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世间万物皆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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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伏允没想到,甚至李世民都没想到,林凡这时候还能倒打一耙。
这不是状告他女儿的事了,这是要针对吐谷浑,然而,针对吐谷浑你又能怎样?
李世民都不能怎样,所以他才这么发愁的。
吐谷浑地处高原,你大唐打不上去,他们出来劫掠你只能等着,反击也不可能追太深。
“你倒是说说,我儿是如何辱唐?”
慕容伏允有恃无恐,你说出来又怎样,照样不能把我如何。
林凡冷笑道:“慕容顺,对吾之女出言轻佻,不似王子,若是普通人家隐忍罢了,但此番作为,你慕容家还有资格求和亲吗?”
没错,你一方面求娶公主,另一方面举止轻佻。
普通人可以忍你,可大唐公主不能,你这再怎么说也涉及大唐的面子。
李世民能容忍一切,但你得给他面子,面子都不给那和亲也没有一点好处了。
“可有此事?”
李世民严肃地看向慕容顺,此时慕容顺还伤痕累累地躺着。
慕容顺卡顿了一下,而此时慕容伏允也已经看出,推脱否认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可以否认,但如果林凡咬定,这也是绕不开的事。
于是,慕容伏允打算大事化小:“陛下,你是天可汗,我吐谷浑当以你态度行事,但我儿年纪尚小不懂事,行差踏错也是情有可原吧?”
高明!
这一手连林凡都不得不称赞,吐谷浑的底蕴此时比倭国也强千百倍。
他承认了,但年轻人行差踏错你不能过多苛责吧?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被美人繁华迷惑,做出什么错误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
依依多漂亮,看见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人间少见的美景。
而慕容顺错了,李世民也不能怎样,人家承认,以后改过就是。
此时,慕容顺也趁势翻身,匍匐于地道:“陛下!是我被美人晃花了眼,以至于说出那些混账话,若是以公主相许,我定然痛改前非,不会辜负!”
有这一番表态,就足以抵消之前的所有意外。
年轻人犯错,都可以理解的,在场谁没年轻过,都懂……
但这就是林凡所说有辱国格的来处,上前一步道:“因此臣恳请陛下,如此之人若是要和亲,还是得多考虑一些为好,除非大唐被逼得连一女子都保护不了。”
直接戳脊梁骨,你要同意和亲,就是认输。
大唐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谈什么给百姓保护?
此时李世民是很为难的,他不想吐谷浑搞事,当然也不想认这个怂。
和亲的结果必须是能搞好关系两相安宁,可现在林凡提出这个质疑,就绕不过去。
慕容顺有任何品格上的差错,都涉及辱没大唐。
李世民再同意和亲的话,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就被逼着对抗吐谷浑。
慕容伏允怒视林凡:“你是鸿胪寺少卿,竟如此挑拨两国关系?”
“吐谷浑王,你错了,我为大唐官员,自然为我大唐考虑!”
林凡义正辞严,“你要和亲,可曾对我大唐做过什么有益之事?你吐谷浑所立功劳有我多?又凭什么觉得大唐如此对你是理所当然呢?”
他直接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李世民一直忍着,是因为吐谷浑的地理优势。
然而历史上灭吐谷浑的也不是大唐,而是吐蕃,同为高原部落。
慕容伏允干脆不理林凡,直接看向李世民:“陛下,此人只见你是否同意?”
实际上没说什么,但等同于威胁,李世民要是认同,那吐谷浑就肆无忌惮了。
此时林凡笑道:“吐谷浑王,你以为自己还有这个优势,可胁迫大唐?”
“大胆,你一个鸿胪寺少卿,敢如此说话!”
莫说是别人,李世民自己也不敢说得如此决绝。
吐谷浑不仅难以剿灭,他们还可以轻易控制丝绸之路要道,随时掐断大唐与西域的联系。
大唐要发展,丝绸之路必须打通,而吐谷浑就横在那里。
说到这里,林凡也觉得意思到了,不再言语。
此时最憋屈的就是李世民,林凡不过反驳两句,而吐谷浑王句句是威胁!
吐谷浑的威胁,就冲着大唐来的,你们要发展就必须屈从于吐谷浑!
那这个时候李世民就不得不想,哪怕将来发展了,是不是也要受吐谷浑制约?
我得看你脸色,那大唐的功绩都变成了耻辱,千古一帝就成了笑话!
此时的李世民甚至不看慕容伏允了,只看着林凡:“先生,高原的威胁可有解?”
“有,世间万物皆有解!”
林凡仿佛准备好了一样,立即就回答,“他吐谷浑,也并非没有威胁。”
什么是威胁,那就是吐蕃了。
这个不用说谁都明白,能在高原上和吐谷浑一较短长的不是大唐,而是吐蕃!
此时的慕容伏允倒是有点慌了:“你们是在说吐蕃?呵呵……他们何以与我对抗?”
“是,现在的吐蕃还不行。”
林凡淡定地说道,“但若是有大唐为靠山,吐蕃定能一扫高原!”
这不是口号,而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实,吐蕃确实灭了吐谷浑占据了高原。
这个结果其实李世民和慕容伏允也想得出来,但现在这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吐蕃崛起缺什么?
只要大唐给援助,那吐蕃什么也不缺,轻松就可以碾压吐谷浑。
这么简单的事情李世民为什么不做?
那是因为吐蕃也是游牧部落,有朝一日他们也变成吐谷浑,只会变本加厉。
所以,只要李世民能忍,就会忍着吐谷浑。
林凡知道这是对的,事实上吐蕃对大唐的影响也很大,他们也袭扰过大唐。
归根结底,就是生产力落后造成的,这个时代游牧部落永远是威胁,哪怕是汉人去游牧,将来某一天也会回来劫掠。
这题无解,不是谁单纯的小脑瓜可以消灭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放在这里,却变成了大唐的可选项。
确实,选谁都是麻烦,可大唐为什么受你胁迫呢?
对大唐而言,只不过换个人对抗,但对你吐谷浑而言,就是存不存在的问题了。
所以林凡逼视着慕容伏允:“吐谷浑王,你真要把大唐逼到这个境地?”