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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人格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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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沉。

傅梓宁回到家后,整个人瞬间卸去力气般,疲态彻底显现。

脸上隐隐飘荡的血腥味提醒着她几个小时前的惊心动魄,想着这段时间宛如过山车般的惊心动魄,她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忽然有些后悔拒绝秦楚砚刚才要派人上来打扫卫生的提议,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房间里处处都是清晰可见的落灰,就在她坐下的一瞬间,那带起的灰尘差点将她整个人淹没。

傅梓宁强忍着鼻尖的不适,快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她看着镜中异常憔悴的自己,手指轻轻抚上那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笼罩在浓浓忧思中的眉眼,微微失神。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唇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傅梓宁用清水打散镜中苍白的容颜。

她不要看到这样的自己。

全程放空状态地回到卧室,好在床上套了床罩,揭开就能睡人。

置身于黑暗中,傅梓宁也不开灯,她贪恋地倒进柔软的大床,紧紧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这样就能有足够的安全感般,她静静地阖上眼睛。

然而半夜还是被噩梦惊醒。

反反复复几次,天边已经开始隐隐泛白。

这样的睡眠太过痛苦,傅梓宁索性不睡了,早早就起了床。

她计划在趁太阳还没升起前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然后迎着朝阳,画画设计稿,过一个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洗洗刷刷一个小时,直到准备从网上定一些早餐送过来的时候,傅梓宁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还在秦楚砚手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朝楼下看去。

果然,那辆熟悉的宾利依然停在昨晚她下车的位置,并没有离开。

傅梓宁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换掉身上的睡衣,拿着垃圾下楼。

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傅梓宁刚从大门出来,就感受了扑面而来的凛冽寒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上前敲响宾利驾驶座的车窗。

然而半天里面都没动静。

她蹙眉,连着敲了好几下,发现里面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心没来由地沉了一下,她伸手去拉车门,好在车并没有上锁,车门打开,迎面是呛人的烟味和酒精味,驾驶座上的男人早已神志不清的昏迷了过去。

傅梓宁看着男人手中空了的酒精瓶和手指尖燃尽的香烟,眼里闪过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她动作飞快地从男人口袋摸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很快,伴随着急救车呼啸而来的声音,秦楚砚被带走。

因为是傅梓宁拨打的电话,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成了随行人员。

还是上次的医院,巧的是值班的刚好是上次主治她的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待护士有条不紊地为秦楚砚的伤口包扎,消炎,挂上吊针后,傅梓宁猝不及防跟医生的眼神对上。

她的心情一下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医生的心情也很五味杂陈,“你们这对情侣……”

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想了半天,医生才幽幽道:“你们是觉得医院好玩吗?”

之前是傅梓宁三番两次进来,现在好了,躺在病床上的人换成了秦楚砚。

看那伤口,这对情侣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们不会是干什么不良……”

医生怀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傅梓宁打断。

“没有,您不要乱想。”

傅梓宁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只是不巧出了一些意外。”

她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昨天差点跳楼的事,看着床上还在陷入昏迷的男人,她有些迟疑地道:“他……多久能醒?”

“半个小时吧,还好你发现的早,再晚送来一会,恐怕人都烧傻了。”

说到这儿,医生就有些谴责地教训傅梓宁,“你们这些小年轻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么深得伤口,不来医院处理就算了,居然还敢拿酒精直接往上浇,不要命了?”

“……”

傅梓宁一时也有些无语。

不过她大概猜的出来秦楚砚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监视她,他可能真的连命都不顾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傅梓宁跟在医生身后出了病房门,她轻声道:“您这会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咨询一下您。”

她的语气十分凝重,医生回头看了她一眼,猜到可能跟男人受伤有关,便点点头,“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医生的看诊室,待医生给手消毒坐下后,傅梓宁才平静地道:“我想问一下您,像那种占有欲强到不让对方社交,甚至不让对方出门的情况,是不是一种心理疾病?”

“你确定这只是占有欲?每个人都有占有欲,但是不让社交,甚至出现监禁行为的话,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占有欲问题了,对方应该是有一定的人格缺陷。”

“再严重一点,可能是偏执型人格障碍。”

“遇到这种我建议你报警,如果对方企图伤害你的话。”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具体还得诊断后才能下结论。”

医生仿佛看透一切般凝视着傅梓宁,意有所指道:“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并且不停的自我否认自我怀疑,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下去,自然就会形成这种偏执性人格。”

居然是这样吗?

傅梓宁一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自我否认?自我怀疑?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是秦楚砚?那个强大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就在医生准备赶人的时候,傅梓宁才恍惚地问道:“所以有的治吗?”

“这个需要病人自己去调节,当然身边的人也要给予他关心及爱护,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建立信任关系,这种病都是有诱因的,尽量避免那些诱因就好了。”

医生看透不说透,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他翻出手中的病历,看了看时间,“病人应该快醒了,你还要待在这儿吗?”

傅梓宁摇摇头,失神地走了出去。

她来到病房外,刚推开门,就与秦楚砚的目光直直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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