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手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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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是我父亲说,让我刀不离身啊。”
“那我不管。”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你不愿意,这把刀就不能给你!”
我看着王爷爷眼中的坚定,知道这事没商讨的余地了。但一想起刚刚被掐住脖子的感觉,不由一阵悚然。
王爷爷盯了我一会,突然幽幽开口:“你爹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被说得一愣,脑海里顿时浮现爹临走前期许的神情,以及那句“刀不离身”犹在耳边。
“行,王爷爷,这刀我留下了,至于您孙女的事,我一定尽全力去办,绝不含糊。”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于翠翠的存在,心里还是充满抵触的。
毕竟,人鬼殊途,她寄居在鬼头邢刀里,我刀不离身,如果找不到杀死她的凶手,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摆脱她。
但我又不能辜负了父亲,只能揽下这烂摊子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把翠翠交给你了。”
王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日后记得留意一个叫王海明的人,这刀跟他也有些渊源,遇到了就多提防点。”
“好,我记住了。”
我点点头,把这个名字牢记心中。
“事后找镇上的刘裁缝给你做个刀鞘,再买个大号的风衣,把刀背在身上,不要太过张扬。”
王爷爷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我连忙跟着站起:“我送送您吧。”
“不用,我这身子骨硬着呢。”
王爷爷摆摆手,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里感慨这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低头看着手里的鬼头邢刀,对父亲的思念一下子澎湃出来,脑袋里面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或许是这几天守灵,身心俱疲,没一会,我抱着鬼头邢刀,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得正香,我突然感觉身子有些发轻,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浑身血液和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一般。
这种感觉一晚上出现了不下十次,早上起来,我只感觉浑身像散架子一般,特别疲惫。
“可能是一晚上在地板上睡的原因吧。”
我自言自语,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起昨晚自己抱着鬼头邢刀在地上睡了一夜,也没当回事。
这时,门被推开,我扭头看去,是娘。
她双眼红肿,应该是这几天一直哭造成的,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娘看到我,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两只手倒腾个不停。
我看的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是招呼我去吃饭了。
我挤出一个笑容,跟着娘出了屋。
饭是娘最拿手的西红柿炒鸡蛋,这些天我顿顿都会吃到。
娘一个劲地往我碗里盛,似乎爹走了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全部。
娘虽然痴傻,但她却将我当成唯一的依靠。
我突然鼻子发酸,两三口吃完,说了句“娘,我吃完了”起身就走出屋了。
取了鬼头邢刀背在身后,披上大衣,我走出屋吹了吹风,随后来到了父亲的饭店。
我掏出钥匙,打开店门,入目一片萧条。这已经是店关业的第八天了,虽然以往生意惨淡,但此时更缺的是那份人味。
爹走了,这个店交给我打理了。
我清楚这个店更深层的含义,并非只是简单给活人吃饭的地,更多的是镇里镇外死了人来吃的白事饭,禁忌颇多。
说是饭店,花圈、纸人、纸钱等等殡葬用品却在后厨随处可见。
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是昨晚的经历,以及翠翠的存在打破了我这些年的认知和三观。
那些东西......是存在的!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八天没有打理的饭店,准备开门营业了。
爹走了,但他留下的饭店还在,日子还得过下去,娘还得靠我来养活。
我摸了摸大衣里面背在背上的鬼头邢刀,不知怎的,我一握住刀柄,身心就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被安全感笼罩了。
营业一天,效益还不错,八成都是镇里的乡里乡亲来捧场,见到我都要说几句安慰话,倒也是忙活了一整天。
说起来,父亲似乎早就预测到自己时日不多了,居然在后厨的柜子里放了非常详细的餐品制作单,还有那些关于红白事的流程,以及那些殡葬用品的制作方法。
详细到让我感觉,爹好像就站在我身边亲口教导我一般。
晚上十二点多,我坐在店里的藤摇椅上,打着瞌睡。
镇上的人不比城里,天一黑都回各自家,道上几乎看不见个人,冷冷清清的,更别说店里来客吃饭了。
这摇椅背硬,硌得慌,我是怎么睡怎么难受,特想念家里那柔软的大床。
但没招啊,凌晨四点之前我都不能关店回家。
这是父亲规定的,每周一,三,六都要开店到凌晨四点,除非有大事急事,否则决不能提前关门。
我不知道父亲的用意是什么,但既然接手了饭店就得按规矩来。
我是真不习惯这摇椅上睡,翻来覆去的,干脆不睡了,起身继续研究起父亲的菜谱来了。
我正试菜呢,店门突然被打开了,门前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居然还真有客人上门?
我有些奇怪,连忙走出后厨。
刚一出后厨,我就感觉一阵凉风吹来,顺着裤脚就窜了进来,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哆嗦。
这六月份的天,怎么会这么冷?
我心里疑惑,抬眼看见店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白衣,秃头,四方脸庞,两只眼睛深深陷了进去,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
古怪的是,那人的两只手上隐隐约约挂着什么,走近了我才看清,好像是两条绑在手上的黑色铁链,看起来极长,一直延伸到店外的黑暗中。
这什么意思?
我有些诧异,但顾客是上帝,我还是迎了上去。
“您好,想吃点什么?”
“我一会上路,想吃点顶饱的东西。”
那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桌面一般沙哑,似乎嗓子受了伤。
我看那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把店内的菜单递过去,介绍道:“这是菜单,这里是主食,您看看有没有合口的。”
那人看了一会,做好了决定,指着菜单一处道:“这个九丝尸糕看起来不错,就这个吧,量大吗?”
我一听这菜名愣住了。
自家菜单的菜名我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但绝对没有什么九丝尸糕这个菜名啊!
“您确定是这个菜名?”
我走到那人身旁,一股另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这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好家伙,这得多久没洗澡了?
我小心翼翼地从那两条铁链上跨过去,把头探出,看向那人手指菜单的位置,瞳孔不禁一缩。
这菜单......怎么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