地灵之中的金、木、火、土四个地灵，只留下了水地灵前往冥海，当作诱饵。然而水地灵迅速投诚，并且反过来和白龙神君一同对抗冥帝，并勒令其退位。”
三禹公子不解：“为什么他要杀四个，留一个？这样做的话，剩下的那一个，岂不是心怀仇恨，需要找机会报复。”
“为了撬开一个地灵的嘴。”
“如何撬开？”
“在水地灵面前，把他的师兄们和师弟们折磨致死，好逼迫水地灵说出五行之力的去向。”
对于五行之力，三禹公子略有耳闻。但是他没想到，原来他的亲生父母居然这么心狠手辣，和他的性格完全相反。
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好像也不太能控制情绪，他到底随了谁。
摇摇头，他问朱雀，“你是说，存在于五地灵身上的，能保冥界安稳的五行之力？这么多年以来，冥界难道真的是被五行之力保护的吗？那岂不是在说，冥界是被五个精灵保护的？”
“当然不是。冥界本来就是冥帝管的，白龙神君也早就住在冥海里了，冥海里面谁不认识他？只不过是你母亲的前夫心眼又多又小，明明实力不行，打不过人家白龙神君还非要硬上。我愿称之为：蠢货。”
三禹公子轻轻地点了下头，他同意朱雀的意见。尽管那是他的生父，可是听起来真的没什么计划，只是手段毒辣罢了。
朱雀见她骂了三禹公子的生父以后，三禹公子并没有为父亲说话的意思，就个和盘托出了她的计划。
“我选了九悠做我的继承者，那她就不能死在我前面；而你是九悠的哥哥，虽说没有一起长大，也没有兄妹之情，只不过打过交道而已。但是就冲你愿意上五行宗提醒她，让她防范到处找小女孩的鬼差，就说明，你并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对不对？”
三禹公子想说自己只不过是怕良心过意不去而已，明知道这个消息，却不提醒别人。
但他转念一想，无谓的回嘴没有意义。既然今天朱雀来找他是为了救九悠，那他好好跟朱雀商量计划又何妨？
于是他点了点头。
朱雀满意地说：“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救九悠，一个是救她的五个精灵师兄。我们要阻止的，是冥后用五条命换一条命的做法。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九悠不能死。”
***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三禹公子已经来到了九悠的房间里，见到了在床上不知道去世了还是仍旧活着，因为九悠就连呼吸声都很轻。
他还注意到，沉渊时不时地就会伸手去探九悠手腕上的脉象，生怕九悠突然间就没了心跳。
一想到他前世就是如此，而如今他的妹妹九悠还是如此，他就忍不住偏了偏头，不忍多看。
朱雀拿着沉渊递给她的小纸人仔细打量，就差拿到阳光下面看看小纸人的纸片身体会不会透光了。
三禹公子余光瞥到朱雀的做法，走到她身边把小纸人接到自己手里。
好像是因为感受到了最熟悉的气息，小纸人骤然间“站”了起来。
——也就是用纸片做的纸片腿把自己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好像要跟主人说什么似的。
业堒以为小纸人一张口，又要发出尖叫，于是提前捂住了耳朵。
然而良久过后，预想中的尖叫声迟迟没有传来。
而他看到的，主仆两个沟通的方式，是小纸人发出了奇怪的“区区”之声，而三禹公子把耳朵凑到它的“嘴”边，才能听清它“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
三禹公子听完以后，恢复了站姿。
业堒抢先发问：“它说了什么？是不是‘主人我好想你’？”
说完，业堒就察觉到了“四面八方”同时投来的鄙夷目光，让他赶紧闭了嘴。
三禹公子努力忽略了业堒的捣乱，对众人转告了纸片人说的话。
“它说，它是跟在我身上出门的，到达通天岛以后，迷路了，找不到我，只找到了假的我。它想办法让傀儡把它丢给了九悠，并且在九悠的身边待到现在，它觉得，它或许可以帮助九悠。”
“怎么帮？”炽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该不会它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九悠的身体在逐渐变差吧？”
“也不是。”
三禹公子又听小纸人补充了几句，才转述道，“它说它身上之所以有红色的花纹，是因为它在来到禹相台之后，日日吸收禹相台附近的灵力，其中，火系灵力是最多的，它事实上就要化为火系精灵了。”
炽阳反应过来了：“那不是跟你一样？我是不是帮它化成人形？”
三禹公子没有否认炽阳的猜测，对炽阳说，“说起火系，朱雀神君更是火神，能帮助到小纸人的更多。朱雀神君以后要把火神之位传给九悠，为九悠换一具火属性的灵体，是迟早的事。”
“如今因为小六儿的特殊情况，怕是要提前了。”
金成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九悠。
朱雀适时接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分工吧！金成负责帮九悠更衣，松柏负责制作恢复灵力的药丸，沉渊、炽阳和业堒负责守护房间里，而三禹公子，只要负责转达小纸人说的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