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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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不是死人找上门就好,连忙态度良好地道歉:“陈闻叔,抱歉抱歉,刚刚做噩梦了,真不好意思啊。”
“算了,跟你个小屁孩没啥好计较的,我来找你有正事呢。”
说到这里,陈闻的神情有些哀伤起来。
“我大哥......走了!”
陈闻的声音中有藏不住的悲伤,甚至感染了我。
“节哀顺变。”
我倒是不知道陈闻的大哥多大岁数,但看样子绝对不可能是正常老死的。
况且我父亲也刚走,对于这种事我总是能感同身受,不免更加同情起来。
“唉......大哥走的古怪,前阵子还好好一个人突然就没了,因此我娘都病倒了。”
陈闻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无罪,你爹走了,镇上的白事饭就是你负责了,你应该是第一次接这种白事饭,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陈叔,我爹人走了,但东西都教给我了。”
“好,那整个流程就交给你了。”
我和陈闻聊了一下流程,让他准备了一些东西,他就走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点,睡得还算凑合事,精神头挺足。
简单运动了一下,我就开始着手这陈闻大哥的白事饭了。
白事饭,活人吃,死人看,阴阳两隔。
既然牵扯白事两字,那么禁忌就会颇多。
首先,必须心正,若心怀不轨,轻则霉运缠身,重则多日暴毙。这种事玄而又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次,包奠仪也就是白包一定要是单数的。
还有就是离开时切忌向家眷说再见,一起相约而去的朋友也不要互相道别,这样说是很快又会有相同的事情发生,非常不吉利。
总之,一定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死者为大。
我按照父亲留下来的流程单,用刀把白萝雕刻成仙鹤,红萝雕刻成凤凰,花心萝卜雕成蟠桃。
然后把番瓜瓜顶横切,挖孔插香,旁边雕刻花纹,挖出瓜瓤,里面放蜡烛,便成为精致的香炉。
随后是黄瓜洋葱做的莲蓬......
这种手艺父亲大小就培养过我,而我使起刀也是得心应手,哪怕多年没碰过,如今雕刻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几个小时之后,五大桌子菜都端上桌了,就等人来了。
我坐在一旁歇着,突觉一阵冷风袭来,耳边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孩子声音:“这屋内有厉害的家伙。”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四下看了看,这饭店除了我空无一人,这声音哪来的?
稍微寻思一下,我把背后的鬼头邢刀拿到面前,看着锋利的刀刃,上面隐隐有流光闪动。
我想,那声音多半是翠翠的。
只不过,那句话是在提醒我吗?
能被翠翠说是厉害的家伙,.不会多半也是个......
我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距离白事饭开席的时间还剩半个多小时。
突然,我的目光凝在了一处,呼吸不禁一滞。
那里是五大桌的中间桌,一把椅子不知何时被拉了出来,和其它被整齐摆进桌下的椅子格格不入。
可是我分明记得,所有椅子都被自己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椅子突出来呢?
我走过去,手放在椅背上打算给它推回去,结果却大吃一惊。
这看起来也就十来斤重的木椅子,我居然推不动!
我微微眯起眼睛,翠翠刚刚的话结合现在的情况,基本表明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这个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就是翠翠所说那个厉害的家伙!
我感觉后背有些发冷,稍稍镇了镇神后,反握住鬼头邢刀,刀尖摁在地上,微微刺进了地板里。
随后,我冷声喝道:“你走还是不走,别怪我刀下无情!”
这话一出,我就感觉手上的阻力一小,木椅子被我轻松推动了。
我没有四下张望,看也是白看,父亲说过,那种东西除非想让你看,或者是有类似阴阳眼的眸子,否则是看不见的。
不过,椅子既然推动了,就是说那个家伙服软了。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鬼怕恶人,鬼头邢刀上的煞气可谓是这种阴晦之物的克星。
没多久,陈家的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有老有少,不过一个个看起来神情默然,气氛有些晦暗的压抑。
陈闻是最先来的那一批人,他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就去招呼其他来的宾客了。
我倒是坐在旁边,图个清净,就看陈闻那在那里忙前忙后,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
我心中暗暗点头,这才是白事饭的气氛,该吃吃该喝喝,虽说不是喜丧,但也不能搞得这么压抑。
我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打糕就挺费体力的,又是后半夜才睡,如今闲下来就有些犯困。
刚想打个盹,我突然感觉这屋内的气氛又冷了下来,好像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我连忙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看见这个女人,我的眸子不禁一缩,心中不安起来。
七月份的天,女人穿了一身大花棉袄,下身是那种深绿色的军棉裤,脖子上还围着大红围脖。
更诡异的是,这种穿搭下女人的脸还白得厉害,丝毫不见半点汗水。
这天我稍微忙活一下都全身是汗,这女人不可能不热啊!
除非......
我想起了一个词,阴气入体。
“娟儿,你这......怎么穿成这样了,这可是你丈夫的白事饭啊!你穿成这样......哎呀,你赶紧回去换一套,这像话吗?”
一桌上有一个看起来年岁已大的老人,看见女人这套衣着,急得直拍大腿。
的确,白事忌讳的就是大花大绿,更别说女人是死者的妻子了,这么穿简直就是胡闹,不怪那个老人急成那样。
女人似乎没听见老人的话,径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看见女人坐的位置,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位置可不就是自己之前推不倒的那个椅子嘛!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吧!
这女人有问题!
整个饭店内原本熟络起来的气氛因为女人的出现再次冷了下来,谁也不再说话,都在看着女人,就像看一个怪人。
这时,陈闻面色非常难看地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无罪,我嫂子她好像......被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